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阮流蘇怎麽能不哄他?

字數:5321   加入書籤

A+A-


    後半夜,大雨戛然而止。
    一晚的抵死纏綿讓阮流蘇閉上眼就沒了意識。
    到了第二天清晨,豔陽高照,天高雲舒,絲毫看不出前幾天極端暴雨的痕跡。
    斯見微起的時候,阮流蘇還在睡著,他去廚房做早飯的功夫,唐聞洲和劉卓陽剛好回來,坐在院子裏等待開飯。
    “你倆昨晚幹嘛去了?”
    斯見微在廚房盛稀豆粉餌絲,明知故問。
    “路工說讓我們幫忙登記居民情況,晚上十一點多才忙完,沒力氣回來了,就在他住的那個民宿擠了一夜。”
    唐聞洲仰頭往二樓看:“蘇蘇不吃嗎,她還沒起床?”
    “應該吧。”斯見微給唐聞洲加了勺辣椒。
    早飯端上桌,唐聞洲吃了幾口就滿頭大汗,伸著舌頭吸氣扇風:
    “斯工,為什麽這麽辣?”
    “哦,我手抖了,你那碗多放了點辣椒。”斯見微又問他:
    “這幾天極端天氣,你一會兒去最近的風場取點數據,讓劉卓陽帶路。”
    唐聞洲喝了好幾口水,才問:
    “於博士和梁工什麽時候下山?”
    “等秦縣長那邊確認蓮萍村的山路沒問題才行,估計要到明天了。”斯見微又問劉卓陽:
    “這幾天你媽媽和你奶奶沒事兒吧?”
    “挺好的,他倆昨晚沒出去。”劉卓陽轉念又問:“見微哥,你們是不是要走了?”
    “舍不得我啊?”斯見微拍了拍劉卓陽肩膀:
    “好好兒學習,考上京西就能來找我,要是其他學校就別來了,我丟不起那人。”
    “瞧你說的,我們華明很丟人嗎?綜合實力去年也是全國第三了!”唐聞洲一把拉過劉卓陽:
    “考上華明來找我,他不理你,我帶你玩兒!”
    斯見微將車鑰匙丟給唐聞洲:
    “趕緊的!去風場取數據。”
    他說完看了眼自己房間緊閉的門。
    都十點了,阮流蘇也該醒了。
    等院子裏沒人了,斯見微端了早飯回房。
    推開門,他就看見阮流蘇端正地坐在桌前:
    “他們回房了嗎?”
    阮流蘇紅著臉,把窗簾拉開一條小縫,看了半天:
    “你怎麽不說話?他們倆人呢?”
    “門口兒呢!”
    斯見微看不得她這副偷偷摸摸的樣子,好像多見不得人似得,斯見微擰著門鎖就要去開門。
    “你有毛病吧!”
    阮流蘇小聲罵了他一句,三兩步跑到床邊,拖鞋一甩就鑽進被窩裏了。
    這可真合了斯見微的心意了,昨天的安全套還有最後一個沒使完。
    “要是人真要進來,你躲被窩裏不是掩耳盜鈴麽?”
    斯見微覺得好笑跟著鑽進被窩,鬧了阮流蘇一會兒,又被她亮晶晶的眼睛弄得心軟:
    “逗你呢,不做了,他們被我支去風場采集氣象數據去了,你回去換衣服吧。”
    ?
    見鬼了?
    斯見微居然不強迫她了。
    阮流蘇第一回見到在床上都開始善解人意的斯見微,不可思議:
    “真的?你真這麽好心?”
    “我怎麽不好心了?我要是不好心,我們小孩兒今年都該上幼兒園小班了!”
    斯見微將手從阮流蘇裙子裏收回來,把她衣服頭發整理好,有點生氣的小聲嗶嗶了一句。
    算時間,他要是心狠點不帶套,阮流蘇24歲懷孕,25歲生小孩,28歲他小孩都該三歲了,正好上幼兒園小班,還用得著秦書淮天天騎在他頭上炫耀?
    阮流蘇冷笑一聲:
    “那我可真是謝謝你的好心了。”
    “你變了,阮流蘇,你現在越來越會陰陽怪氣了。”
    阮流蘇“嗬嗬”笑了一聲:“那還得多虧斯總監這樣的領導教得好。”
    “.....”
    斯見微總覺得他有什麽事情忘了,但被阮流蘇陰陽怪氣弄得,一時半會兒記不起來了。
    下午的時候,於昕眠和梁格也回來了。
    一行人稍作休整,再次確認孟瑤鎮之行所有任務都解決了,才打道回府。
    落地北市是周一,路聿青給大家放了一天假回家好好休整。
    斯見微的車停在機場,順路送了兩個人回家,最後把車子停到阮流蘇家樓下,準備下車。
    他們昨天在市裏買了不少特產,斯見微又是抱著又是拎著東西就跟她一起上樓。
    “放到電梯裏就好,你進來幹嘛?”阮流蘇堵在電梯口。
    “阿姨剛出院沒多久,我看看她。”斯見微買的東西可比阮流蘇帶回家的特產貴多了,冬蟲夏草,藏紅花,雪蛤都是調理滋補身體的佳品。
    阮流蘇想拒絕,看斯見微這麽真誠的表情,又把話咽了回去。
    算了,床都上了,斯見微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他這人從來就不懂什麽叫循序漸進。
    沒提前打過招呼,斯見微在阮流蘇家裏待得時間不長,和江穎聊了幾句,又問候了江麗,拒絕了兩位長輩留他吃晚飯的想法,行為舉止非常有禮貌。
    離開的時候,斯見微約著阮流蘇明天去看袁盈盈,阮流蘇拒絕了,她還有別的事情:
    “你先去吧,我等周末再去看她。”
    “哦。”斯見微以為她是不想跟他一起公開出現在朋友麵前。
    阮流蘇能看出來他突然不高興:
    “手上的傷讓我看看。”
    阮流蘇把他手上的紗布拆了,重新換了藥,斯見微一會兒回家肯定要洗澡,她又給他貼了層防水貼:
    “結痂了,不見水,好得很快,洗完澡再把防水貼撕下來。”
    結痂的旁邊還有一條疤,是斯見微之前受得槍傷。
    阮流蘇心頭一軟,用指尖戳了戳傷口和疤痕,問他:
    “還疼嗎?”
    “當然疼了。”斯見微心裏有氣,語氣也重了些。
    但礙於是在阮流蘇家裏,廚房裏還有兩位長輩在做飯,他沒有太作,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他把胳膊伸到阮流蘇麵前:
    “你給我吹吹,吹不疼了,我就走,不然我就賴到晚飯。”
    斯見微抿著嘴,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臉色又非常任性。
    阮流蘇聽見斯見微這樣幼稚地威脅也來了氣,他不是一次兩次這樣了,不能讓他吃到什麽甜頭,這人老毛病太多了:
    “你是我的誰啊?我慣得你,你愛走不走!”
    阮流蘇直接回了房間。
    斯見微被鎖在房門外,愣了好一會兒,輕輕敲了兩下門,阮流蘇沒開。
    他又用微信發了幾個微笑表情給她,還是沒回。
    斯見微自討沒趣地等了幾分鍾,轉身和長輩告別。
    他心裏不好受。
    阮流蘇不哄他了。
    這事兒要是放在別的情侶身上,也不算什麽大事。
    放在他和阮流蘇這,就是天大的事兒!
    阮流蘇怎麽能不哄他?這絕對不是他和阮流蘇正確的相處方式。
    思前想後半天,斯見微突然踩了腳刹車,罵了句:
    “操....”
    他真是被下半身的快樂衝昏了頭!
    情侶?
    他和阮流蘇算情侶嗎?
    他總算反應過來,從孟瑤鎮回來這一路上,斯見微一直覺得有什麽事兒給忘了。
    那天上床的時候,什麽都問了,他獨獨忘了給自己要個名分!
    剛才阮流蘇領著他進屋跟媽媽小姨打招呼的時候,也根本不是帶男朋友進門的態度。
    他被白睡了嗎?
    不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