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不頂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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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與侍衛私通之人是姝弦,妾身是清白的王爺!”
耳邊響起慌亂聲,姝弦瞬間渾身一震。
她呆愣愣扭頭,目光與跪在自己身側的華衣女子對上。
女子麵如銀盤,眼含秋水,不是害死自己的罪魁禍首側妃高雲又是誰?
而此時此刻端坐上首,麵色冷沉看向下方的男人,正是曾經秦王殿下,後來的大盛皇帝。
此刻,正微眯眼眸,危險地看著自己。
隻恍惚了一瞬,姝弦便意識到自己這是重生了。
且重生到了替高側妃頂罪之前。
一股狂喜湧上心頭,讓姝弦身體止不住開始顫抖。
秦王乃是當今第三子,正宮嫡出,兄長還是太子,身份尊貴聖寵濃厚。
按說這位高側相貌平平,家世又已經沒落,是怎麽都夠不上秦王側妃之位的。
可偏偏她命好,因著兄長曾經為救秦王差點沒命,破例進了王府。
可偏偏她是個沒自知之名的,入王府後,仗著兄長與秦王有救命之恩耀武揚威。
上至王妃,下至下人,都不被她放在眼中。
自然而然,也得罪了不少人。
而今日二人之所以跪在此處,便是因著高側妃床榻之上不知為何出現了一件侍衛的外袍,且還被秦王親眼看到了。
高雲是個愚鈍的,一時嚇破了膽,來不及多想就將姝弦這種平日裏的眼中釘推出去頂了包。
因她容貌太盛,有隻是個奴婢,從前沒少被高雲動輒打罵。
前世她受高雲以家人威脅,不得已把通奸罪名一力攬下,最終被打了三十大板丟進柴房等死。
原以為隻要能保住家人,自己死了也無妨。
可誰知在她被打了三十大板等死之時,她姐姐卻被人汙蔑背了莫須有的命案被當街斬首。
母親想替她討回公道卻被活活打死在家中。
她那剛滿十五歲的小弟也被人追殺最後掉下山崖生死不知。
高雲告訴她,害得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不是旁人,正是柳側妃。
為了複仇,姝弦自毀容顏,甘願做了高雲手中的一把刀。
替她鬥倒了秦王妃,殺死了柳側妃,害的秦王真正的心上人慘死。
最後在秦王坐上皇位後,高雲終於被封為皇後。
姝弦以為自己終於能功成身退。
誰知卻隻因已成為皇上的秦王讚了一聲她的聲音好聽,她便一怒之讓人拔了她的舌頭。
又丟給一群太監,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可當她奄奄一息之時,高雲終於大發慈悲的告訴她,害了她家人的其實並不是柳側妃,而是她高雲。
她嘲笑她就是個小醜,費盡心機卻將殺母仇人送上後位,實在可憐,可笑。
姝弦不可置信,她在震驚與不甘中咽了氣。
原以為大仇再無機會可報,可老天居然讓她重生了!
指甲死死的掐進掌心,姝弦緩緩抬頭,看向坐在上首的男人。
既然前世高雲的一切榮華富貴與權利,都是秦王給的。
那她為何不能呢?
得到他,利用他,站上那最高的位置。
到那時,便是高雲血債血償的時候了!
想到此處,姝弦身體開始一陣戰栗,不是害怕而是激動。
她努力將情緒壓下來,深深朝著秦王磕了個頭,這才出聲解釋:
“回王爺,奴婢隻是內院灑掃婢女,每一次外出都需在管事出登記,因而很少有到外院的機會,又如何能私通侍衛,還請王爺明查。”
高雲沒想到平日裏三棍子打不出個屁的姝弦居然還敢反駁,當即臉色一變厲聲嗬斥:
“放肆,王爺麵前還敢胡言亂語,本側妃床鋪一向隻有你收拾,這東西不是你留下的還能有誰?難不成還能是本側妃的不成?”
她最後半句說的咬牙切齒,目光死死盯著姝弦,眼中帶著威脅。
姝弦知道秦王對高雲的容忍度有多高,僅憑這事想要扳倒高雲根本不可能。
既然如此,那就先讓自己活下來吧。
她深吸一口氣將目光落到那衣服上:
“王爺請看,這件衣裳雖然看著和府中侍衛服無什麽兩樣,可仔細看有分別,據奴婢所知,府中侍衛衣服皆是由王府繡娘所繡,而府中繡娘皆是北派繡法,可這件衣服上的花紋刺繡針法細膩,善用平繡和滾針之法,乃是蘇州繡娘特有的針法,一看就出自蘇繡……。”
姝弦這話一出,連上首一直未出聲的秦王都略有些詫異的看向她。
好在高雲並未察覺,從姝弦說出蘇繡兩個字開始,她眼裏一下子冒出了怒火。
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死死抱住了秦王小腿,“王爺,府中隻有柳側妃來自蘇州!定是她設局害我!”
上首秦王沉默許久,才幽幽開口,“來人,去請柳側妃。”
姝弦提著的一顆心落地。
片刻後,柳側妃來了。
柳側妃容顏姝麗,身形纖瘦,身上有著獨屬於江南女子的婉約和柔美。
規規矩矩給秦王行禮,聲音清甜,“拜見王爺。”
又跟秦王身側的高雲互相見禮。
秦王微微頷首,指著護衛托盤中的侍衛外袍,麵無表情開口。
“柳側妃,這件衣服,你可識得?”
柳側妃上前仔細端詳起衣服。
秦王身邊的王內侍,便趁著這時候上前,將菡萏院發生的事情跟柳側妃說了。
柳側妃立即跪在秦王麵前,惶恐搖頭,”王爺,妾雖出自姑蘇,身邊也有姑蘇繡娘,可這衣服真的與妾無關,妾更不敢害高妹妹,還請王爺明察。”
秦王聲音透著冷冷威壓,“不是你?那依柳側妃來看,此事是怎麽回事?”
柳側妃眼波一轉,而後像是為高雲好一般開口道:
“妾身覺得高妹妹一向潔身自好,自是做不出這等有損名聲之事,王爺不如將那侍衛盡快找出,也好還妹妹一個公道。”
秦王沒有說話,隻朝著一側親衛使了個眼色。
那人離開。
大概一刻鍾後,便帶人押著一個侍衛模樣的男子進來。
男子隻著白色裏衣,麵容慘白似乎是受了無盡的痛苦。
一進門便被按在了地上。
可他卻始終梗著脖子:“王爺,要殺要剮,趙虎悉聽尊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