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瘋批榜一又雙叒發病了34

字數:5714   加入書籤

A+A-


    手機屏幕的光映在辛擇梟臉上,那兩行字被他翻來覆去地看,每一個標點符號都恨不得拆開揉碎了分析。
    你們是不同的。
    什麽不同?
    辛擇梟的大腦飛速運轉。
    是因為他花的錢更多,是無可撼動的榜一?
    所以他更重要?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他自己掐滅了。
    不對。
    她剛剛才說過,讓他不要為了置氣花錢。
    她不是那種在意金錢的人,否則也不會拒絕簽約,安安靜靜地當個不露臉的小主播。
    那是因為他更早出現在她的直播間?先來後到?
    也不對,這算什麽理由。
    辛擇梟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從電競椅上站起來,在偌大的書房裏來回踱步。
    “不同的……”他喃喃自語。
    難道是……她對他……
    心髒猛地一跳,一個瘋狂又甜蜜的念頭破土而出,瞬間占據了他全部的思緒。
    她對他也有不一樣的感覺。
    這個認知讓他渾身的血液都開始升溫,一種巨大的、難以言喻的喜悅淹沒了他。
    他想大吼大叫,想衝出門跑上幾圈,想告訴全世界。
    可下一秒,冰冷的理智又將他拽回現實。
    憑什麽?
    他走到落地鏡前,看著鏡子裏的人。
    眼神陰鬱,臉色蒼白,周身都縈繞著一股生人勿近的陰沉氣息。
    除了那張臉和顯赫的家世,他還有什麽?
    一個被心理疾病折磨多年的瘋子。
    一個連家人都小心翼翼、不敢輕易靠近的怪物。
    而沈梔呢?
    她是頂尖學府裏最優秀的學生,聰明、理智、溫柔、美好。
    她像一道光,幹淨又溫暖。
    這樣的人,怎麽會看上自己?
    “不同的”……或許,她指的是他比那個Q更瘋,更不可理喻。
    她是在用一種委婉的方式警告他,讓他不要再發瘋了。
    剛剛燃起的火焰,瞬間被一盆冷水澆滅。
    辛擇梟的臉色又沉了下去。
    他拿起手機,解鎖,點開那個對話框。
    【鵲木:啊,什麽意思?】
    他幾乎是屏著呼吸,把這條幹巴巴的消息發了出去。
    一秒。
    兩秒。
    對方正在輸入中……
    他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知之為梔之:笨,你自己想吧。】
    ……笨?
    辛擇梟愣住了。
    這個字眼,帶著一種嗔怪,一種親昵,像一根細細的絨毛,輕輕掃過他的心尖。
    如果她真的在警告他,厭煩他,絕不會用這種語氣。
    所以……
    所以真的是他想的那個意思?
    喜悅再次席卷而來,比剛才那一次更加猛烈。
    辛擇梟感覺自己快要分裂了。
    一半的他沉浸在巨大的狂喜裏,另一半的他則在拚命地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要自作多情。
    “啊啊啊啊!”
    他捂著臉,發出一聲壓抑的低吼,整個人倒在柔軟的地毯上,像一條被拋上岸的魚,激動地來回翻滾。
    他一會兒覺得梔梔就是看上他了,自己馬上就要擁有全世界了。
    一會兒又覺得自己是個無可救藥的神經病,正在臆想一段根本不存在的感情。
    這種反複的拉扯幾乎要把他逼瘋。
    ……
    淩晨三點。
    周嶼正抱著枕頭睡得昏天黑地,夢裏他開著法拉利,副駕坐著女神,馬上就要抵達海邊別墅。
    “叮鈴鈴——”
    刺耳的電話鈴聲像一把電鑽,硬生生鑽進了他的美夢裏。
    法拉利和女神瞬間化為泡影。
    “操。”
    周嶼閉著眼摸到手機,火氣衝天地劃開接聽鍵,聲音含糊又不耐煩,“誰啊,大半夜打擾少爺我睡覺,想死?”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然後傳來一個他無比熟悉,卻又在此刻顯得格外陌生的聲音。
    “是我,出來,我請你吃宵夜。”
    聲音溫和,甚至還帶著點壓不住的愉悅。
    周嶼的腦子卡殼了。
    他迷迷糊糊地把手機從耳邊拿開,眯著眼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
    【辛魔王】
    三個字像一桶冰水,兜頭澆下。
    周嶼的瞌睡,連帶著滿身的起床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後背滲出了一層冷汗。
    辛擇梟?
    大半夜三點打電話給他?請他吃宵夜?
    語氣還他媽的這麽正常?
    完了。
    這是周嶼腦子裏唯一的念頭。
    這逼絕對是犯病了,而且是犯了大病。
    這個點,用這種語氣,說這種話,不是剛殺了人準備跑路,就是準備拉著他同歸於盡。
    周嶼握著手機,小心翼翼地把聲音放得極其輕柔,生怕刺激到電話那頭的人。
    “梟,梟哥……你,你沒事吧?”
    “沒事,”電話那頭的人輕笑了一聲,“就是突然想請你吃宵夜了。老地方,我等你。”
    嘟。
    電話掛了。
    周嶼捏著手機,呆坐在床上,大腦一片空白。
    他笑了……
    辛擇梟剛才,居然笑了?
    不是那種冷笑,也不是那種發病前兆的獰笑,而是很純粹的,聽起來心情很好的笑。
    周嶼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嘶——疼。
    不是做夢。
    所以,誰家好人大半夜三點心血來潮請兄弟吃宵夜啊?
    周嶼哀嚎一聲,認命地從床上爬起來換衣服。
    他不敢不去。
    萬一這瘋子等不到人,直接摸到他家來怎麽辦?
    ……
    半小時後,城南那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燒烤店。
    周嶼把車停在路邊,磨磨蹭蹭地走向店門口。他隔著玻璃門,悄悄往裏看了一眼。
    辛擇梟正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單手撐著下巴,不知道在看什麽,嘴角還掛著一抹可疑的微笑。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的衛衣,整個人看起來幹淨又清爽,完全沒有了平日裏那股陰鷙駭人的氣場,安靜得像個無害的男大學生。
    周嶼的眼皮跳了跳。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這絕對不是他認識的那個辛擇梟。
    他認識的辛擇梟,要麽像座誰碰誰死的活火山,要麽就是一座即將爆發的活火山。什麽時候有過這麽歲月靜好的狀態?
    難道是被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附身了?
    周嶼腦洞大開,他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警惕地走了過去,每一步都做好了隨時轉身逃跑的準備。
    “來了?”辛擇梟聽到動靜,抬起頭,衝他招了招手。
    周嶼拉開椅子坐下,屁股隻沾了三分之一,保持著一個易於彈射起步的姿勢。
    他沒說話,隻是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著辛擇梟。
    “看什麽?”辛擇梟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收斂了臉上的笑意。
    “沒,”周嶼幹咳一聲,試探性地問道,“你心情很好?”
    “嗯。”
    辛擇梟毫不掩飾地點了點頭,那雙總是藏著風暴的眼睛,此刻亮晶晶的,像是落滿了星辰。
    周嶼心裏更沒底了。
    他實在忍不住了,身體前傾,壓低了聲音,用一種既嚴肅又八卦的口吻問道:“說吧,你把辛擇梟藏哪兒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