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對陳不凡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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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玉珍站在院門口,將最後一波客人送走後,不由鬆了口氣,她看了眼仍舊精神飽滿的閨女。
“這下好了,你大哥的事兒是完成了,接下來該輪到你了。”
知夏仰著下巴。
“我才十五,還不急呢。”
“也沒說得現在啊,四海今年才十一,到十八也還有七年呢,你總不能排到四海後頭去吧?七年後你二十二,在這裏都屬於老姑娘了。”趙玉珍說完,轉身往屋裏走去。
這會院子裏的活都是林寄明的那幫弟兄在幹。
她今天招呼客人也實在累人,得回屋裏好好歇會去了。
知夏眉頭一挑,轉身回屋的時候,五福屋裏的燈還亮著,這會裏麵倒是沒啥動靜,她也沒有聽牆角的癖好,大步回了自己屋中。
喧囂過後,院子裏顯得尤為安靜,心也跟著靜了下來。
知夏來到床邊坐下,望著眼前這間住過幾年的屋子,突然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想著反正睡不著,明天又要出發去省城,她起身開始翻箱倒櫃,將要帶去省城的東西全部清理到一邊打包好。
明天她和爹娘、平安先往省城去,大哥大嫂等回了門再一起回省城。
從今年開始,四海便跟星辭一起住在岑夫子處,不必在杏花村和書院之間來回跑了,既安全也方便。
岑夫子還跟四海透露,明年會帶著四海和星辭一起去省城求學。
去了省城,四海便可回自家住了。
家裏的話本子知夏都看過,想著下個月還得回來忙果樹的事,便都留下了。
她將五福送她的百家被和木雕擺件,沈甫安送她的上元節夜景圖和字帖,還有去年上元節在縣城買的那個豬頭麵具歸置到了一處。
至於從前的舊衣裳,如今在省城穿著的機會也少,可以隨話本子一並留下,到時候去果林裏鑽,還能湊合穿穿。
……
羅氏回到家,將沈甫安叫到了堂屋。
她看著眼前越發穩重的兒子。
“甫安,娘知道,不凡的事才剛過去,你也馬上要參加秋闈,有些話娘原本不該這個時候說,可人總要往前看,娘擔心不說的話,會讓你留遺憾。”
見羅氏一臉嚴肅的樣子,沈甫安開口。
“娘但說無妨。”
羅氏語氣溫和。
“知夏如今已經長成了大姑娘,今日娘看你和她站在一處,很是般配,不知道你是什麽想法?那丫頭今年及笄,依著你林叔的地位,想來希望求娶她的人家也不少,你若中意,娘便請了媒人上門問問你趙嬸的意思,否則她若被別人定走,你就沒機會了。”
沈甫安眼底閃過掙紮。
杏花村所有人都以為陳不凡已死,去年一年,因為陳不凡的事,娘甚至都不敢在他麵前提起娶妻之事。
沒想到今日看到知夏,倒是又讓她生了心思。
如果他和知夏之間沒有陳不凡,又或者知夏對他有表露心跡的意思,如此,娘在提到這件事的時候,他可能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現如今讓他直接上門求娶,他總覺得對陳不凡不公平。
“娘,此事不急,秋闈之後再說吧。”
“還不急啊?”
羅氏望著眼前神情淡定的兒子,急的想直接替他做決定。
“知夏再有四個月就及笄了,你知道姑娘家及笄意味著什麽嗎?意味著她可以嫁人了,娘看那丫頭還挺願意跟你親近,你又中意她,現在將事情定下不是挺好?若你中了舉人,明年殿試之後早些從京城回來,咱再將婚事一辦,那就是雙喜臨門,若未中舉,明年也可以先成家,再好好準備下一次秋闈,也不妨礙什麽。”
“娘。”沈甫安望著她,“若中了舉人,我可能至少要在京城待兩三年再回,屆時不確定的事情太多了。”
“兩三年?”羅氏心驚,“怎麽要這麽久?”
沈甫安沒具體說。
“我自有我的安排,娘就別問了。”
羅氏想著兒子的事她不懂也幫不上忙,便沒細問,隻歎了口氣,麵露惋惜。
“三年後她都十八了,到時候就算沒成親,親事肯定是定好了的。”她仍舊不死心,“你如今哪怕先跟她將親事定下也行啊,兒啊,你今年都二十了,終身大事也該考慮了。”
見母親如此著急自己的親事,沈甫安神情鬆動了。
“那就等我秋闈之後再說吧。”
羅氏一聽,立即笑了起來。
“行,那爹娘先好生準備著,等你的好消息。”
在她看來,自家兒子萬般好,知夏從小便親近他,這樁事該是板上釘釘了。
如今林寄明得了官職,若兒子將來考取了功名,在官場上也能有些助力,知夏不必遠嫁,兒子性子溫和,也定能好好待她,沈、林兩家結親,對兩個孩子都沒壞處。
水氏站在堂屋門邊將母子二人的對話聽了個底朝天。
她躡手躡腳摸回沈家大房的屋,見身旁男人睡的鼾聲直起,忙拿起手拐子懟了懟他。
沈甫軼被媳婦兒的動作弄醒,睜開了有些惺忪的睡眼。
“大晚上的不睡覺,幹啥呢?”
水氏看著床上的男人,有些氣不過,“睡睡睡,你就知道睡,你家又要被掏空了你知不知道?”
聽到這裏,沈甫軼從床上坐起來,他揉了揉眼睛。
“咋回事?”
水氏壓低聲音,“我剛起床解手的時候,正好看到娘拉著甫安去堂屋,心下好奇跟過去聽了聽,娘想跟林家大房結親家呢。”
沈甫軼點頭。
“甫安的親事有了著落,這是好事啊。”
水氏睨了身旁頭腦簡單的男人一眼。
“咱們家家境在村裏雖然不差,跟林家比差距卻不小,如今林叔在省城做官,林家家裏生意又做的那麽好,你覺得咱們家得向林家下多少聘金合適?”
沈甫軼迷茫的蹙起眉頭。
“那別人怎麽下,咱就怎麽下唄。”
聽到這裏,水氏沒好氣的推了他一下。
“想啥呢?依著林家現在的家世和地位,聘金少了人家能看上嗎?”
沈甫軼一想。
“也是,那就多下點唄。”
水氏心裏有些不平衡。
“你當初娶我的時候,聘金可才六兩銀子,原本這些年甫安念書就一直是家裏開支的大頭,咱們大房一年上頭事兒幹不少,銀子沒見過幾麵,要是娶妻將家裏再掏幹淨,咱倆就真是啥都不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