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綠茶病嬌小狗想要並得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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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梔想給他一個驚喜。
第二天一早,沈梔跟家裏人一起吃過早飯就離開了,她沒有驚動任何人,簡單收拾了一個行李箱,訂了最早一班飛往影視城所在城市的機票。
從A市過去,需要先飛兩個小時,再轉三個多小時的車,才能到那個偏僻的山裏。
一路奔波,等她抵達劇組下榻的酒店時,天色已經擦黑。
沈梔沒有立刻聯係餘弋,而是先給王峰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王峰接到電話時,明顯愣了一下,隨即語氣裏帶上了幾分了然的笑意。
“沈小姐,您過來了?”
“嗯,剛到酒店。他……現在在劇組嗎?”
“在呢,今天有他的夜戲,估計得拍到後半夜。”
王峰很上道:“您先在酒店休息一下,我這邊收工了就過去接您。”
“不用,你把地址發給我,我自己過去就行,不想打擾你們。”沈梔說。
王峰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行,那我把定位發您。您到了給我打電話,我出來接您。劇組人多眼雜的,別被拍到了。”
半小時後,沈梔的出租車停在了影視城外圍。
夜裏的影視城,比白天更多了幾分忙碌和喧囂。
各個劇組的燈光把這片仿古建築群照得亮如白晝,工作人員扛著設備來來往往,吆喝聲、對講機的聲音此起彼伏。
空氣裏彌漫著一股塵土和盒飯混合的味道。
王峰很快就從一個宮門裏小跑了出來,他看到沈梔,眼睛都亮了。
“沈小姐,辛苦您了。這幾天餘弋那小子,天天在我耳邊念叨,說您怎麽還不來探班,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沈梔聽著,嘴角忍不住彎了起來:“他最近怎麽樣?還習慣嗎?”
“挺好的,就是累。”
王峰領著她往裏走,一邊走一邊小聲說:“別看他平時那樣,工作起來是真拚。前幾天拍一場打戲,手腕都磨破了,拿紅花油隨便揉了揉就繼續,導演都誇他敬業。”
沈梔心頭一緊,腳下的步子都快了幾分。
穿過幾條掛著紅燈籠的街道,王峰帶著她在一個院子門口停下。
院子裏燈火通明,架著好幾台機器,導演正坐在監視器後麵,一群人圍著。
“馬上要拍的就是餘弋的戲,跟女主角的對手戲。”
王峰壓低聲音解釋,“您站在這兒,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又不容易被發現。”
沈梔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
場地的正中央,餘弋已經換好了戲服,正由化妝師做最後的補妝。
他身上穿著一件墨綠色織金錦袍,腰間束著玉帶,長發用一頂金冠高高束起,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養尊處優的矜貴和不可一世的張揚。
那張漂亮的臉在燈光下更是俊美得奪目,隻是眉眼間那種平日裏對著她的乖巧和依賴,此刻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玩世不恭的倨傲。
他微微揚著下巴,眼神輕蔑地掃視著周圍,活脫脫一個被寵壞了的紈絝子弟。
沈梔的心跳漏了一拍。
這副樣子的餘弋,是她從未見過的。
陌生,卻又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各部門準備!”
隨著副導演的一聲高喊,場內瞬間安靜下來。
導演拿起擴音器:“ACtiOn!”
戲開始了。
劇情是女主為了報仇,設計接近餘弋所扮演的紈絝三公子“秦瀟”。
一個穿著素雅衣裙的女子端著酒盤,在人群中穿梭,不小心撞到了秦瀟身上,酒水盡數灑在了他華貴的衣袍上。
“哎喲!”
女子驚呼一聲,連忙跪下,“公子恕罪,奴家不是故意的!”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
餘弋飾演的秦瀟,臉上那副百無聊賴的神情瞬間被嫌惡取代。
他低頭,看著自己胸前濕了一大片的衣袍,眉頭緊緊皺起。
他沒有立刻發作,而是抬起眼,用一種審視的目光,從上到下地打量著跪在地上的女人。
那眼神裏沒有半分憐憫,隻有被冒犯的不悅和高高在上的輕蔑。
“你這身賤骨頭,賠得起爺這件衣裳嗎?”
台詞惡劣,語氣更惡劣。
跪在地上的女主,身體顫了顫,頭埋得更低了。
“知道爺這件袍子,是什麽料子嗎?雲州進貢的雪緞,你這輩子都見不著的好東西。就這麽讓你給糟蹋了。”
秦瀟伸出穿著金絲軟靴的腳,輕輕踢了踢女主的肩膀,動作充滿了侮辱性。
“你說,該怎麽賠?”
沈梔站在暗處,心都揪了起來。
她知道這是在演戲,知道餘弋的本性不是這樣。
可看著他用那種冰冷又刻薄的姿態去對待一個女孩,她的心裏還是湧上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他演得太好了。
好到讓她覺得,屏幕裏那個囂張跋扈的秦瀟,就是真實存在的。
而這份真實,讓她莫名地感到一陣心悸。
場中的女主抬起頭,露出一張梨花帶雨的臉,楚楚可憐:“公子,奴家願意為奴為婢,伺候公子,隻求公子饒了奴家這一次。”
這正是她計劃的一環,以退為進,引起他的注意,。
秦瀟看著她那張臉,眼神閃了閃,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為奴為婢?你?”
他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爺府裏掃地的丫鬟,都比你幹淨。”
他彎下腰,用扇子挑起女主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
“不過,看你這張臉蛋還算過得去。這樣吧,”他慢悠悠地直起身,用扇子點了點不遠處另一個錦衣華服的男人,“去,給那邊那位爺磕個頭,把他哄高興了,爺今天就放過你。”
他口中的那位爺,正是這部劇的男主角。
女主的目的,就是通過秦瀟,引起男主的注意。
此刻,所有的戲劇衝突都達到了頂點。
沈梔屏住呼吸,看著餘弋。
燈光下,他臉上的表情桀驁又惡劣,將一個不學無術、以欺淩弱小為樂的紈絝形象,刻畫得入木三分。
這和那個在她懷裏撒嬌,說自己會是對她天下第一好的人,完全是兩個極端。
可偏偏,就是這種極致的反差,讓沈梔的心髒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
她看著他,看著那個意氣風發、光芒萬丈的少年,忽然覺得,自己以前對他的認知,還是太片麵了。
他不止會撒嬌,會黏人,會沒有安全感。
他還是一個,會發光的演員。
“CUt!好!這條過!”
導演滿意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來,打破了現場的寂靜。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瞬間,餘弋臉上的所有表情都瞬間褪去。
他立刻收回了挑著女主下巴的扇子,甚至還往後退了一小步,拉開了距離。
剛剛還滿是倨傲和輕蔑的眼睛,此刻恢複了一片清明,甚至還帶上了一點剛演完戲的疲憊。
他對著剛剛還被他“欺負”的女主演,很客氣地點了點頭,說了句“辛苦了”。
然後,他轉身,習慣性地朝著王峰所在的方向看過來,似乎是想找水喝。
隨後他的目光,就這麽直直地,越過攢動的人群,和站在陰影裏的沈梔,撞了個正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