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繁瑣的家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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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煮熟的飯炒出來的蛋炒飯,比用剩飯炒的格外香軟一些,再加上知夏舍得放油,香迷糊的四海這次直接將碗都舔幹淨了。
    他一臉滿足的放下碗,意猶未盡的舔著嘴。
    “姐姐炒的飯真好吃。”
    昨天娘和哥哥姐姐討論的時候,別的他沒顧上聽,也聽不懂,唯一知道的是,姐姐在鎮上幫幾天忙,往後都會在家裏帶他。
    他當然得跟姐姐打好關係。
    見小家夥一臉諂媚的樣子,知夏笑了。
    “過幾天家裏就隻咱倆了,到時候姐姐給你做更多好吃的。”
    四海瘋狂點頭,收了桌上兩個碗就屁顛屁顛跑去水缸邊洗碗去了。
    知夏也沒攔著。
    四五歲的孩子,能幫著做點家務也挺好的,她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眼下還早,熬大骨無需這般著急,她割草拌豆渣喂了雞之後,跟四海交代了一聲,就提著籃子出門收雞蛋和韭菜去了。
    桂嬸今天早上給的那一大把香蔥,足夠應付一段時間。
    這玩意兒割了一茬又一茬,等那一大把全掐完,新蔥也就發起來了。
    來妮正在院子裏洗碗,抬頭見知夏往屋前過,忙跟她打招呼,“知夏,你不是跟你娘去鎮上了嗎?”
    “中午回來的,我娘叫我在村裏收點雞蛋和韭菜,你家有嗎?”知夏問。
    來妮忙朝著後院喊,“娘,咱家有多餘的雞蛋和韭菜嗎?知夏要收。”
    “知夏今天就回家了?”不一會,喂完雞、撿了雞蛋的劉氏來了前院,“你要多少雞蛋?我們家的蛋得留兩個給毛豆和來妮補身體,加前兩天撿的,還能賣六個出去。”
    知夏忙說,“嬸子將六個雞蛋一並拿給我吧,按之前的價收。”
    雞蛋在莊戶人家是奢侈品。
    養的幾隻雞生了蛋,都是先緊著自家孩子吃,能賣出去的都不多。
    鎮上的雞蛋賣三文錢一個,村裏收的話,小的兩文,正常個頭的兩文五,倒是比鎮上去湊散戶要方便許多。
    “行,你等著,我上屋裏拿去。”
    劉氏給她拿了六個雞蛋,又從地裏扯了一把帶根的韭菜給了她,共計收了十七文錢。
    知夏將雞蛋和韭菜裝進籃子裏。
    “嬸子家往後有多餘的蛋都可以往我家裏送,這幾天我們隻早晚在家,過些天我娘那邊穩定一些,我全天都在家裏。”
    劉氏點頭,“成,再有蛋我叫來妮送你家去。”
    從來妮家出來,知夏又接連在旁邊問了五六戶和自家關係友好一些的人家,包括桂嬸家,共計收了三十個蛋,大約十斤韭菜,總共花了九十二文。
    明天第一天上這個餡的餅,前期先打個樣,估摸著十個雞蛋也就夠了,上午五個,下午五個,後期再根據需求來定量。
    反正每天隻那麽多人,消費能力擺在那裏。
    璞玉書院家境好的書生,散學之後,大多都還是往新街那邊走的。
    不過新街那邊的鋪麵比老街要貴的多,依照他們目前的能力,老街這個攤位能維持下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知夏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趁著新鮮,先將那十斤韭菜在院子裏種下,提了水讓四海幫忙澆水。
    回屋見她和五福前天從山裏抓野雞躥破之後清洗幹淨還未來得及縫補的衣服分開堆在長凳上,她又從趙氏十多年前陪嫁的那個已經看不到漆的破木箱子裏翻出針線,將衣服上破爛的地方縫補了一通。
    針線活雖不熟練,小時候看的多,補的倒也沒有太難看。
    將五福的衣服放進他和四海的房間後,她去了廚房,將昨天買的大骨清洗幹淨開始生火燉大骨湯。
    見四海玩的渾身是泥,想著娘晚上回來也累,又給他將髒衣服換下來拿去山泉邊清洗,家裏沒缸,早晨挑的兩桶水做飯澆菜喂雞都用完了,還順帶提了小半桶回去。
    這麽一通忙下來,她隻覺要了半條小命。
    原本以為在家能清閑一些。
    卻沒想到家裏的活能繁瑣到這份兒上,她這還隻是在家忙活一下午,且屋裏都是踩的油光滑亮、凹凸不平的泥地,不用搞衛生。
    前世老媽在家一幹就是二十多年,她念書課業重,在家的時間不多,遇到頭疼腦熱也沒人給她搭把手的。
    渣爹還總說老媽在家光享福了。
    那時候還沒什麽概念,如今想想,要是再給她一次機會,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就該狠狠給上兩巴掌。
    大骨湯在鍋裏熬了小半個時辰後,肉香氣逐漸從林家老宅裏飄散出去。
    ……
    林家院子裏,程氏正在林春杏和林喜鳳的攙扶下訓練走路,她額頭上滿是汗水,每走一步,都覺得鑽心的痛。
    偏生大夫說痛也得多練習,說明還有治愈的可能,要是什麽感覺都沒有,那才是無轉圜的餘地了。
    程氏治腿大半個月,單單是藥和針灸,就已經花了三兩多銀子。
    偏生她不肯掏自己的棺材本,將自己的錢袋子捂的嚴嚴實實,治腿的銀子都是從二房支出的,大夫每來一次,李秀蘭的心就要滴一回血。
    但錢已經花出去這麽多,李氏也不想這些錢打水漂,對於程氏的康複訓練尤其上心,成天的守在家裏,使喚林春杏和自己兩個女兒陪著婆母練習。
    將小姑子和女兒折騰的每餐至少要多吃一個窩頭才能應付白天的消耗。
    至於她自己,以懷孕不足三月為借口,常常端把椅子坐在邊上伸手指揮。
    總被她叫人從床上揪起來訓練,自己還在旁邊悠哉悠哉指揮著,程氏心裏也有氣,這些日子每到夜裏,她渾身都跟散了架似的,一把老骨頭都快熬不住了。
    腿傷了三年都沒這大半個月吃的苦受的罪多。
    但為了讓老二媳婦繼續出錢給她治腿,她倒還是忍得住。
    唯一讓她痛恨的是老大媳婦家四個白眼狼,自從搬出去之後一眼都沒來看過,原本以為他們很快就會熬不住回來找她求情了,誰知搬出去大半個月了,竟半點沒有要回來的動靜。
    如今正是農忙的時候,沒了趙家幾個兄弟的幫襯,今年水生一個人還不知要忙到什麽時候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