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高冷學神表一不一 (番外—解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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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助理的效率高得嚇人。
    不到半小時,一份沈梔的詳細報告就放在了謝秋鶴的辦公桌上。
    沈梔,二十三歲,孤身一人來本市打拚,在鶴羽科技對麵開了一家名為“梔子甜品”的店。
    報告裏甚至附上了她大學時期的照片,在花海裏笑得眉眼彎彎,明媚得像一縷陽光。
    謝秋鶴的指尖,輕輕撫過照片上女孩的笑臉。
    那種從骨血深處蔓延出來的,幾乎要將他吞噬的饑渴感,在看到她笑容的那一刻,奇跡般地平複了些許。
    原來,她叫沈梔。
    一個和她本人一樣,帶著甜香氣的名字。
    從那天起,沈梔的生活裏,開始頻繁出現“偶遇”。
    她去常去的咖啡店進貨,一轉身,就能看到謝秋鶴坐在角落的位置,麵前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擊,一副精英派頭。
    可那雙清冷的眼睛,卻透過鏡片,一瞬不瞬地鎖著她。
    那不是普通的注視。
    沈梔很熟悉這種眼神,像一頭蟄伏在暗處的狼,在精準地丈量著獵物與自己之間的距離,評估著最佳的撲殺時機,充滿了勢在必得的占有欲。
    沈梔隻是朝他彎了彎唇角,算是打過招呼,然後提著咖啡豆,轉身離開。
    又或者,是她的小店快要打烊的時候……
    “叮鈴——”
    門上的風鈴響起,沈梔抬起頭,就看到那道挺拔的身影逆著光走進來。
    整個下午都門庭若市的甜品店,到了這個時間點,隻剩下她一個人在收拾。
    謝秋鶴徑直走到甜品櫃前,目光掃過,最後落在一塊小小的草莓慕斯上。
    “這個。”
    他開口,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沈梔拿出包裝盒,用夾子小心地將蛋糕放進去。
    “一共三十八元。”
    他拿出手機掃碼,在她將打包好的蛋糕遞過去時,男人的指尖不經意地擦過了她的手背。
    那觸感一碰即分。
    沈梔卻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指尖滾燙,甚至在她皮膚上留下了一片灼人的熱度。
    她抬眼,正好對上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
    那裏麵,有什麽東西正在瘋狂地翻湧,是隱忍,是克製,更是濃得化不開的貪婪。
    他好像很努力地在維持著表麵的平靜,但沈梔還是看到了他喉結極其輕微地滑動了一下。
    沈梔在心裏吹了聲口哨。
    “您的蛋糕。”她像是毫無察覺,把盒子往他手裏又送了送。
    謝秋鶴收回手,指尖蜷縮了一下,仿佛在回味剛才那短暫的觸碰。
    他拎著那個與他氣場格格不入的粉色蛋糕盒子,轉身離開,沒有多說一個字。
    沈梔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裏,聳了聳肩。
    這種頂級配置的瘋批男配,真是每一次都精準地踩在她的審美點上。
    之後,謝秋鶴成了她店裏最奇怪的客人。
    他總是在快打烊的時候來,從不說話,隻用手指一下今天想要的甜品,然後付錢走人。
    他每次都隻買一份。
    沈梔猜,那大概是他唯一被允許的,能與她產生交集的借口。
    這天,天氣預報毫無征兆。
    傍晚時分,天空突然陰沉下來,緊接著,豆大的雨點便劈裏啪啦地砸了下來,很快就連成了線。
    街上的行人匆匆跑開,世界瞬間被喧囂的雨聲籠罩。
    沈梔剛送走最後一個客人,看著門外白茫茫的雨幕,有些發愁。
    這個點,打車太難了。
    她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想著要不今晚就在店裏的小休息室湊合一夜算了。
    就在這時,兩道刺眼的車燈劃破雨幕,一輛黑色的賓利穩穩地停在了店門口。
    車門打開,謝秋鶴撐著一把巨大的黑傘,走了下來。
    雨水打濕了他的褲腳和肩頭,幾縷黑發貼在光潔的額前,讓他看起來少了平日裏的疏離冷硬,多了幾分狼狽的人氣。
    他推門而入,風鈴發出一串清脆的聲響。
    雨夜裏溫暖的甜品店,將他身上的寒氣都驅散了些許。
    他站在門口,看著正在擦拭桌子的沈梔,雨水順著他的發梢滴落。
    “我送你。”
    不是疑問句,也不是商量的語氣,就像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
    沈梔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
    燈光下,她的臉頰被暖光籠著,顯得格外柔軟。
    她看著他,看了幾秒,然後笑了起來,眼睛彎成好看的月牙。
    “好啊,”她解下圍裙,“那麻煩謝總了。”
    車裏開著暖氣。
    密閉的空間裏,彌漫著皮革的清冽氣息,以及她身上殘留的,若有似無的奶油甜香。
    雨刮器在擋風玻璃前規律地擺動著,發出單調的聲響。
    誰都沒有說話。
    沈梔偏頭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城市的霓虹在雨水中化開,變成一團團模糊的光暈。
    她能感覺到,身旁的男人,餘光幾乎沒有離開過她。
    那視線太過灼熱,像帶著實質的溫度,要將她的側臉燙出一個洞。
    車子很快在她家小區樓下停穩。
    雨勢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
    沈梔解開安全帶,卻沒有立刻下車。她轉過頭,看向身邊的男人。
    “雨太大了,”她看著他的眼睛,語氣真誠,“要不要上去喝杯熱茶?”
    謝秋鶴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節收緊。
    他看著她,看著她清澈眼眸裏的倒影,那裏麵有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近乎瘋狂的偏執。
    他沉默了許久,久到沈梔以為他會拒絕。
    然後,他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沈梔的公寓不大,一室一廳的格局,但被她布置得格外溫馨。
    暖黃色的燈光,柔軟的地毯,沙發上隨意搭著一條毛茸茸的毯子,窗台上還擺著幾盆生機勃勃的綠植。
    空氣裏,全是獨屬於她的,那種幹淨又香甜的味道。
    這裏的一切,都和他的世界截然相反。
    他的世界是黑白灰的,冰冷,毫無人氣。
    而她的世界,是彩色的,柔軟,溫暖,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謝秋鶴站在玄關處,沒有動。
    他像一個闖入伊甸園的野獸,貪婪地用目光巡視著這片完全屬於她的領地。
    他的視線掃過牆上掛著的可愛掛件,掃過餐桌上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馬克杯,最後,落在了那個小小的,半開放式的廚房裏。
    沈梔正背對著他,在燒水,準備泡茶。
    她換了一身簡單的家居服,長發用一根鯊魚夾鬆鬆地挽在腦後,露出了一小截白皙纖細的脖頸。
    那一小片皮膚,在燈光下,像上好的羊脂玉,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謝秋鶴的呼吸,亂了一瞬。
    他體內的那隻野獸在叫囂,在嘶吼,催促著他上前,去擁抱,去觸碰,去將那片柔軟徹底烙上自己的印記。
    “隨便坐吧。”沈梔的聲音從廚房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依舊沒有動。
    他就那麽站在那裏,像一尊沉默的雕塑,目光鎖定著那個在廚房裏忙碌的背影。
    他那雙平日裏總是覆蓋著冰霜的眼眸,此刻,所有的偽裝和克製都已褪去。
    隻剩下最原始的,毫不掩飾的,想要將她連人帶骨吞吃入腹的饑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