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2章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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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男人罵罵咧咧不堪入耳的聲音,
    “你個不守婦道的女人,你不離婚,還敢勾人。”
    林夏聽出那是春鳳的男人曹大山的聲音。
    這個男人的聲音像鋸子鋸木頭一樣,非常難聽,林夏第一次見曹大山,就對這個聲音異常反感。
    她急忙跑進屋去喊正在光著膀子做俯臥撐的陸北霆,
    “我聽著那個曹大山回來了,好像在強迫春鳳幹那事,聽著不對勁,你和我一起去看看。”
    萬一打起來,林夏知道自己肯定打不過曹大山,得拉上陸北霆。
    陸北霆做俯臥撐的動作頓住,站起來,拉住林夏,
    “他們又沒離婚,就是兩口子,曹大山回家住也是正常,這種事我們參與不合適。”
    林夏知道陸北霆的顧慮,但是,
    “她們要是正常的夫妻關係,我們肯定不能參與,可我聽到他打春鳳了,春鳳哭著在反抗不讓他碰,我怕她出事,不去看看我真不放心。”
    陸北霆蹙了蹙眉,林夏說的也有道理,隨即拿起椅子上的襯衫穿上,牽住林夏的手,
    “我陪你去,但不能衝動。”
    林夏也很聽話,
    “嗯,我就當成是去找春鳳借東西的,先看看情況。”
    抬腳到了春鳳家,林夏使勁拍門,“春鳳嫂子,我來借點東西,開下門。”
    大門隻是掩著的,並沒有鎖。
    一拍就開了。
    曹大山的辱罵聲清晰傳來,
    “我隻以為你生不出蛋,沒想到你還是是個蕩婦,我說你怎麽不願意離婚,原來是想給我戴綠帽子的,渾身抹那麽香,不就是想勾引男人的,不是想讓人睡你嗎,我今天就弄死你。”
    汙言穢之後,緊接著是一記響亮的巴掌聲。
    林夏和陸北霆一進屋,就聞到一股酒氣,曹大山應該是喝醉來的。
    他正死死的按著春鳳的胳膊把她壓在地上,春鳳則踢著咬著反抗著。
    陸北霆一把抓住曹大山的衣領,把他拽到院子裏,狠狠的往地上一摔。
    拎了一桶涼水往曹大山身上一潑,厲聲道,
    “你還有個軍人的樣子嗎?”
    涼水的刺激,加上陸北霆的嗬斥,才讓曹大山瞬間清醒了一點。
    屋裏,春鳳頭發淩亂,臉上被曹大山打的青一塊紫一塊,嘴角也被扇出了血,撕爛的衣服勉強遮著身體。
    看到林夏來了,眼淚嘩嘩的。
    林夏在旁邊拿了件衣服給春風裹上,蹲在她身邊,安撫的拍著春鳳的後背,小心翼翼的問,
    “嫂子,怎麽回事?”
    春風怕把睡在隔壁房間的招弟吵醒,把頭埋在膝蓋上,隱忍的大哭了起來。
    良久才抬起頭,頂著紅腫的眼眶說道,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正要去關大門,他就醉醺醺的回來了,對我又打又罵,罵我是賤人,說我勾人,拽著我的頭發就往屋裏拖,要跟我做那事……林夏,我知道,我不願意離婚,就是他媳婦,就應該跟他做那事,但我是怕了,是真怕了……”
    春風把被撕爛的上衣脫掉,露出後背給林夏看,一道道傷痕遍布後背,讓人觸目驚心。
    回憶往事時的恐懼,讓春鳳的聲音顫抖的厲害,
    “他在床上那是把我往死裏折磨,我是真受不了,不敢跟他睡。”
    剛結婚的時候,曹大山還好些,雖然不溫柔,但最起碼是正常的夫妻生活,也不會惡語相向。
    結婚一年後,春鳳老是懷不上。
    外麵說閑話的越來越多,看熱鬧的人嘲笑曹大山娶了一隻不會下蛋的雞。
    甚至有人說,女人怎麽可能不會生孩子,是不是她以前跟別人亂搞過,墮過胎不能生了。
    雖然曹大山知道春鳳跟他時絕對是清白的,但她生不出孩子是事實,讓他斷了後也是事實。
    他在外麵聽的難聽的話越多,回來就會打春鳳打的越厲害。
    因為這一切的恥辱都是她帶給他的。
    後來,從打罵發展到,幹那事的時候變著法的折磨她,掐她咬她……
    再後來更甚,晚上用皮帶抽她,不僅是後背,春鳳腿上也都是傷痕。
    春鳳本就能忍,再加上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在這個年代本身就是犯了天大的錯。
    別說婆家了,娘家人都看不起她,給你找了個當兵的,端鐵飯碗的,想跟著沾沾光呢,你卻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罵她沒用不爭氣。
    所以無論曹大山怎麽折磨她,她都硬硬忍住了,咬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好在曹大山後來厭了,看到蓬頭垢麵的她就心煩晦氣,連虐待她的心勁也沒有了,搬去了宿舍。
    還在外麵養了一個女人。
    對於他在外麵養女人的事,春鳳也是去鎮上買東西的時候,無意撞見的。
    春鳳假裝沒看到,隻要能不離婚,他在外麵找再多女人生再多孩子,春鳳都無所謂。
    曹大山隻是偶爾回家屬院來一趟,也是拿點東西就走,都懶得搭理春鳳一句。
    這一年多,他雖然沒碰過春鳳,外麵的女人嘲笑春鳳守活寡,但這卻是春鳳最自在的日子。
    今天他喝醉了酒,闖進來非要跟他那啥,春鳳想起了以往的種種,確實是怕了,才掙紮反抗的。
    林夏聽春鳳說這些,不由的打了個冷顫,遲遲說不出話。
    春鳳這是受了多少的罪,心裏又藏著多少苦呀。
    那一個個噩夢般的夜晚,她是怎麽熬過來的。
    林夏攬住春夏因為哭泣而顫抖的肩膀,
    “嫂子,你怎麽那麽傻呀,這是人過的日子嗎,受這樣的罪為什麽還不同意離婚?你現在就去找團長,我陪你去,這樣虐待自己的媳婦,作風還有問題,我不信團長不管。”
    春鳳死死拉著林夏,
    “不能去,我們娘倆現在還有個住的地方,他要是被開除了,我和招弟連個家都沒有了。
    最起碼這家屬院是安全的,而且不要錢的。
    如果出了家屬院,一個女人帶著個孩子,就算有錢租房子,也是極其不安全的。
    她就要在這裏熬,熬到招弟長大。
    春鳳抹了下眼淚,
    “林夏,我身上的傷怎麽來的不能讓外人,我丟不起這個人,以後招弟還要在這個大院生活的。”
    林夏有一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感覺,但更多的是心疼。
    春鳳一根筋,她願意這樣生活,林夏還能說什麽,隻能點頭。
    外麵,陸北霆又拎了一桶水澆在曹大山身上。
    他才徹底清醒。
    林夏安撫好春鳳,走出屋,極力忍住憤怒問曹大山,
    “為什麽打她?她犯什麽錯了?”
    曹大山並不把林夏一個女人放在眼裏,但還是很忌憚陸北霆的,沒敢吼,
    “她犯賤,不守婦道,勾引男人,我教育自己的媳婦,怎麽了?”
    林夏反問他,
    “你說她勾人,勾引誰了,是你自己看見了,還是誰和你說了,我們去對質。”
    “如果春鳳嫂子真的勾引人了,你打死她我都不管,但如果你誣陷她,這個我可要去找你們領導,好好說道說道了,難道部隊允許你這樣辱罵自己媳婦?”
    曹大山卻理直氣壯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