第14章要不要補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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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二哥是覺得,自己沒錯?”林墨珩冷笑一聲,步步緊逼,“那就是說,皇兄派的人有問題,皇兄的判斷也有問題?”
    端王直接跪倒在地:“臣弟不敢!”
    康乾帝冷冷地看著他:“不敢?朕看你敢得很!”
    林墨璟額頭冒汗,終於擠出來一句:“臣弟……臣弟也是被人蒙蔽了……”
    他想把這事糊弄過去,可惜有人不答應。
    “皇伯父,”林疏桐突然開口,聲音軟軟糯糯的,“端王是不是也要挨板子呀?”
    小姑娘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副天真的模樣:“剛才皇伯父說,欺君要打三十大板。端王這樣……算欺君嗎?”
    康乾帝被將了一軍,眉頭緊鎖。
    如果饒了端王,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
    “端王林墨璟,禦前失儀,汙蔑郡主身世,杖三十!”康乾帝沉聲下令,“拖出去!”
    端王麵如死灰,被兩個侍衛一左一右架了起來。
    這時林墨珩又哎喲一聲,捂著胸口:“皇上,臣弟這傷……怕是十天半個月上不了朝了……”
    康乾帝皺眉:“五弟傷勢很重?”
    “內傷,內傷啊!”林墨珩演得真切,“還有疏桐這丫頭,姑娘家的如果留了疤可怎麽好?”
    林疏桐搖了搖頭,小聲道:“爹爹,桐兒不礙事的。”
    康乾帝知道這父女倆是在演雙簧,無奈歎了口氣:“庫房裏還有一盒南唐國進貢的玉容膏,就賜給疏桐吧。”
    林墨珩眼睛一亮。
    那玉容膏可是好東西,據說祛疤有奇效,整個皇宮總共也就三盒。
    “這太貴重了,疏桐怎麽有資格享用……”林疏桐小聲推辭,眼睛卻眼巴巴地看著皇帝。
    康乾帝被她看得心軟,揮揮手:“賞你就拿著。”
    “謝皇伯父!”林疏桐立刻破涕為笑,甜甜地道謝。
    林墨珩趁熱打鐵:“皇上,臣弟在城外那個莊子太小,養病都憋屈。聽說二哥在南山有個溫泉莊子……”
    康乾帝瞪了他一眼,最終還是妥協道:“準了,那莊子就賞給你養病吧。”
    這時,殿外已經傳來板子落下的聲響,還有端王的一陣陣痛哼。
    燕王父女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裏看到了笑意。
    三十板子打完,父女二人也被內侍用軟轎抬出大殿。
    經過行刑的地方時,林墨珩特意讓轎夫停了一下。
    端王趴在長凳上,屁股上皮開肉綻,冷汗直流。
    “二哥,這板子滋味如何?”林墨珩笑眯眯地問。
    端王咬緊牙關,硬是一聲不吭。
    林疏桐歪著頭,天真地問行刑的侍衛:“侍衛大哥,剛才打了幾板子來著?我怎麽數著像是二十七下?”
    侍衛一愣,下意識道:“回郡主,應該是三十板。”
    “可是我數著就是二十七下嘛!”林疏桐撅著嘴,“要不要補三下?”
    端王氣得渾身發抖,這死丫頭分明是故意的!
    行刑的侍衛麵麵相覷,也不知該不該補。
    最後還是領頭的侍衛機靈,高喊道:“端王殿下暈過去了!快抬下去請太醫!”
    林墨珩滿意地點點頭,示意轎夫起轎。
    軟轎晃晃悠悠地出了宮門,林疏桐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爹爹,咱們今天是不是太狠了點兒?”
    林墨珩摸摸她的頭:“對付惡人,就得比他還狠。記住了?”
    林疏桐重重點頭,嘴角揚起一抹甜笑。
    馬車晃晃悠悠地往燕王府而去,車廂裏一時安靜下來。
    林墨珩看著依偎在自己身邊的女兒,幾次欲言又止。
    “疏桐啊,”他終於開口,聲音放得極輕,“你那胎記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林疏桐抬起頭,狡黠一笑,撩起袖子,露出光滑的手臂:“爹爹請看,已經沒啦。”
    隻見她左臂上的梅花胎記,此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墨珩雖然早就猜到了,但親眼見到證據消失,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這是怎麽做到的?”
    “是一種特殊的藥水畫的,”林疏桐早就想好了說辭,“遇熱才會顯現,過幾個時辰就自己褪了。莊子上一個老嬤嬤給的方子,說是她祖上傳下來的。”
    她故意說得含糊,把來源推給莊子上的人。
    反正端王苛待她,莊子上的人來來去去,也查不清楚。
    畢竟,事情的真相是,她偷偷用之前係統獎勵的積分,兌換了一個紅色的梅花胎記,這才躲過了一劫。
    林墨珩並沒有深究,反而哈哈大笑,拍著大腿道:“妙!妙極了!我的女兒真是聰慧過人!那林墨璟怕是到現在還想不明白,自己怎麽就栽在了你頭上!”
    見父親不僅沒有懷疑,反而真心實意地誇讚自己,林疏桐心裏一塊大石頭落了地,也跟著笑起來。
    “爹爹不怪女兒耍手段騙人?”她試探著問。
    “騙人?”林墨珩挑眉,“那林墨璟誣陷你在先,你不過是自保罷了。朝堂之上,不是你算計別人,就是別人算計你。你這麽聰明伶俐,爹爹高興還來不及!”
    說著,他摸摸女兒的頭:“隻是往後這種事,要先和爹爹通個氣,免得爹爹擔心。”
    林疏桐點頭,心裏暖暖的。
    這個爹,她認得不虧。
    馬車在燕王府門前停下,早有下人抬著軟轎等候。
    父女二人被小心翼翼地送回各自的院子。
    不一會兒,王府的李太醫前來請脈,開了方子。
    侍女木蘭很快煎好了藥端上來。
    林墨珩看著那碗黑乎乎的藥汁,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他最怕苦了,每次喝藥都像上刑場一樣。
    “王爺,該用藥了。”貼身侍衛趙擎低聲勸道。
    “放著吧,涼一涼再喝。”林墨珩敷衍著,轉頭卻見女兒已經端起了藥碗。
    林疏桐麵不改色,小口小口地將整碗藥喝得幹幹淨淨,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疏桐不怕苦?”林墨珩驚訝地問。
    “怕啊,”林疏桐放下空碗,吐了吐舌頭,“可是病了就要吃藥,這是常識。”
    林墨珩被女兒說得老臉一紅,咬咬牙端起藥碗:“好!爹爹陪你苦!”
    他正要喝,卻聽林疏桐突然大喊道:“別喝!”
    整個屋子的人都愣住了。
    林疏桐快步上前,一把奪過藥碗,故作鎮定道:“藥涼了,對胃不好。木蘭姐姐,你去給爹爹換一碗熱的來。”
    侍女木蘭連忙上前接過藥碗退下。
    林墨珩見狀,立刻察覺到不對勁,揮手屏退了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