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八零首富的專屬大美人15
字數:4865 加入書籤
周雅蘭到底是見慣了場麵的人,聽了許琳這番撒嬌,臉上的笑容不變,隻親昵地點了點她的手背,“你這孩子,真想要讓你媽給你買,我哪能越過她去。”
話雖說得親熱,拒絕的意思卻很明顯。
“哎,雅蘭你就是太客氣了。”
一旁的張文秀笑著開了口,話鋒一轉,意有所指地看向了沈梔,“我們兩家什麽關係。說起來,要不是當初任家老爺子非要守著跟別人家那個口頭約定,咱們兩家說不定早就是親家了。”
她頓了頓,又故作疼愛地看了眼自己的女兒,“我們家琳琳當初知道任景訂了親,還偷偷在家裏傷心了好幾天呢。”
這話一出,空氣都仿佛凝滯了片刻。
沈梔抱著購物袋的手指下意識地收緊,紙袋的邊緣硌得她指節有些發白。
原來是這樣。
原來許琳,才是原本該站在任景身邊的人。
她才是那個多出來的。
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悶悶的,有點酸,又有點澀。
她垂下眼,看著自己腳尖那雙嶄新的小皮鞋,忽然覺得有些不真實。
周雅蘭臉上的笑意淡了些許。
她瞥了眼身旁低著頭,像隻受了委屈的小動物似的兒媳婦,心裏那點不快又加深了幾分。
“文秀,話可不能這麽說。”
她的聲音依舊溫和,卻帶上了一絲距離感,“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了,當不得真。再說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小景這孩子從小主意就正,他喜歡誰,想娶誰,我們做父母的也幹涉不了。”
她拉起沈梔的手,輕輕拍了拍,像是安撫,也像是一種無聲的宣告。
“結親這種事,最重要的還是看緣分,強求不來的。”
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給了老朋友麵子,又旗幟鮮明地維護了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
言下之意,任景娶沈梔,是他自己的選擇,是心甘情願的。
張文秀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許琳更是委屈地扁了扁嘴,眼圈都紅了。
周雅蘭不想再跟她們糾纏下去,便笑著說:“行了,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帶梔梔去那邊看看首飾,就不耽誤你們了。”
這便是要分開走了。
誰知許琳像是沒聽懂,她飛快地調整好表情,又抱著周雅蘭的胳膊搖晃起來,“正好!任姨,我也想去買對耳環,咱們一起去吧!您眼光好,幫我挑挑嘛!”
張文秀也立刻附和:“是啊是啊,反正也沒什麽事,一起逛逛,人多熱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周雅蘭也不好當眾撕破臉,隻能在心裏歎了口氣,臉上還是掛著得體的笑。
她用力將沈梔往自己身邊拉了拉,讓她緊挨著自己另一側,有心不讓她落單。
“那走吧。梔梔,你也好好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媽給你買。”
“謝謝媽。”沈梔小聲應著,努力忽略掉另一邊許琳投來的不善目光。
四人一同走向了金銀首飾的櫃台。
這裏的光線比服裝區更明亮,玻璃櫃台裏,金燦燦的鐲子、亮晶晶的鑽石、溫潤的珍珠,在燈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芒。
許琳一到這裏,就像是魚兒回到了水裏,瞬間就把周雅蘭和張文秀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任姨,您看這個金鐲子怎麽樣?現在都流行這種龍鳳呈祥的款式。”
“媽,這條珍珠項鏈襯不襯我膚色?”
她聲音清脆,在櫃台間穿梭,話題一個接著一個,全是圍繞著她自己。
張文秀在一旁幫腔,兩人一唱一和,聊得熱火朝天。
她們聊的是圈子裏某某局長家的千金訂婚收了多大的鑽戒,某某廠長家的太太買了最新的珍珠款式,話題高端又私密,形成了一個外人無法插足的圈子。
沈梔徹底被隔絕在外。
她隻是安靜地跟在周雅蘭身邊,像個漂亮卻不會說話的擺設。
周雅蘭幾次想把話題引到她身上,都被許琳輕而易舉地打斷。
“梔梔,你過來,”周雅蘭心疼她,指著櫃台裏一對小巧精致的玉耳墜,“你看這對,水頭不錯,很襯你的膚色。”
沈梔還沒來得及湊近細看,許琳的聲音就從旁邊傳了過來,帶著濃濃的嬌嗔。
“哎呀,任姨您現在眼裏隻有嫂子了,都不疼我了!想當初您還說我最像您的貼心小棉襖呢!”
周雅蘭的耐心有些告罄。
她今天本來是高高興興帶兒媳婦出來散心的,沒想到半路殺出這麽個程咬金。
許琳這孩子平時看著也挺乖巧懂事,今天也不知道是抽了什麽風,句句帶刺,處處針對梔梔。
她多吃了這幾十年米,哪能看不出許琳那點不甘心的小心思。
本來念在兩家交情上,不想說什麽,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讓自己兒媳婦難堪,這就有點過分了。
周雅蘭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正準備說點什麽敲打一下,一個清潤溫和的男聲,忽然在她們身後響了起來。
“許總掙那麽大的家業,許小姐要買什麽,哪需要別人送。”
這聲音……
沈梔猛地回頭。
隻見任景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那裏。
他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身姿挺拔,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目光卻徑直越過驚訝的許琳和張文秀,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眼神很深,像是一潭靜水,卻瞬間撫平了她心裏所有的不安和委屈。
“小景?你怎麽來了?”周雅蘭又驚又喜。
“公司的事處理完了,順路過來接你們。”任景一邊回答,一邊邁步走了過來。
他沒有理會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許琳母女,徑直走到沈梔身邊,極其自然地伸出手,攬住了她纖細的腰,將她往自己懷裏帶了帶。
這個動作充滿了占有欲,像是在宣告主權。
許琳的臉徹底白了,她咬著嘴唇,眼裏的嫉妒幾乎要滿溢出來。
任景卻像沒看見一樣,他低頭看著懷裏的沈梔,仿佛剛才那句帶刺的話不是他說的一樣。
然後,他才抬起眼,看向噘著嘴滿臉不高興的許琳,嘴角的笑意深了些,說出來的話卻更不客氣。
“許小姐要什麽還需要別人買。”他慢條斯理地補充道:“我想,許總要是知道,該不開心了。”
這話的分量可就重了。
直接抬出了她的父親許總。
在這個圈子裏,沒什麽比“家教”和“臉麵”更重要。
張文秀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她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反駁不出來,隻能尷尬地拉了拉自己女兒的袖子。
“我們……我們就是開個玩笑,小景你別當真。”張文秀強笑著打圓場。
“我也就是一說,張姨不用在意。”任景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顯然沒把這個解釋放在心上。
他不再看她們,隻是攬著沈梔,對周雅蘭說:“媽,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家吧。”
“好好好,回家!”周雅蘭現在看自己兒子是怎麽看怎麽順眼,今天這口憋在心裏的氣,總算是舒坦了。
她笑著瞥了一眼已經買好單的售貨員,豪氣地一揮手:“剛才我兒媳婦看上的那對玉耳墜,還有那條金手鏈,全都包起來!”
說完,她看也不看僵在原地的張文秀母女,昂首挺胸地率先走了。
任景擁著沈梔,跟在母親身後。
路過許琳身邊時,沈梔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道怨毒的視線,像針一樣紮在她背上。
但沈梔無暇顧及了。
因為攬在她腰間的那隻手,穩定而有力,源源不斷地傳來溫暖和力量。
她靠在任景懷裏,鼻尖縈繞著他身上好聞的、清冽的皂角香氣,剛才那點酸澀和委屈,早已煙消雲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