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她肯定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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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流蘇看著來自國內的號碼:“我是。”
“你好,我是智源科技新上任的首席架構師路聿青,叫我路工就好。”
阮流蘇立刻像個小學生一樣正襟危坐:
“您好,路工,您是有什麽事嗎?”
阮流蘇在智源科技的三輪麵試一個月前已經結束,那時技術主管說首席架構師還沒到崗,現在看樣子應該是入職了。
電話那頭還有路聿青翻動簡曆的紙張聲:
“是這樣的,我看到你本碩兩個專業雖然是一樣的,但你本科的基礎課程偏向於機械,研究生是風力發電,還做了些光伏,光熱發電,能否詳細介紹一下?”
“這個和我們學校設置的基礎課程有關。”首席架構師,相當於公司技術層麵的大老板,阮流蘇聲音有些抖,但還是平鋪直述,介紹強調了自己的專業和技能擅長方向。
路聿青沉默一陣,看著實習生輪崗的人事通知,阮流蘇直接以助理工程師身份進北市總部。
總部隻招收中級工程師,從助理工程師到中級工程師,至少需要三年工作經驗,阮流蘇這工作不符合規定。
“輪崗半年,到全國各大項目地點實地工作,半年後競崗回總部,競崗淘汰率70%,如果被淘汰,半年後再次考核,能接受嗎?”
路聿青問阮流蘇。
“能。”阮流蘇沒有絲毫猶豫。
斯見微打著方向盤,偏頭看了眼阮流蘇,冷著臉沒說話。
等她掛了電話,斯見微突然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停車:
“阮流蘇,你好像沒聽懂路聿青的意思。”
“他難道不是讓我介紹研究過哪些專業相關的內容嗎?”
斯見微一嚴肅,就代表要教她東西了,阮流蘇想找隻筆記下來。
但現在沒有筆,阮流蘇打開手機備忘錄:
“你說,我記著。”
她澄澈的杏眼眨了眨,虔誠地看著斯見微,亮閃閃的。
斯見微剛剛的冷臉也帶了笑:
“據我所知,智源科技旗下和你專業相近的項目,涉及風電,光伏,太陽能,儲蓄能等各類電力種類,你念書時期專業種類範圍廣,很容易給人不精通的錯覺,你可以簡單提出幾個你精通的方向,再詢問路聿青,他需要什麽類型的人。科研類工作,講究垂直深度,而不是知識寬度。”
她剛剛說的太寬泛,反而讓人覺得不夠強。
“我?我..行嗎?他會不會覺得我多事,麻煩?”
阮流蘇覺得斯見微說的有些離譜,她隻是一個小實習生,能跟管理百人精銳研發團隊的首席架構師直接谘詢嗎?
斯見微將車子熄火,坐在駕駛座上看她,一點一點教:
“你先打好腹稿,凝練出三個你最擅長的方向,然後重新給路聿青回電,如果他現在沒空,就跟他約時間。”
“怎麽?平時瞪我的時候挺凶,現在聽見大領導給你電話就害怕了?”斯見微捏了捏阮流蘇有些發愁的臉:
“自信一點,阮流蘇,主動讓領導提前了解你的亮點和長處,善於表現,不是壞事,上班和上學不一樣,別人推一步你才往前走一步,永遠都會落後,你要主動。”
阮流蘇認可斯見微的說法,打開手機將自己的簡曆又過了一遍,腦海裏大概複盤總結了幾個重點,重新給路聿青發了個消息,問他有沒有空。
路聿青直接電話過來,阮流蘇補充說完,又詢問路聿青的需求。
他們說得時間久,阮流蘇期間偏頭看斯見微時,總覺得他臉色不太好。
掛了電話,斯見微問阮流蘇:
“實習輪崗,全國各地都要跑,尤其是電力行業,基本都在山裏或者郊區,每年兩次競崗通過率也不高,你就不能留在北市了。”
阮流蘇並不怕吃苦:“企業設置這樣的實習,說明他們的工程師需要現場經驗。”
斯見微又問她:“如果有機會進智源的北市總部呢?”
“那也可以。”阮流蘇並不明白智源內部的競崗規則。
“好。”斯見微又笑著擠了擠阮流蘇的臉。
兩人到了酒吧,斯見微先把阮流蘇放到門口,然後自己去停車場停車。
期間他給路聿青打了個電話過去:
“路工,阮流蘇留在北市總部,我已經跟貴司高層上下都打過一遍招呼,我不明白你打這個電話過來是什麽意思。”
路聿青電話那邊還是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
“我的研發團隊,每個人都必須是專業領域最精銳的,麵對關係戶,我的反對投票既然不能阻止,那麽作為總工的提前考察,我個人認為是符合操作流程的。”
路聿青在阮流蘇簡曆上又重新標記了幾個點,恍然:
“我說她為什麽第二次電話裏麵試比第一次表現要好,原來是有高人指點。”
“雖然阮流蘇離進我團隊的要求還差了那麽一點,但她的專業能力確實不錯,希望她進總部以後真的這麽厲害。”
路聿青想到什麽,又打開斯見微的朋友圈,翻了翻。
嗬,高中校服,玩的還挺純情。
路聿青用筆敲了敲阮流蘇的名字,笑著說:
“既然是學弟的女朋友,那我偶爾成人之美也未嚐不可。”
掛了電話,路聿青給人事部主管發去消息:
“阮流蘇可以做背調了。”
有斯見微做指導,路聿青暫且認可阮流蘇了。
路聿青和斯見微是京西大學校友,專業大方向都是計算機科學。
路聿青是年長斯見微三歲的學長,在人才濟濟的京西,也是一名傳奇人物。
秦書淮挖路聿青團隊是斯見微提議,路聿青在大三已經出國交換,兩人此前並未見過麵,唯一的交集還是秦書淮推送微信後聊的一些工作想法。
發展意向不謀而合,又同時聽說過對方少年天才的名號,智商超群的人總是孤傲,能有人毫不費力地交流,人品在圈內也有保障,二人之間是有幾分信任和惺惺相惜的。
斯見微掛了電話姍姍來遲,鍾慈在台上唱歌,顧策調了幾杯酒送過來當祝福。
卡座上坐著斯見微的三個朋友,酒吧老板今天給阮流蘇放假,美其名曰陪客戶。
秦書淮看見斯見微進來,先把桌上的烈酒推給他:
“壽星遲到,罰酒三杯。”
“好的。”
斯見微幹脆地把秦書淮推過來得酒喝完,坐到阮流蘇身邊,吃掉了她咬了一半的西瓜切片。
袁盈盈看斯見微從背後找了個角度抱阮流蘇,難舍難分,笑著問他:
“這回總算是和好了吧?”
斯見微挑挑眉,道了謝:“多謝。”
燈光閃爍,酒吧裏坐了不少人,今天主唱沒來,鍾慈臨時代替他在台上演奏。
中途休息的功夫,袁盈盈突然想起了什麽,跟秦書淮說。
秦書淮過來推了推斯見微:
“你生日,上去唱一首唄。”
“都什麽年紀了,不興小孩兒過生日還要表演那套啊。”斯見微無奈地笑著拒絕。
袁盈盈就受不了他無時無刻不粘在阮流蘇身上這副狗樣子:
“臥槽,朋友這麽多年,除了你畢業那次,就沒見你在公開場合開過嗓了,今天雙喜臨門,不來一首說不過去不吧?”
斯見微回頭踹了一腳秦書淮:
“哎,管管你媳婦兒,幹嘛總盯著我啊?”
“我可不敢啊,再說你感謝她,不得拿出點兒誠意?”秦書淮聳聳肩:
“再說了,今天特殊時刻,你唱畢業典禮那首怎麽了,害羞啊?”
斯見微耳根有些紅,看著阮流蘇,隻笑,就是不理秦書淮和袁盈盈在旁邊起哄的話。
他們都知道秦書淮指的是那首《小阮同學》。
斯見微生日,秦書淮叫過來的朋友多,過來碰杯的人就多了,說些祝福的話,旁邊的人嘻嘻哈哈,斯見微就得多喝幾杯。
他應酬多年,酒量早就練得很大,腦子始終清醒。
但喝了酒的人體溫高,斯見微喝完了就要去吃掉阮流蘇手上的冰鎮水果,又或者咬著她的吸管喝檸檬茶,酸酸甜甜的。
台上人唱歌,斯見微把下巴靠在阮流蘇肩膀上緩神,單手去捏她的手指,然後又用滾燙的掌心貼她的掌心,說不出來的親昵。
秦舒苒看著兩人的小動作,也說不出來是什麽感受,好像心裏有一塊執念被斯見微親手終結了。
混著的幾種基調酒上頭,斯見微握著阮流蘇的手腕,一口一口地吸著她手裏檸檬茶。
阮流蘇沒看她,專注地看著台上唱歌的鍾慈,然後微微側臉:
“鍾慈唱歌真的好好聽哦。”
她誇別人的時候,連個眼神都沒分給大少爺。
斯見微立刻就不爽了。
“我唱的比她唱得好。”斯見微癟著嘴把頭窩在阮流蘇頸窩裏蹭,蹭地阮流蘇好癢。
她偏頭躲他,笑著低聲在他耳邊說:“那你去唱咯,讓我聽聽看,到底誰唱得好。”
斯見微上台抱過鍾慈的吉他,撥了段旋律跟音響師說用這段和弦伴奏。
秦舒苒在台下坐著,看斯見微。
他永遠都是人群裏最耀眼的那一個,嘴角也最愛掛著笑,隻要不和他玩那麽近,他隨便跟你聊兩句都透著意氣風發,陽光開朗。
“各位,獻醜了。”斯見微掃了一眼台下,衝著阮流蘇的方向挑眉笑。
他唱“燃燒的星星墜落,在海底開成珊瑚,夏風混裹著校服被揉碎,狂躁的心動令人迷醉”,視線直直落在阮流蘇身上,笑得好看坦蕩,讓人根本挪不開眼。
青春期的斯見微有段時間其實挺難受。
高一開學那天他就見過阮流蘇,兩個人班級在上下樓層,放學後,上課前或者打完籃球後,他都會故意在他們班門口繞一圈兒。
他這麽出眾,當然會有女生起哄看她,斯見微偶爾笑著往教室裏看,他練了很多次的笑,他知道很帥,目光掃到阮流蘇身上時,跟開屏似得。
後麵奧賽加訓,機會就來了,那段時間他胸有成竹,這女生肯定喜歡他,一看他就臉紅,還給他帶各種水果吃,怎麽惹都不生氣,天天講題也得有點兒感覺了吧?
再說了,怎麽會有人不喜歡他?
她肯定喜歡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