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節·伊芙,與世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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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明停在了創造人物的界麵上,隨後,陷入思考。
    他知道元祖造人的實質,知道它們就算被創造出來,有著人的外貌,人的情緒,人的談笑。本質上也是物而非人,其最基底的緣由,或許就是因為造人基本上不可能凝聚出屬於它自身的心靈之光。所以無論如何,都難以抵達真人的領域。
    話雖如此。
    但是……
    “這個地方,多少還是有些空曠了點。”
    他終究還是想要同伴的——他也必須要擁有同伴。輪回世界這地方,從來不是一個人頭鐵就能夠從頭單通到尾的世界。除非他能夠一口氣將基因鎖解開到第四階。否則一旦到了團戰,那便總會有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的破綻,讓他被迫麵對敗亡的命運。
    “稍微上點心吧。”
    原本腦海中所預想著的,隨便從腦子裏翻檢出一個熟悉的二次元美少女模樣,再加上一點三次元要素就可以完成的造人流程,在此刻耗費了他不少的時間和精力。而他也並不是不敢麵對自己心中低語的人,在創造的時候,他並沒有收斂自己那顆正在躍動的心。
    身高要和自己相近,至少也要有一米七。身材也要足夠美好,胸和臀的曲線,都要完全符合心意。
    臉要漂亮,氣質要溫潤柔順。頭發可以是宛若牛奶一般潔淨的白,而雙眼則要像是紅寶石一般妍麗。
    感覺有點像是愛麗絲菲爾,卻又有著防火女,伊奧,甚至A2的痕跡。但她終究不是她們之中的任何一人,並且還要更加多才多藝。大量不涉及到超凡能力的音樂,舞蹈,繪畫知識以及才能被灌輸其中。而最終,呈現出來的便是僅屬於司明一人的完全體。
    “你的名字……就叫做伊芙。”
    水晶的顱骨化作粉塵,死亡的神性融入光鑄的身軀。純潔無瑕的少女就此在創造的光柱中獲得了屬於她的生命。而她披上了一襲莊重而輕薄的白衣,光潔的雙腳,輕輕觸碰廣場之上的純白大地。
    “讓你久等了,司明。”她的聲音清脆而柔韌,晶紅的眼眸中隻有司明的身影。纖細而柔軟的手指輕輕地牽起司明的手掌,並讓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她胸膛內的那顆躍動著的心。
    “接下來,請容許我履行我的職責,讓我帶著你,前往那深淵之境。”
    她領著司明,便要朝司明的個人空間走去。但司明向來是一個有主見的人,他自己的想法會優先執行。
    “先不急。”他說,拉著伊芙,在豪華的辦公桌前坐下。“先和我說說話吧。”
    “我想講一些故事,我也希望你能夠在那之後,唱歌,彈琴給我聽。”
    …………………………
    在那之後,司明睡了一個比往常更好的覺。而在這場安穩睡眠的最深處,他抵達了一個朦朧的夢境之中。
    一個破碎的夢,古老的夢。
    夢中的他漫步於數千年前的古代密林之中,而許多身上塗著油彩,用羽毛裝飾著頭發和肢體的古代人類,便在他的身邊環繞著,喊叫著,跳著奇怪的舞蹈,奔向遙遠的方向。
    他跟隨著他們,他們簇擁著他,而在密林的盡頭,便是一座宏偉而龐大的金字塔。
    有身著華麗羽衣的老者站在金字塔的頂端,他的手中緊握著一柄華麗的權杖。那權杖的規格和電影中古代祭祀所拿著的那一把有些相像。而老者在看見他的時候,便滿懷欣喜地朝著天空和大地放聲吟唱。
    “敬畏死亡!追隨死亡!我等終將回歸於死亡!”
    他的聲音響徹四方,他從金字塔的頂端一躍而下。老朽的肉體在頃刻間便摔得粉碎,然而從那殘軀之中,迸射出來的卻不是殷紅的血花。
    ‘嘎——嘎——’那是烏鴉。它從屍體中誕生,揮動著漆黑的翅膀飛向天上。
    而所有環繞在司明身邊的古代蠻人,便也齊齊露出欣喜的笑容。他們齊齊拔出隨身攜帶著的黑曜石短刀,並像是老者一樣發出整齊的吟唱。
    “敬畏死亡!追隨死亡!我等終將回歸於死亡!——嘎!”
    他們用刀切開自己的脖頸,將刀貫穿自己的心髒。而下一刻,他們的軀殼,便化作從那切裂致命傷口中疾飛而出的烏鴉!
    烏鴉盤旋,烏鴉尖嘯。
    烏鴉的大群聯結成環,遮蔽了司明眼前的四麵八方。
    他下意識地向前伸出了手。
    而下一刻,便有一隻和它的同類們沒有差異的漆黑烏鴉,輕巧地停在了他的掌上。
    “嘎——!”它在他的手中,朝他發出尖叫。
    並伴隨著司明驟然蘇醒的思維,以及握緊的手掌。
    司明睜開了眼睛。
    他的手掌確實正握著什麽柔軟的東西。
    微微偏過頭,安撫了一下略微吃痛的伊芙。起身,一抹異常的力量,便也從他的掌心滲入,流轉進入他的身心。
    他成功了。
    他觸碰到了它。
    它那龐大構成中的微小一縷,已然融入了他的軀體。充斥全身的鼓脹感因此而生成,而這便是此刻的他所能夠承載的所有神性微粒。
    “辛苦你了,伊芙。”
    他有些憐惜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造人,自己的助力。為了聯結死亡神性,自然便也得和她建立起足夠緊密的聯係。而那並不是一個非常輕鬆地過程,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相當艱辛。司明有時候甚至會懷疑,自己這位新獲得生命的助手,會不會途中就會昏死過去。
    “這是我的職責,司明。”她艱難地想要起來,但那並不容易。“也是我的願望。我希望能夠幫到你,因為這就是我的存在意義。”
    司明微微抿唇,摸了摸她那一頭柔順的長發。他不會後悔自己的作為,因為他早就做好了準備,時刻麵對自己的心。
    “那就休息一下吧,你的工作已經暫時告一段落。之後的事,之後再說。”
    她很乖巧地躺下了。
    而司明便也從她身邊離開,湧動的黑夜鬥氣將自己的身體洗淨。他換上了一身便利行動的練功服。從單間公寓前往了門外的訓練場地。剛想要動手測試一下自身現下的狀態。卻又突然感覺這座單調的訓練場有些不如他意。
    太安靜了,也太普通了。自己一個人獨居倒是無所謂,但現在,或許考慮可以更改一下風格,至少多來點人氣。
    念頭轉動。
    個人空間的天和地隨即產生龐大的變遷。
    平整的水泥地麵頓時變轉成為廣闊的原野,龐大的湖泊在前,而變轉成為大型莊園的公寓單間後方則是花海和樹林。沒有多餘的活物,但空氣中依舊彌漫起清新的空氣,平靜的大湖也像是海洋一般湧動起來,頓時就化作了有節奏的潮汐。
    “好多了。”
    司明點了點頭,這才將注意力匯集於自己的身體——肉體的參數似乎有所提升,體內的能量也似乎產生了一些差異。總量沒變,但質的領域卻似乎有所調整。而他並沒有像是第三世代的某人一樣直接獲得了神性的龐大算力,隻是在死亡係能量的特性上,產生了一定程度的進益。
    “……鬥氣的質量沒有改變。”伸手,黑夜鬥氣覆蓋了自己的手臂。質和量確實都沒有產生變化,但鬥氣本身,卻隨著神性微粒的滲入而變得靈動了些許。
    還沒到身在意先,但鬥氣紗衣卻獲得了一些靈性。受擊的區域會自主增厚鬥氣層以臨時加強防禦,而揮拳的時候——
    ‘轟——’遠處,鬥氣擊便在大湖中打出一支龐大的水柱。
    “也會自主在空中收束規格,從而確保在跨越一定距離後也能夠維持近距離格鬥時的殺傷力。”
    遠程傷害的距離削減,被減弱了。而除此以外……
    “喚起死靈的死氣消耗,也降低到了不足先前的二分之一。”
    伸出的手,橫揮。伴隨著召喚空間的開放,足足有二十多隻骷髏士兵在被司明釋放出來後依舊具備行動力。而一個些微的靈感突然從腦海中迸發,揮動的手,便將舒展的拳頭再度握緊。
    “聚合。”他說,他想到了自己在遺跡廢墟中所麵對的那個死亡試煉者。而伴隨著他那迸發的靈感和催動的意誌,眼前這受他所操縱的二十多隻骷髏兵,便在突然揚起的負能量狂風中匯集成為一個全新的整體!
    一頭蛛形的亡骸巨像,就此誕生。它的核心部位是二十個聚合在一起的顱骨,堅固的肢體匯集成為多支的骨臂。速度極快,甚至隻比司明爆發黑夜鬥氣時慢上些許,而它的力量和強度,更是有著等效泥頭車的層級。
    除了賣相以外,幾近於完美無缺。它猛地發出一聲具備精神震懾效果的尖嘯。四十個空洞的眼窩之中,便也有幽邃的靈火齊齊亮起!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職業二階,甚至還要在這一領域中占據中上位的強力怪物。而它或許已然能夠比擬更高級死靈法師才能夠召喚出來的亞巨人亡靈。司明能夠輕鬆地控製它,且在那之後還有死靈氣息的盈餘。而這無疑就意味著,隻是完成了世界一探索的輪回者司明,便已然有了職業二階上位,甚至有可能威脅到第三階的強勁戰力!
    “很好。”他發出了滿足的歎息。
    遠處的別墅裏傳出了優雅的鋼琴聲,正好呼應著他此刻所擁有著的躍動情緒。
    戰前準備,又一次地過量了。而他此刻的眼眸中,便倒映著他現有的屬性。
    肌肉強度:452
    反應能力:431
    細胞活性:495
    智力:501
    精神力強度:387
    免疫力:400
    已然是徒手就能夠亂拳打死大象,隨意一擊便可以讓野牛倒下的等級。強化,丹藥,鍛煉,神性微粒。所有的一切,成就了現在的司明。
    他已經準備好麵對下一個世界了。
    很快,伴隨著時光的流淌,光柱的垂落。新世界的內容,便也映入了他的心。
    ——【正在傳送……】
    ——【東海隊輪回者全員,即將被投放至世界觀‘我是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