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接吻都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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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蘇,斯見微那朋友圈廣告是他媽選妃,不是招聘!!!”
    顏禾打來電話的時候,阮流蘇已經在酒吧了。
    電話那頭,顏禾聲音有些焦急:
    “斯見微以前就和你不對付,你快回來,我怕他為難你。”
    寬敞的包廂燈光曖昧,桌上擺滿了各種價值不菲的酒。
    一群風格各異的女人坐在沙發上喝酒等待,除了阮流蘇素麵朝天過分拘謹,其他都是濃妝豔抹性感撩人的打扮。
    周圍嘰嘰喳喳,甚至還有幾個前段時間剛上過熱搜的網紅和超模。
    聽到阮流蘇的電話鈴聲,她們都神情戒備地看她,其中一個還瞪著她提醒:
    “這裏不允許拍照哦。”
    阮流蘇從沒來過酒吧,來之前也不知道會遇到現在這種選美架勢,被說了一句,軟嫩嫩的臉一下就紅了,她對著電話回複顏禾:
    “我一會兒再跟你說。”
    快速掛了電話,阮流蘇看見包廂門被推開,門口西裝革履的侍應生說:
    “都跟我過來。”
    女人們一窩蜂站起來,爭先恐後地往外走,想爭取靠前麵試的機會。
    選妃麽,看多了就容易視覺疲勞,沒法兒讓斯見微留下深刻印象。
    阮流蘇背著雙肩包,慢騰騰地吊在隊伍最後麵。
    她還以為斯見微會走正常招聘流程,怎麽搞這麽大陣仗啊?
    阮流蘇暗自提了口氣,跟著人群進了一間更大的包廂。
    她被擠到了最後一排的角落裏,因為個子隻有一米六四,不算特別高,被那幾個快一米八的長腿超模擋得死死的。
    哎,長得美還優秀的人可真多。
    阮流蘇瞬間覺得自己像個醜小鴨,希望渺茫。
    她微微挪動了半步,從人縫裏勉強看清對麵沙發C位的年輕男人。
    他一身西裝套挺括利落,懶散地靠在沙發上,腿長肩寬,比例極佳。
    年輕男人連聲音都低沉悅耳,沙礫感很強。
    就是講出來的話實在不怎麽好聽:
    “我讓你幫忙轉發找陪讀保姆,你搞來這些貨色?”
    斯見微極英俊的臉上帶著不耐,對著旁邊的朋友一頓狂懟:
    “這個,臉上的粉拍一拍,你信不信可以和麵包餃子?”
    “那個,一腳下去,高跟兒都能把我家地毯戳爛了吧?”
    “這些是做飯陪讀伺候人的料兒麽?這活兒你能幹幹,不能幹趕緊滾蛋!”
    旁邊人陪著笑臉。
    斯見微又發少爺脾氣了,阮流蘇謹慎地挪回半步,防止被誤傷。
    身為斯家掌權人的獨孫,斯見微打小就被慣壞,離經叛道,無法無天。
    偏偏他腦子還好使,14歲著手處理斯家旗下各集團公事,20歲登入福布斯華人富豪榜前五十,22歲考上全球排名第六的ICL攻讀碩士學位。
    事業學習兩手抓,年紀輕輕,就能給人開一個月15萬的工資。
    真叫人羨慕又嫉妒。
    阮流蘇站得筆直,雙手摳著雙肩包帶子。
    對比前麵那幾個比她高一頭的超模,活像個小學生在罰站。
    “最後麵那個紅臉矮子,出來。”
    斯見微又抬眸掃視了對麵那群女的幾眼,指著阮流蘇的方向淡淡開口。
    紅臉矮子?
    都是一幫美女,誰都不想承認自己是紅臉矮子,不約而同自動讓出了一條道兒給阮流蘇。
    “.....我,我嗎?”
    阮流蘇指著自己的鼻子,從角落的暗處走了出來。
    透著粉嫩的白皙小臉兒一看清,斯見微身邊的朋友立刻就嗤笑出來:
    “喲,這不是咱們大學霸嗎?怎麽也出來賣——”
    “啊,不對,來當小保姆了?”
    他的語氣,再配上斯見微玩味的笑,在場的人明顯能感覺嘲諷意味十足。
    但阮流蘇並沒有覺得難堪,反而十分坦率地承認:
    “我家最近確實遇到些經濟困難,很需要錢,所以我就來試試。”
    “....”
    不知她是真誠還是太鈍感。
    這樣反而顯得剛剛譏笑她的人巨lOW,巨無聊,旁邊的人也沒再接話。
    “條件都符合?”
    斯見微偏頭打量阮流蘇。
    她未施粉黛,修身白T淺色直筒牛仔褲,素到不能再素,但也是真的清純靚麗,是人群裏獨一份的仙。
    “你來我當我的陪讀,和我同吃同住,你男朋友能同意?”
    斯見微知道阮流蘇有男朋友,朋友圈裏見過她官宣。
    阮流蘇愣了一下,眨眨眼,忍下難堪:
    “已經分手了。”
    決定來之前,阮流蘇就收到了前任溫禮的分手微信:
    【小阮,我也是迫不得已,先委屈幾年好麽?你等我站得再穩點...】
    溫禮是阮流蘇爸爸最得意的學生,追了三年阮流蘇才慎重同意。
    半年前阮流蘇爸爸醜聞纏身,為自證清白,從學校頂樓一躍而下...
    那個時候開始,溫禮對她的態度就變得閃躲了。
    溫禮訂婚的消息,阮流蘇也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她平白無故被分手,溫禮一句解釋都沒有,還奢望讓她當地下小三...
    “哦對,我聽說他訂婚的事兒了。”斯見微裝作恍然大悟,挑著眉梢嘲諷:
    “怎麽?他不要你了啊?”
    這樣被斯見微在心口戳一刀子,阮流蘇更難堪了,她點頭,悶悶地“嗯”了聲。
    斯見微看她這副傷心樣,帶著笑的臉立刻就陰沉下來:
    “我這兒又不是垃圾桶,沒看清我最後一條要求麽?我不玩兒別人玩過的女人。”
    阮流蘇原本傷心欲絕的臉立刻就變得焦急慌張:
    “我是符合的呀,我們隻是談過,又沒有,睡覺..”
    她低著頭聲音格外地小:“接吻都沒有的。”
    大庭廣眾之下,說這個好尷尬。
    阮流蘇恨不得把頭埋到地底下。
    斯見微也不管旁邊人什麽表情,灼人的目光看了阮流蘇半天,幽幽地說:
    “那我得驗了貨才能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