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 章 狗男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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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賬?算什麽賬?”王翠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瑟瑟發抖。
    林夏嗤笑一聲,簡單明了的直奔主題,
    “我的彩禮錢,以及我結婚後的這兩年,你從我手裏以及陸北霆手裏拿走的錢必須一並還給我,我給你算好了,一共一千五。”
    林夏來的路上就算了一下,當初王翠蘭彩禮就要了四百。
    後續也沒少要,加上從原主身上拿的,雖然不到這個數,但還不得給點利息呀。
    “一千五?”王翠蘭眼睛瞪的像燈泡。
    這是在割她的肉和她的血呀,她心比胳膊疼,
    “你怎麽不去搶,我什麽時候拿過你的錢,一分都沒拿過。”
    林夏早有準備,一步走到王翠蘭身邊。
    王翠蘭以為她又要揍她,嚇得哆嗦了一下。
    林夏鄙夷的睨了她一眼,欺軟怕硬的玩意,打你髒了我的手,
    “欠錢不記得了?不要緊,那給陸北霆下藥這個事沒忘吧,如果陸北霆把這個事反映到部隊,而我又願意出麵作證的話,你們想想,給保家衛國的軍人下藥是個什麽罪,要做多少年大牢?”
    坐牢?
    王翠蘭她做夢也沒想到,這個手拿把掐的小賤人有一天能脫離她的控製,會和陸北霆統一戰線,為他作證。
    這還誰出感情了,早知道不下藥讓他們睡一起了。
    王翠蘭可不想坐牢,拿出她的絕招,胡攪蠻纏死不承認,
    “我沒下藥,我以前是對你不好,但你也不能光天化日你誣陷我呀。”
    林夏哼笑,“你在哪買的藥,我都查的一清二楚,王翠蘭,用你的豬腦子想想,我要是沒做足十全的準備今天會來找你嗎?”
    這詐人的話,做賊心虛的王翠蘭信以為真。
    怪不得這個小賤蹄子這兩天沒來,原來是去調查了,她臉色煞白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林夏半蹲在地上,淡淡問,
    “養母大人,還錢還是蹲監獄,選一個吧。”
    王翠蘭知道林夏是有備而來,自己躲不過去了,她也是能屈能伸的主,
    “夏夏,以前都是我錯了,以後我肯定把你當親閨女對待,我沒錢,你看在我們母女一場的份上,放過我這一次行不行?”
    母女一場?親閨女,哼……
    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嗎?
    林夏眼睛微眯,
    “明白了,選蹲大牢是吧,好,成全你。”
    林夏話不多說轉身就走,剛走兩步,就聽身後王翠蘭迫切的喊,
    “別去,我……我還錢。”
    林夏意料之中,滿意的頓住了腳步,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王翠蘭要是堅決死不承認,她還真沒有辦法。
    林夏讓女方家人別打了,那相親女孩自然給林夏麵子,放了這狼狽的父子倆。
    林家一家三口翻箱倒櫃去湊錢,但從陸北霆那弄來的錢他們吃喝玩花了不少,隻剩了八百是留著蓋房子送彩禮的。
    而林夏堅持一分都不能少。
    還差七百呢,怎麽辦怎麽辦。
    王翠蘭可不想蹲大牢,那暗天無日失去自由的生活,她想想就打冷顫。
    情急之下,王翠蘭眼前一亮,回屋去茶盤上拿出一個吊墜。
    這是他們兩口子前段時間去鄰居家地裏偷西瓜吃,在地頭撿的。
    當時覺得這個石頭的形狀挺好看的,就帶回來隨手就扔在茶盤裏了,
    本是想著當傳家寶糊弄未來兒媳婦不要彩禮錢的,這不正好用這個糊弄林夏一下。
    王翠蘭信誓旦旦的說,
    “這是我們老林家的傳家寶,抵你那七百塊錢綽綽有餘。”
    林夏信他個鬼,就他們兩口子的做事風格,要有什麽傳家寶,早就吆喝的全世界都知道了。
    但接過來仔細一看,是個水滴形的玉墜,晶瑩剔透色澤溫和,拿在手裏溫潤細膩,如水一般柔和。
    別管值不值錢,她挺喜歡。
    玉墜上方還有個穿線的孔,配個好看的掛繩,戴在脖子上做個裝飾肯定很好看,
    但也不能讓王翠花看出她喜歡著石頭,故作嫌棄道,
    “王翠蘭,就你這破石頭,別說七百塊錢,連一塊錢都不值,我是那麽好忽悠的嗎?”
    王翠蘭呼吸一滯。
    林夏又掂量下墜子,淡淡說道,
    “誰叫我心善呢,這石頭給你抵個十塊錢吧。”
    “剩下的六百九十等你們湊齊了,就一分不少的給村委會送去,很多村民在我吃不上飯的時候,都給過我一口吃的,這些錢買油買肉分給大家,就當我對大家的感謝了。”
    掌聲響起一大片,不愧是嫁了個軍官,出手就是大氣。
    村長代表大家站出來表示感謝,
    “你放心,這個錢我們村委會幫你討回來,然後公開透明的買東西分到村民手裏。”
    “嗯,謝謝村長,也請各位父老鄉親給我做個證,以後,我和他們林家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也沒有任何的關係。”
    該替原主報的仇也報了,該報的恩也報了,林夏也徹底和林家做個了斷。
    想必這也是原主所想。
    林家三口呆若木雞,連個屁都不敢放。
    等眾人散去,王翠蘭死的心都有了,嚎啕大哭。
    從來都是她欺負別人,還沒有人敢欺負她。
    今天倒好挨了一頓揍,兒子婚事也泡湯了,蓋房子的錢也了,丟了人還欠了一屁股債。
    林大強捂著青紫的臉勸說,“翠蘭,知足吧,好歹咱去蹲大牢強。”
    “都怪你個窩囊廢。”王翠蘭這下找到出氣筒了。
    ……
    這個年代沒有一百麵值的,都是十塊的大團結和五元兩元以及更小麵值的紙幣,八百塊錢厚厚一遝。
    幸虧林夏早有準備,來的時候拿了個小帆布包,裝在裏麵。
    出了林家,林夏腳步輕快。剛走到村口聽到後麵有人喊,
    “同誌,請等一下。”
    林夏轉頭一看,是林金山的相親對象,
    她跑過來,鄭重的鞠了一躬,再次道謝,
    “要不是你,我這一輩子可就毀了,你就是我的恩人。”
    林夏淡淡一笑,
    “你言重了,你剛才不也幫我了嗎,咱們這屬於互相幫助,我叫林夏,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趙麗娟,我家離這不遠,快中午了,你去我們家吃個飯吧。”趙麗娟熱情邀請道。
    從剛才她讓親戚幫著對付林金山父子,林夏就知道這也是值得相處的女孩子,
    “心意領了,吃飯就不用了,我回家還有事。”
    林夏還怕陸北霆一聲不響的跑回部隊了呢,她得回家盯著。
    趙麗娟有些失望但也不勉強,“那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行不?”
    “當然。”
    林夏一路小跑回到陸家,院子裏一片安靜,屋裏廚房都不見陸北霆的身影。
    她先把手中裝錢的包壓在枕頭底下,然後去櫃子裏看一下,陸北霆的軍綠色帆布包也不在了。
    林夏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坐在寫字台前,單手托腮氣呼呼的罵,
    “這個狗男人,還真偷偷跑了。”
    他走了那自己去隨軍的計劃就被打亂了,不得不重新規劃一下之後的路線了。
    “誰是狗男人?”
    一道疏離清冷的聲音打破寧靜,隨後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林夏轉身看去,暗淡的眸子有了欣喜的光芒,這家夥沒走呀。
    臉上有了笑模樣,
    “你去哪了?”
    陸北霆把手裏的包放進衣櫃裏,
    “包帶子不結實了,讓奶奶去縫了一下。”
    哦,怪不得他的包不見了,剛才冤枉他了沒走就好。
    在林家大戰一場挺費口舌,有點渴了,林夏想去堂屋倒杯水喝。
    剛起身就被健碩的身材擋在前麵。
    林夏抬眸,看著比自己高一大截的男人,他站在窗前,逆著照進來的陽光,投射下來的陰影完全把她遮住。
    好高啊。
    知道他高,但還沒這麽近距離的比過,原本估計他一八零 ,現在看來不止,至少一八五。
    從她的位置看去,他的下頜線輪廓清晰,流暢有力,喉結猶如一座緊實的山峰,凸顯著男性的剛毅與力量,滿滿的荷爾蒙氣息。
    再看下去林夏怕自己會沒出息的流口水,
    “麻煩讓一下,我得去喝口水。”
    陸北霆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垂眸看向眼前的女人,薄唇輕啟緩緩問,
    “所以呢……誰是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