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八零首富的專屬大美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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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暖意順著他幹燥的掌心,一路蔓延到沈梔的四肢百骸。
過去那些年,被沈老二夫妻刁難打罵的時候,她隻能躲在被子裏偷偷地哭。
沒有人會為她出頭,也沒有人會告訴她“我來處理”。
她是浮萍,是累贅,是隨時可以被舍棄的存在。
可現在,這個才認識沒幾天的男人,將她劃進了他的羽翼之下。
沈梔鼻尖一酸,眼眶瞬間就熱了。
心底裏某個被壓抑了很久的角落,有什麽東西破土而出,帶著一股豁出去的衝動。
她抓著他的衣袖,仰起那張沾著淚痕的小臉,看著他。
“那個……聘禮……”她開了口,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發顫,“我想……我想把它要回來。”
說完,她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緊緊咬著下唇,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任景沒有立刻回答,隻是靜靜地看著她,那雙深邃的眼眸裏情緒不明,看不出喜怒。
花園裏的風吹過,花香浮動,時間仿佛被拉得很長。
沈梔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他是不是覺得自己太小氣了?
剛嫁過來就惦記著那點錢,一點都不大度。
這個念頭讓她瞬間慌了神。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急急地擺著手,語無倫次地解釋,“我不是貪錢……隻是……隻是大姑說,我的戶口本來就在一邊,跟二叔他們家不在一起,按理說那聘禮本就該是給我的……他們對我……他們對我一直都不好。”
說到最後幾個字,她的聲音又低了下去,帶著濃濃的委屈。
她不敢說他們是怎麽打她罵她,怎麽把她當牛做馬的,怕他聽了會嫌棄她。
“你要是不喜歡,那……那就不要了。”她低下頭,聲音細若蚊蠅,“我聽你的。”
頭頂忽然一暖,一隻大手落了下來,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
任景終於開了口,聲音裏帶著一點無奈的輕笑。
“傻不傻。”
沈梔猛地抬頭,不解地望向他。
“是我給你的,那就是你的。”
任景收回手,轉而捏了捏她泛紅的臉頰,那動作親昵又自然,“你想怎麽花,想給誰,或者想從誰手裏要回來,都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包括我。”
他的目光很認真,沒有一絲一毫的敷衍。
“而且,”他頓了頓,指腹在她細膩的皮膚上輕輕摩挲著,眼神暗了幾分,“我很高興。”
“……啊?”沈梔徹底懵了。
“我很高興,你會把這些事告訴我。”
他俯下身,與她平視,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鼻尖,“梔梔,你是我的妻子,我希望你遇到任何事情,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我。而不是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或者覺得會給我添麻煩。”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魔力。
“我喜歡你依賴我,也喜歡你……什麽都告訴我。”
沈梔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從沒想過,自己性格裏這種怯懦的、凡事不敢做主的依賴感,在他眼裏,非但不是缺點,反而是他所喜歡的。
這個男人,他就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用最溫柔的方式,將她牢牢地網住,讓她心甘情願地,隻依賴他一個人。
沈梔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英俊臉龐,看著他眼底的溫柔,心裏那點不安和惶恐,徹底被一種滾燙的、名為心動的情緒所取代。
她伸出雙手,第一次主動地、輕輕地環住了他的腰。
臉頰貼在他傳來沉穩心跳的胸膛上,悶悶地“嗯”了一聲。
任景的身體有片刻的僵硬,隨即,一抹壓不住的笑意從他眼底漾開。
他伸出雙臂,將這個主動投懷送抱的小妻子緊緊圈住,下巴抵在她的發頂上,滿足地歎息了一聲。
風拂過,薔薇花架上的花瓣簌簌落下,在兩人腳邊鋪了淺淺的一層。
真好。
腦海裏莫名閃過這句話,沈梔自己都愣了一下,隨即臉頰更燙了。
她把臉往他懷裏埋得更深了些。
那天之後,沈梔覺得任景對她更好了。
白日裏,他若是在家,便會牽著她的手,帶她熟悉別墅裏的每一個角落。
告訴她書房裏的書可以隨便看,影音室裏的電影可以隨便放,甚至還讓人在花園裏給她紮了一個秋千。
他話不多,但做的每一件事,都在無聲地告訴她:這裏是你的家,你可以隨心所欲。
到了晚上,他依舊強勢,依舊喜歡逼著她看著他,不許她躲閃。
但他的動作裏,卻多了許多她能感受到的珍視和纏綿。
他會一遍遍地吻去她的眼淚,在她耳邊用沙啞的聲音叫她的名字,然後在她累得睡過去之後,將她抱在懷裏,安穩地睡上一整晚。
沈梔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個用蜜糖織成的陷阱裏。
這個男人,白天是縱容她一切的丈夫,晚上是讓她哭泣求饒的野獸。
兩種極致的體驗,讓她既害怕,又忍不住沉溺其中。
關於聘禮的事情,她以為任景會找個時間,安排律師或者派人去處理。
畢竟像他這樣的人,應該不屑於親自去跟沈老二那種人打交道。
可她沒想到,他會那麽快,也那麽直接。
這天,兩人剛在樓下用完早餐,周雅蘭說要去朋友家打牌,任明遠也一早就去了公司。
偌大的餐廳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沈梔小口地喝著杯子裏溫熱的牛奶,正想著今天該做點什麽,就看見對麵的任景,用餐巾優雅地擦了擦嘴角,然後放下了手中的刀叉。
“走吧,我們出門。”
“去哪兒?”沈梔下意識地問。
任景站起身,走到她身邊,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將她從椅子上拉了起來。
他的聲音平淡溫和,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去沈家。”
沈梔的腦子“嗡”的一聲。
去……去沈家?
“現在嗎?”她有些不敢相信。
“嗯,現在。”任景已經拉著她走到了玄關,從鞋櫃裏拿出了她的那雙小白鞋,然後彎腰,放在了她的腳邊。
沈梔低頭看著腳邊那雙嶄新的鞋子,又抬頭看了看男人線條分明的側臉,心髒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
他是說真的。
他要現在就帶她回沈家,去要回那筆聘禮。
一種混雜著緊張、期待和一絲絲報複快感的複雜情緒,瞬間湧上了她的心頭。
她不再猶豫,穿上鞋,被他牽著手走出了這棟漂亮的小洋樓。
門口已經停了一輛黑色的轎車,是這個年代很少見的進口車,擦得鋥亮。
司機見他們出來,恭敬地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沈梔坐進去,柔軟的真皮座椅將她包裹住,隔絕了外麵的蟬鳴。
任景緊跟著坐了進來,對司機報了沈家的地址。
車子平穩地啟動,緩緩駛離了這片寧靜清幽的富人區。
越往沈家所在的老城區開,路邊的景象就越是破敗。高大的洋樓變成了低矮的筒子樓,平整的柏油路也變得坑坑窪窪。
車窗外是嘈雜的人聲和自行車鈴鐺的脆響。
沈梔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熟悉的街景,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
一隻溫暖的大手覆了上來,將她冰涼的小手整個包裹住。
“別怕。”任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有我。”
沈梔轉過頭,對上他安撫的眼神,狂跳的心,莫名就安定了下來。
她點了點頭,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是啊,她現在不是一個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