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越發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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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夏側目看了她一眼,噘著嘴。
“哪有這樣評價自己女兒的?”她張嘴將平安喂到嘴邊的橘子含在嘴裏,嚼了幾下才說,“我倒也不是怕,而是懶得周旋,那些人是最近突然冒出來的,看到我之後,一個個不是獻殷勤就是前來搭訕賣弄風騷,主動的讓人害怕,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什麽目的似的。”
趙玉珍詫異。
“竟還有這樣的事?”
“可不是?”知夏說,“關鍵我無論去哪兒,都會有人跟我偶遇,要不是因為這事兒,我這會指不定在哪家茶館聽評書,或者在哪個戲院喝茶看戲呢。”
前世她對戲這種東西,著實還不到喜歡的年紀。
自從來了這裏,沒了別的消遣,竟也開始喜歡上了。
趙玉珍擰起眉頭。
“你可知道他們的來曆?”
“沒問。”知夏說,“論姿色和氣質,連甫安哥都不如,我跑都來不及呢,哪有功夫去問他們?”
趙玉珍睨了她一眼。
“我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你這看臉下菜碟的毛病啥時候能改改?你不問問他們什麽來曆,怎麽能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別的目的?”
知夏一聽,握著平安肉嘟嘟的手腕,將他喂過來的橘子塞到平安自己嘴裏。
突然被姐姐反哺,兩歲半的小平安有點沒反應過來。
知夏伸手摸了摸平安的小臉,轉頭看向趙玉珍。
“難道不是因為我爹的身份,想攀咱們家的親?”
趙玉珍卻覺得這事兒沒那麽簡單,她見小兒因為被知夏反喂了一瓣橘子,朝她笑的一臉不值錢的樣子,簡直沒眼看。
“你都說了,最近突然冒出來這麽一幫別有用心的人,如果是正經人家,想結親難道不是托媒人來家裏跟長輩洽談?讓家中晚輩先去跟你接觸,是因為明知兩家不匹配,想要暗度陳倉嗎?就這種別有用心的,不弄明白我心裏都不踏實。”
知夏一細想。
“也對啊,匪我愆(qiān)期,無子良媒,我差點忘了,南鏡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真心實意想跟家裏結親,首先就應該想到,由長輩出麵,托媒人來家裏洽談,或者下帖子來家裏拜訪,私下接觸,反而有損女子名聲。”
趙玉珍點著頭。
“腦子夠用就好。”
知夏坐起身,“明天我就出門去將這件事弄個清楚明白。”
……
次日,知夏如之前那般,從守備府的正門出來後,直奔成衣鋪子。
不出意外的,一路上又“偶遇”了兩名開屏的公子哥,細問之下,才知他們是孫家人。
既然又是孫家人,那便不難猜出他們的意圖了。
肯定是孫淑婉指使,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將她套路到孫家去,從此孫家有了江府和守備府為後盾,便能高枕無憂。
還真是會做夢啊。
原本她也沒有想要特意去針對孫家,如今他們將手伸的這樣長,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斃。
來到成衣鋪子,她直接將自己關進了後院書房中,咬著筆杆子在房裏苦想了一上午,終於繪製出了十幾張簡圖。
無比滿意的將那些圖一一看過去,轉頭將圖遞給霜葉。
“霜葉姐姐,你將這些圖送去喬家,就說為了答謝喬大公子上次的提醒。”
“是。”
霜葉拿過圖,轉身便離開了書房。
知夏伸了個懶腰,“坐了一上午,可累死我了。”
轉而站起身,在書房中扭扭脖子扭扭腰。
很快,霜葉去而複返。
“主子,喬大公子說,上次跟您提醒不過是舉手之勞,用不著您如此厚報,不過您既然將圖紙送過去,他還是收著了,說待東西做出來,他每樣給您送一件。”
知夏自然樂意。
“那敢情好啊,正好新買的院子還缺一套家具,喬大公子如此大手筆,倒是能讓我省下不少銀子。”
說完,她從櫃子裏翻出兩套男裝,將其中一套遞給霜葉。
“霜葉姐姐,快將這個換上,咱們出去找樂子。”
霜葉愣了。
“主子,海棠巷那邊明日開業,您不做點什麽嗎?”
“放心吧。”知夏語氣輕鬆,“孫景宵在溪口鎮就是我的手下敗將,如今咱們鋪子裏采取了會員製和積分製,就更不怕他了。”
兩人換上男裝後,從一處人少的圍牆翻過,霜葉看向知夏。
“主子,咱們現在去哪兒?”
知夏摩挲著下巴,指向一處繁華地。
“那兒。”她湊近霜葉,“我聽人說,清音榭裏的清倌人彈琴唱曲一絕,老早就想去聽聽了,既然男裝都換上了,可不能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
霜葉詫異的看向她。
雖然覺得不妥,奈何主子興致高昂,還是跟著去了。
……
清音榭。
知夏正一邊吃著點心品著茶,一邊聽著端坐在舞池中間的姑娘彈著琵琶,唱著悠揚的小曲兒。
突然,身後響起一道聲音。
“林公子,我們家公子有請。”
知夏回頭望去,原來是熟人,“你們公子也來了清音榭?”
“也是剛來不久。”牧豐指了指二樓,“就在樓上廂房。”
廂房不論視野還是環境,自然是比樓下要好的,隻是因為價格太高,知夏沒舍得,想著反正聽聽小曲兒就回了,找個人少的角落坐著也就是了。
這會被人認出並發出邀請,那自然是順水推舟跟著牧豐一起去樓上了。
知夏進了廂房,朝著房中之人抱了抱拳。
“喬大公子是這裏的常客吧?”
說完,自顧自在喬懷亦對麵坐下。
“算是吧,偶爾來聽聽曲。”喬懷亦看向知夏,“林公子,似乎跟尋常人不大相同。”
知夏一臉的無所謂。
“喬大公子可是覺得我離經叛道?”
“那倒不是,我年少時,恐怕比林公子更能折騰。”喬懷亦一指桌上的酒壺,“可能喝酒?”
“酒就不喝了,我酒量不好,喝茶就行。”知夏說著,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喬大公子覺得我那些圖樣子畫的如何?”
喬懷亦聽到知夏說酒量不好,倒也沒想去勸。
“挺好的,隻是恐怕我們賣不到兩個月,對麵寶鼎閣又會將樣式仿過去。”
“那有何妨?”知夏指了指自己的腦子,“我這裏還有呢,若喬大公子願意,往後每隔一段時間我都能給檀香山館一批新的圖樣子,限量製作一批賣出之後,再換一批新款賣便是,我就不信寶鼎閣能仿的過來。”
喬懷亦眼底閃過沉思。
“若有積壓該如何?”
“喬家應當不隻檀香山館這一處鋪子吧?”知夏看著他,“我的目的是讓寶鼎閣幹不下去,隻要將寶鼎閣壓垮,檀香山館便能恢複之前的賣貨節奏和方式。”
喬懷亦驚訝於知夏小小年紀,在生意上卻能有如此手段。
“往後隻要是林公子畫的樣式,賣出之後咱們三七開,你三我七。”
檀香山館的東西賣的不便宜,占三成也能得不少錢了。
知夏舉起手中茶杯。
“成交!”
喬懷亦舉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
“合作愉快!”
知夏喝了口茶,眼底閃過狡黠,寶鼎閣隻是個開始,等她摸清了孫家的全部產業,定要逐個擊破。
……
京城,某處宅院中,一帶著麵具的男子看著手中的信,又好氣又好笑。
“逛青樓?”他緊緊捏著手中的信紙,“幾個月不見,仗著她爹得了權勢,越發出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