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章 我聽順耳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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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見陸北霆目光中透著寒冷,沉聲說道,
    “給我妻子道歉。”
    妻子?
    這個稱呼讓丁美麗嫉妒的心癢癢,她自然不想道歉,但陸北霆那帶著壓迫感的氣場讓人不寒而栗。
    道歉就道歉,道歉又不會死,她看向林夏不情不願的說了句,
    “對不起。”
    林夏莞爾一笑,倒是大度,
    “都是一家人,說對不起多見外。”
    正當丁家姐妹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隻聽林夏又淡淡說道,
    “對了,美麗姐,你之前不是說隻要我發了布票,必須全部交給你嗎,我那裏還有三尺,我去給你拿。”
    丁美麗心裏罵,好你個林夏,怪不得那麽大度,原來是在這等著我呢。
    “我可沒要你的布票,我……我那是問你借的。”
    林夏點了點頭,慢悠悠的說道,
    “從我這拿了兩年布票,沒有還過一次,原來你管這個叫借呀,人要臉樹要皮,人不要臉還真是天下無敵了。”
    “那從我這拿走的那件新裙子也是借的吧,是不是打算穿成爛布條,再還給我呢?”
    這話把丁美麗說的,臉白一陣紅一陣的。
    丁紅梅以為,她這個妹妹以前也就欺負欺負林夏,說幾句難聽的,沒想到還拿了林夏的布票和衣服。
    她比誰都清楚,現在的林夏和以前不一樣了,不僅自己強大了,還有老二護著,丁美麗惹不起,趕緊提醒道,
    “林夏這是給你留著麵子呢,就你這個行為,說搶也不為過分,快點還給人家。”
    丁美麗自知理虧,“我折成錢還給她就是了。”
    她今天剛發了三十塊錢工資,她從兜裏把錢掏出來,摸摸十塊的不舍得,摸摸五塊的不舍得,於是拿了張兩塊的遞過去。
    林夏也不再是剛才那柔弱的樣子,一把將她手裏的一遝錢全抽了過來,硬氣警告道,
    “看在你好歹也是個的麵子上,就怎麽多年吧,我就不給你算利息了,記住,以後,別拿別人的容忍當你不要臉的資本。”
    轉身,瀟灑的回了屋。
    陸北霆跟著回了屋,媳婦好厲害,以後可不能跟她吵架,不然夠我喝一壺的了。
    丁美麗一口氣憋在心裏,又羞又惱。
    “姐,你看她那個囂張的樣子,誰不要臉,她那件衣服和布票頂多也就值十塊錢,她拿我那麽多,她才不要臉。”
    “行了你,少說兩句吧,沒打你都是給我和你姐夫麵子了。”丁紅梅臉色也不好看。
    “那我的相親對象呢?”丁美麗還沒忘記相親的事。
    丁紅梅指了指站在那一直觀戰的男人,“就是他。”
    丁美麗打量了一下這個男人,身高多說一米六五,腦袋大脖子粗香腸嘴,一手拎桶醬油,一手拎著一桶醋。
    怪不得她姐跟她說長得一般化,一般化這個詞都是把他的容貌美化了。
    跟陸北霆一比,那簡直就是高考數學第一題和最後一題的差距呀。
    怎麽一次相親比一次差,什麽歪瓜裂棗都往我這送。
    這個男人倒是相中丁美麗了,這個雖然不如那個穿白裙子的長得漂亮,但她屁股大。
    他就喜歡屁股大的女人,一看就能生兒子,一點不在乎她剛才的蠻橫無賴,
    殷勤的把手裏的醬油醋遞過去,
    “俺叫王鐵柱,俺是醬油廠的車間主任,俺……”
    丁美麗看到那個香腸嘴,心裏就堵得慌,不耐煩道,
    “俺什麽俺,帶著你的醬油,哪涼快哪待著去吧。”
    連推帶搡把男人給轟出了家門。
    然後氣衝衝的和丁紅梅回了屋,
    “姐,我看你現在怎麽這麽怕這個林夏,你以前的威風都跑哪去了?”
    丁紅梅長歎一口氣,把陸為民之前堅決要和她離婚的事說給妹妹聽,
    “我要不隱忍這點,在陸家怕是待不下去了。”
    丁美麗替姐姐鳴不平,
    “一日夫妻還百日恩呢,你在陸家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姐夫怎麽能這個樣子對你呢。”
    “肯定是林夏給北霆哥吹了枕邊風,北霆哥又鼓搗姐夫給你離婚的,說到底,就是這個林夏沒安好心。”
    她這樣一說,丁紅梅心裏還真有些委屈。
    前幾天為了回陸家,為了挽回陸為民的心,她委曲求全的給陸家這個道歉,給那個道歉。
    可現在想想,一個巴掌能拍的響嗎,
    不能把所有的錯都歸咎到她一個人身上,讓她自己背吧。
    林夏反思自己的錯誤了嗎?陸北霆反思自己的言行了嗎?奶奶又反思自己的偏心行為了嗎?
    陸家有誰在乎她,給她道個歉的?
    她甚至也認同丁美麗說的,離婚這個招數就是陸北霆和林夏給陸為民出的主意,故意嚇唬她的。
    要不,結婚好幾年了,陸為民沒提過離婚,這陸北霆才回來沒幾天,他就非離婚不可。
    好在,陸北霆和林夏明天就要回部隊了。
    等她慢慢焐熱陸為民的心,再給陸為民生個閨女,讓他兒女雙全。
    遲早,這個家還是她當家做主。
    有一種人,永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
    ……
    林夏回到屋,咕嘟咕嘟喝了一大缸子水。
    陸北霆去收拾他的行李,調侃道,
    “怎麽,吵架吵渴了?”
    林夏放下缸子,“你可別冤枉我,我可沒吵架,你看我哪句話不是說的溫溫柔柔的?”
    陸北霆收拾著衣服笑了笑,“你就演吧。”
    林夏呦了一聲,走到陸北霆身邊,
    “你看出我是演戲了呀?”
    陸北霆蹙眉,
    “我又不是傻子,天天對我揮舞著小拳頭,恨不得要把我吃了,剛才又弱不禁風的,不是演戲故意氣丁紅梅,是什麽?”
    林夏嗬嗬笑,大大方方的說道,
    “我那不叫演,我那叫以柔克剛氣死人不償命,知道不?”
    陸北霆也不知道她哪裏來那麽多新鮮詞語,反正他就喜歡她笑嗬嗬說話的直爽樣子。
    大大方方的,聽得人心裏舒暢。
    林夏看到寫字台上的熨鬥,還是給念念做衣服的時候借的,忘記還給王嬸了。
    不和陸北霆扯閑篇了,拿著熨鬥準備去還。
    陸北霆收拾行李的包是放在寫字台上的,林夏拿熨鬥時,熨鬥的線一下把包拉掉了。
    林夏放下熨鬥,幫他把包撿起來,笑盈盈的俏皮模仿丁美麗說話,
    “北霆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沒看到,你不會介意的吧?”
    那聲北霆哥喊的可甜了。
    陸北霆去衣櫃裏拿衣服,聽到這聲北霆哥心頭一顫。
    同樣是喊北霆哥,為什麽丁美麗喊的讓人厭惡,而林夏喊的他聽著那麽甜,甜到了他的心坎上。
    他轉身走過來,兩手搭在寫字台上,把林夏圈在寫字台和他之間,晦暗難辨的目光定格在那精致的小臉上,
    “喊我什麽?”
    林夏本是逗他玩的,沒想到這個家夥怎麽反應這麽大。
    果然禁欲疏離的男人都是開不起玩笑的,也不敢笑了,
    “我跟你鬧著玩的,以後不喊了還不行嗎?”
    “可是……我聽順耳了怎麽辦?”陸北霆眸子裏的溫柔好像能把人的心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