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要是家裏有個男人就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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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南溪主動到周圍人都在起哄,斯見微還在死扛,一點麵子都不給:
    “這不還有個沒來麽,急什麽,總得讓剩下的女士選完吧?”
    這會兒他倒是講起了女士優先的紳士法則。
    “我說了你死心吧,斯見微這人難搞得很,他不喜歡的,看都不會多看一眼的。”秦舒苒追斯見微這麽多年終於看開,還坐在池南溪旁邊傳授經驗。
    她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從小到大為了見斯見微,活成了秦書淮的小跟班,不知道被斯見微氣哭過多少回了。
    大小姐脾氣差,但也差不過少爺。
    小時候每次被斯見微直來直去愛搭不理的性格激到,秦舒苒就哭著鬧著要絕交,沒過幾天又跟在斯見微後麵一口一個“斯見微”地喊著,好像之前受的氣不存在似的。
    但這一年秦舒苒和斯見微幾乎沒怎麽說過話了。
    關係降到冰點那天,秦舒苒在斯見微出差的酒店堵了他,哭著問他:
    “我就不知道阮流蘇有什麽好,都兩年了,你就一點沒想過重新開始?”
    斯見微拒絕地得也很明確:
    “秦舒苒,你要是把自己擺正位置,出於阿淮,我還可以考慮拿你當個朋友,要是非要越界,那就算了,我真對你沒意思。我要是重新開始也是和阮流蘇,不可能是別人。”
    這是一年前,斯見微最後一次單獨和秦舒苒說話。
    沒和阮流蘇去倫敦留學之前,斯見微至少對女性朋友還有個笑臉。
    現在別說笑臉了,傲慢冷漠明晃晃地寫在臉上,裝都不願意裝一下。
    隻能說一物降一物。
    斯見微這輩子就栽在阮流蘇這兒了,三年了,都沒翻得起身,反而對其他女人倒是更疏離了。
    阮流蘇不愛參加派對這種社交場合,她去海邊逛了逛,姍姍來遲。
    進了酒店電梯,碰見一個個子和斯見微差不多高的英俊男士。
    這男人穿衣氣質都很有格調,一身清爽的黑色絲綢垂感襯衫,袖口卷到堅實的小臂上。
    領口解開兩顆扣子,凹成淺V字領,更顯脖頸的修長。
    整個人偏冷峻,眼神深沉,高挺地鼻梁上還有一顆痣,恰到好處。
    就是行為好像不怎麽禮貌。
    他盯著阮流蘇看了半分鍾,等到電梯“叮”得一聲,另外一個人出去,電梯門再次合上時,那男人在慢條斯理地開口問:
    “阮流蘇?明信重工的副總設計師?”
    “對,你是?”
    阮流蘇想了半天,也認不出來到底是哪位同事。
    怪不得盯她看這麽久,原來認得她。
    不過應該不是明信重工的,要真是明信出了個這麽帥的同事,光是她師父陶晶晶和小楊都能主動跟她八卦半天。
    男人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個很薄的黑匣子,遞了張黑色燙金名片給她:
    “我是智源科技總工路聿青,還記得我嗎?”
    他聲音一如既往透著冷。
    阮流蘇之前隻聽過路聿青的聲音,沒見過本人。
    當年和智源科技解約後,她還在微信上兩次和路聿青打聽過阮建明的事情。
    路聿青沒什麽隱瞞,直接來把自己知道事情全都告訴了阮流蘇,並且連帶斯見微的事兒也一並交代了:
    “這件事我和斯見微一直在查,主要問題出現在協調多方溝通的兩個項目經理身上,他們不止害了阮教授,還讓我手上的項目停滯了將近一年,現在這兩人卷著山海雲高層給的錢跑到國外去了,有消息斯見微會告訴你的。”
    阮流蘇以為路聿青不知道她和斯見微的事,還好心提醒:
    “路工,您有消息告訴我就行,我和斯見微已經不聯係了。”
    路聿青雖然有困惑,但也不敢再多說什麽。
    上回就因為和阮流蘇說話太直白,斯見微怪了他三年。
    前年有次出差去張家口的風場試點,斯見微灌了他一斤白酒,他還算有兩分清醒。
    斯見微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先是對著手機不停地打電話,帶著哭腔說個沒完沒了,把路聿青這種見過世麵的都看呆了。
    等到手機沒電了,斯見微又發了酒瘋,把路聿青摁在地上,逼他承認錯誤,跟小孩一樣。
    路聿青一直是刺頭,打架就沒輸過,兩個人第二天早上起來,胳膊上,腿上青了好幾塊。
    他真是佩服斯家的男人,一個二個都是情種,不就被女人甩了,至於嘛?
    現在路聿青親眼看見這個女人了,才發現斯見微眼光真是不錯。
    這種放鬆的環境,小姑娘身姿亭亭玉立,氣質恬靜,一看就是書香門第出來的。
    幾次通話裏,阮流蘇說話也是幹練,和善,又不失條理的,十分有禮貌。
    待人處事和阮教授一樣,從根兒裏就很正氣的人。
    “明信重工去年就在傳要將風電業務打包賣出去,據我了解到的消息,省國資委和其他企業都有意向收購,但最終在價格上沒談攏。半年前還有投資商想買下你們的研發團隊,最後一步也被卡住。”
    路聿青猜測:
    “這事兒擱置這麽久,八成是卡在哪位管理身上了,打包再賣出去的可能性也不大,往前細數幾十年,這種類似的案例很多,結局最後都一個樣,員工分流,有能力的跳槽,沒能力的混吃等死。”
    路聿青表明真實意圖:
    “你三年榮升中級工程師,唐總破格提升的副總設計師,一年前我還在風力發電規範國際研討會上看過你做的報告,還有那兩篇關於葉片氣動方麵的論文也相當有水平。總之,你現在能力很強,如果有想法,歡迎加入我的團隊。”
    唐穀畢業於哈工大,早年就在風電行業做總體設計,工作一段時間後出國留學進修,和路聿青還算是有些忘年的交情,對傳統機械也給過他不少指點。
    路聿青想了想,又補充一句:
    “這次可不是斯見微要開綠燈,是我本人向你發出邀請。我們目前真的很需要有現場經驗的傳統機械工程師,願意詳談的話,可以直接撥打這個名片上的私人手機號,我隨時恭候,薪資包你滿意。”
    從電梯出來到包廂門口,不過短短五分鍾時間,路聿青已經完成了一次人才招攬。
    “謝謝路工,那我考慮考慮。”
    阮流蘇欣賞路聿青雷厲風行的做事方式。
    他想到什麽就直接談,不拖泥帶水。
    可能人情上會讓人有些難以接受,但工作上絕對是個好的決策者。
    阮流蘇又在門口主動和路聿青寒暄了兩句:
    “一直都知道路工是天才,沒想到你還這麽年輕這麽帥。”
    路聿青淺笑著回應她:
    “過獎了,美貌隻是我最不值得一提的優點之一。”
    “.....”
    阮流蘇的笑當場就僵在臉上。
    看來除了工作,和路聿青聊別的天是會到聊死的地步。
    兩個人笑著推開門的時候,屋裏的單身男女開始起哄:
    “斯見微你還等什麽啊,趕緊答應池南溪吧!”
    “早跟你說了,剩下那倆在門外就已經配對成功了,你非不信。”
    “對啊,兩個人一起遲到快一個小時了,你們幹嘛去了啊?”
    現場已經完全喝嗨了,尤其是幾個張羅熱場子的。
    這酒氣和香水味熏得路聿青一個皺眉,他往裏走,冷著臉回答:
    “剛碰上,你們在說上下場那個配對嗎?”
    路聿青簡單掃過一遍流程,簡直無趣至極。
    但他不可能再棒打鴛鴦,問:
    “還剩下哪個伴娘?”
    這話問出來就不好聽,有些和路聿青熟悉的倒覺得沒什麽,他說話方式就這樣,習慣了。
    和路聿青不熟的,麵子上就掛不住了,池南溪就是最沒麵子的那個。
    秦書淮打著圓場:
    “還有阮流蘇和池南溪兩個大美女沒選呢,是你和斯見微被剩了。”
    他給了路聿青一個眼神,意思是:你不會說話就閉嘴!
    袁盈盈把池南溪拉了過來,介紹:
    “我們都是讓女生先挑的,這不是之前這四個伴郎我們池大美女覺得不合適嘛,還想挑挑剩下兩個伴郎。”
    斯見微就站在秦書淮旁邊看阮流蘇,他不說話。
    反正有人會替他說,他犯不著得罪人。
    果然下一秒,路聿青也不拐彎抹角,他對池南溪說:
    “你想和斯見微一組,他也不會帶你玩,他肯定想和阮流蘇一組,所以你隻能跟我。”
    池南溪吃了一晚上癟,這回算是被徹底點著了:
    “你誰啊你,你說了不算,讓女生選。”
    池南溪看著阮流蘇。
    路聿青又是一錘子重擊:“阮流蘇你別選我,我不跟你一起。”
    這一下子得罪兩個女人,這事也就路聿青幹得出來。
    但路聿青不怕,他從不缺投懷送抱的女人。
    斯見微笑著給路聿青使了個眼色,要說不給人麵子,還得是路聿青。
    他斯見微隻是偶爾對人甩個臉子而已,算得了什麽?沒有對比就沒有快樂!
    再差的男人都得選一個,池南溪勉強妥協了路聿青。
    連續碰了兩個脾氣又臭又硬的釘子,池南溪覺得真是晦氣,對斯見微那點上頭勁兒也瞬間沒了。
    本來晚上的場子,有斯見微一個冷臉男人就夠了。
    這下又添了個路聿青。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池南溪這種氣氛組擔當就說沒意思,要回去了。
    “別這樣啊,姐姐。”秦書淮起身,給斯見微和路聿青一人踢了一腳:
    “我讓這倆人回去,你們姐妹不是還要玩通宵嘛,幫盈盈度過最後一個單身夜晚,讓我哥和小羽姐招待你們!”
    路聿青真是解脫,起身就走,他不習慣這麽吵鬧又味道很大的場合。
    斯見微不走,依然坐得像尊大佛。
    “阿May和璨璨我都送去酒店管家托養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它們?”袁盈盈對著阮流蘇小聲說:
    “我看你也不習慣這種場合,來了意思到了就行啦。”
    阮流蘇戳戳袁盈盈的臉頰,感激地說:
    “盈盈,你可太善解人意了,那你們玩吧,我去幫你看看小狗。”
    她和袁盈盈這幫朋友不熟,剛進來就出了路聿青這檔子事兒,人家那幾個女生一起玩的,八成還下意識以為阮流蘇和路聿青是一夥兒的。
    阮流蘇待著也尷尬。
    她一要走,斯見微跟著起身。
    秦書淮在後麵對著斯見微罵罵咧咧地送人:“要不是看你和路聿青有張好臉,夠上相,你們這破脾氣老子真他媽不伺候了!”
    華燈初上,瓊口的海灘被銀色的月光照亮。
    海浪輕拍著岸邊,發出清脆的聲響。
    從酒店會所的樓裏出來,去另一棟樓的住宿處,要經過一片海岸。
    阮流蘇在前麵走。
    斯見微跟在她身後不遠不近的位置。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跟著,可能是因為他剛才喝了點朋友敬過來的酒,有些頭暈吧。
    阮流蘇衣服沒換,還是POLO衫短裙,腰看起來就細細一把,斯見微單手就能握住。
    這也太瘦了。
    以前兩個人住一起,斯見微盯著,她多少能多吃兩口,臉上,腰上還有點肉肉,現在尖下巴都出來了。
    斯見微是真心疼。
    之前行業風能展,路聿青還拍過阮流蘇的照片給他看。
    一共三天的展會,她提前一天過去,爬高固定展牌,穿著高跟在展位一站站一天,接待客戶,端茶倒水的,晚上還要陪領導和業主喝酒吃飯,累得人都憔悴很多。
    她要是當時聽他的話,直接進路聿青團隊下麵,能受這樣得罪?
    但學生出了社會就得工作嘛,人總是要成長改變的。
    斯見微覺得自己挺矛盾的,希望阮流蘇磨練變好,又不希望她吃太多苦,哪有兩全其美的事?
    阮流蘇臉上有絲絲涼意和鹹鹹的味道,這和泰晤士的河風不同,少了些厚重感,多了煙火氣。
    她知道斯見微跟在她後麵,他可能還想找她說話。
    阮流蘇沒搭理他。
    斯見微遲早憋不住。
    果然他就跟了一小會兒,進了另一棟樓,人少了,斯見微就跟上來了:
    “你是不是去看璨璨?”
    “是。”
    “沒經過狗主人同意你能玩別人狗?”
    “我不覺得把狗扔到別人家裏一寄養就是一兩個月的人,能配稱得上主人。”
    阮流蘇一句話也不讓斯見微,他喜歡嗆,她就跟他對嗆。
    她給過他一個笑臉的機會,隻會有機場那麽一次。
    她其實也不想跟斯見微一見麵就是這種針鋒相對的開場,但是沒辦法,斯見微太驕傲了,就算有錯,也習慣逼迫別人先低頭。
    現在的阮流蘇不僅不會低頭了,還特別想像斯澗羽那樣給他一巴掌。
    阿May和璨璨看到阮流蘇真是開心。
    兩條雪白的狗狗撲過來和阮流蘇鬧,她蹲下來差點倒坐在地上。
    斯見微在門口看了會兒,又往裏走。
    到底是親兒子,璨璨就是比阿May有良心。
    看見斯見微過來,就咬著阮流蘇往斯見微的方向拖。
    然後興奮地伸著舌頭,上躥下跳,衝著兩個人狗叫。
    以前兩個人總是一起出去遛狗,斯見微一手拉著狗繩,一手牽著阮流蘇。
    明明是興奮過度的兩條狗狗在兩個人中間拉拉扯扯。
    但斯見微就是莫名其妙眼眶有點熱。
    他低頭給璨璨戴狗繩,訓斥它:
    “你激動什麽?當初人家走的時候可沒想過帶著你。”
    “說不要就不要了,你想那麽多也沒用。”
    璨璨以前挺沒心沒肺的,不知道怎麽,就明白了斯見微的意思,立刻就不大叫了,但還是想往阮流蘇腳的方向拱。
    在男主人和女主人之間猶豫不決。
    斯見微幹脆把狗繩一扔,鬆開璨璨,站著對它說:
    “你這麽喜歡她,你就讓她養你啊,你看她願意不?”
    “她走的時候你天天上下樓竄著找她,長時間看不見人還生了場相思病,她回來看你了嗎?”
    斯見微聲音大了點,眼睛也更紅了。
    話更是殺傷力十足,璨璨一下子就被他的話刺激到,一雙黑涼涼的圓眼睛怯生生地看著阮流蘇,迅速地退回到了斯見微腳邊。
    它選擇斯見微,並且緊緊地挨著斯見微的小腿,仰著腦袋看著阮流蘇連聲都不發了。
    阮流蘇聽到璨璨因為她的離開生病,眼睛也有點紅,忍了半天,才上前拍了拍璨璨的腦袋安撫。
    “你跟璨璨吵什麽?不知道它最怕你?”
    阮流蘇居然怪他惹璨璨傷心。
    斯見微冷笑一聲,也不知道真正讓璨璨傷心的到底是誰。
    “我怎麽管我的狗,輪不到你來指導。”
    斯見微給璨璨做了個手勢。
    璨璨立刻低眉順眼的往外走,離開了寵物寄養室。
    算了。
    阮流蘇覺得明天還是找個其他的機會來看璨璨好了。
    碰上斯見微這樣記仇的,肯定不會讓她再和璨璨出去玩了。
    狗始終是他的。
    他想怎麽養,就怎麽養。
    第二天一早,袁盈盈就在群裏張羅著大家排練走位。
    阮流蘇先和攝影師和化妝師認了個臉熟。
    主持人請的還是一個小有名氣的,開場的時候斯見微和阮流蘇被排到了最後一組入場。
    也是走到新郎新娘兩側,伴郎先把伴娘送過去。
    他朝著阮流蘇伸手,阮流蘇虛虛地把手心放在他手腕上方。
    兩個人心照不宣。
    旁邊知道他倆之前事情的幾個人笑得也是意味深長。
    這種時間,這種關係,不管做什麽都會被人過分解讀。
    最好的方式就是恪守安全距離。
    阮流蘇的手抬得很高,一起邁上舞台台階時,連走路的顛簸都沒有不小心碰到斯見微的手。
    攝影師哪能知道他倆之前糾纏的那幾年,看著兩個人調侃:
    “都什麽年代了,你們倆怎麽這麽保守?看其他嘉賓多大方,就搭在手腕上,又不是別的地方,你們倆躲什麽啊?錄像拍進去不好看的。”
    阮流蘇這才小心翼翼地把手放下來一點。
    一天忙碌結束,阮流蘇照例沒有見到璨璨,隻看到了阿May,斯見微早就把狗接走了。
    到了第三天婚禮正式開始的當天,人就多了很多。
    接親隊伍浩浩蕩蕩,幾個伴娘和袁盈盈一起堵最後一道門,還有藏鞋子。
    鞋子就那麽幾個地方,伴郎團智商太高,根本瞞不住他們。
    接下來的遊戲就有點耍賴了,要伴郎表演。
    除了斯見微和路聿青一直有些冷臉,池南溪也不屑拿著兩人開涮。
    連秦殊絕這種穩重的,都被迫戴了個兔子耳朵的發箍。
    最後池南溪調了兩杯醋橙汁老抽生抽各種混合到一起的白酒,逼著路聿青和斯見微喝下去,才算了了那天晚上單身派對的難堪。
    本來秦書淮還安排了一些新郎新娘互動的小遊戲,保不齊能讓斯見微和阮流蘇互動一下。
    袁盈盈不同意,這不是斯見微想不想的問題,還得看阮流蘇情不情願呢。
    反正阮流蘇肯定是不樂意的,她才不把姐妹往火坑裏推。
    就是誰也沒看到,新娘房間裏大家一窩蜂擠進來搶紅包的時候,斯見微擋在退到牆角的阮流蘇麵前,從自己西裝口袋裏掏出兩把紅包,把阮流蘇的小口袋包塞滿。:
    “你不要相親麽?都給你,討個喜慶,祝你也早點結婚。”
    阮流蘇毫不客氣地收下,整理著背包小聲感謝:
    “謝謝,借你吉言。”
    斯見微抿著嘴,又不說話了。
    熱熱鬧鬧的儀式結束,秦書淮在袁盈盈父母的淚眼婆娑裏接走了新娘。
    都在酒店裏轉場,距離不是很遠,下個地點又要出片。
    六位伴娘配合新娘,一共有三件衣服。
    最繁瑣的就是配合婚紗的伴娘服。
    阮流蘇挑過了衣服,隻試了大小,穿著高跟鞋走路時,才發現之前那件保守的,對她來說有點鬆了,穿起來空空蕩蕩。
    造型師臨時拿了件抹胸的上來。
    穿上後阮流蘇不自覺就下意識去遮胸。
    “美女真沒事!你裏麵還有隱形胸貼,我還打了死結。”
    女造型師笑著看她。
    池南溪也繞過來起哄,看著阮流蘇,忍不住還在她腰上捏了一把,說:
    “可以啊,蘇蘇,你這腰細胸大屁股翹的身材,摸起來真帶感!”
    白色綢緞禮服裙,從抹胸胸口到平行的胳膊上都有羽毛裝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