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尋找商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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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破初,宿雨方收,村中泥徑上積水成窪,空氣中混雜著泥草香。
這幾日青石村並不幹旱,吃完早飯,徐岫清便帶著顧書源去後山竹林采蘑菇。
夜雨過後,林中蘑菇瘋長,二人采了大半筐蘑菇就直接往桃源鎮去。
徐岫清想借賣蘑菇的機會熟悉一下桃源鎮,順便看看有什麽賺錢的商機。
辰時方過,市聲鼎沸。
芳草街道縱貫南北,腳下的青石板叫夜雨洗的鋥亮,倒影著鱗次櫛比的鋪麵旗幡,茶肆卸下第一塊門板,白汽騰湧而出,混著剛出籠的肉包子香,撞上對街藥鋪飄來的甘草味兒。
布莊掌櫃抖開一匹蘇杭軟緞,霞光正巧掠過卷雲紋,驚起圍觀婦人一片低呼。
徐岫清初來乍到,轉了半天,才找到早市賣菜的地方。
她來的有些晚,幾個賣菜的小販已經陸續散去,又有些賣吃食和小玩意兒的開始出攤,徐岫清找了個位置放下身上籮筐,學著周邊的小販開始叫賣。
“新鮮的蘑菇,剛采摘的蘑菇,十文錢一斤!”
他們采的蘑菇隻是普通菌類,雖然不比雞樅菌,羊肚菌這些珍貴菌類,但也算是味道鮮美的珍饈,十文一斤價格也算合理。
話音剛落,就有位年老的婦人走了過來,看這衣著氣度,倒像是個富貴人家身邊的嬤嬤。
她打量著筐裏的蘑菇,笑道:“雖說是些竹菌,瞧著倒也新鮮,給我來一斤吧。”
出手果真大度!
徐岫清應了一聲,心裏卻犯了難,注意到對麵不遠處賣豆子的大娘,便笑著朝老婦人道:“貴客等我一下,我去對麵拿秤。”
來到賣豆子的大娘攤位前,徐岫清打量著眼前之人,個頭不高,麵相頗為和善。
“大娘,可否借你這稱用用?你放心我不白用,我會給你些報酬。”
徐岫清有自己的原則,讓陌生人幫忙,給人家點好處也是應該的。
賣豆子的趙大娘一聽,笑著擺手,“不用什麽報酬,娘子拿去用就是了,用完記得還回來便好。”
“多謝大娘!”
拿著秤,徐岫清將稱好的蘑菇小心放進那老婦人的菜籃子,剛來沒多久就開張,顧書源高興地在一旁露出笑臉。
【開心+2】
筐裏的蘑菇還有兩斤多一些,徐岫清留了一斤在筐裏,拿出一斤又分成兩份,堆放在蓋蘑菇的芭蕉葉上,最後才把稱和多出來的一些蘑菇送還給了趙大娘。
趙大娘有些不好意思,“你說你,我都說了不要什麽報酬,你這是做什麽。”
“你幫了我,這是應該的,反正也不多,拿回去嚐個鮮也好。”
看著稱上鮮嫩的蘑菇,趙大娘也沒再推脫,現下也不忙,索性跟徐岫清閑聊起來。
“對了,你是剛來這兒賣菜的吧?我從前都沒見過你。”
徐岫清點頭稱是,“賣點菜貼補些家用。”
趙大娘目光落在徐岫清衣服的補丁上,又瞧了瞧顧書源的方向,心裏有了幾分猜測。
這年頭,老百姓的生意也不好做。
“娘子,你別怪老婆子我多嘴,我看你還年輕,何不學個手藝?這蘑菇雖好,卻也不是時時都有,要是學個手藝,安身立命可不成問題。”
這大娘初次見麵,又是借稱又是提點,倒真是個熱心腸。
此時,有兩個年輕的女子從她麵前經過,其中一個手裏拿著個小盒子,裏麵是紅色膏體,二人說說笑笑,往早市另一頭走去。
她們拿的,應該是這個時代的胭脂或者口紅吧?
是啊,女人的錢最好賺了!
空間裏有許多護膚品和化妝品,要是拿出來賣,可比種地來錢快!
徐岫清轉頭看向賣豆子的大娘。
“不知大娘如何稱呼?”
“我姓趙,你叫我趙大娘便好,娘子是認識方才那兩位小娘子?還是在看她們手裏的東西?”
趙大娘做了大半輩子的買賣,眼睛也尖的很。
徐岫清不答反問:“大娘可知鎮子上哪裏有脂粉鋪子?”
“你想要買胭脂水粉?”
趙大娘一驚,再次打量起徐岫清,好心提醒。
“東大街臨河岸靠橋頭那邊倒是有兩家脂粉鋪子,不過裏麵的東西可都不便宜!鎮子上的富戶、員外家的女眷都是那裏的常客。”
趙大娘說的含蓄,言外之意徐岫清也聽得明白。
“不過,早市東邊倒是有賣脂粉的攤子,方才那兩位小娘子應該是在那裏買的。”
“多謝趙大娘,我不是要買胭脂水粉,而是想賣胭脂水粉。”
趙大娘一聽,瞪大了眼睛。
“娘子竟有這般手藝!”
【震驚+3】
見徐岫清點頭,趙大娘長舒了一口氣,方才倒是她多慮了。
“娘子有這般手藝不如先在這早市上出攤售賣,鎮上的商鋪年租最低也要一百二十兩銀子,要是地段好,價格更高。”
見有人靠近攤位,徐岫清朝趙大娘道了聲謝,快步回到自己的攤位上。
雖然出攤時間較晚,但運氣還算不錯,不到一個時辰都賣完了。
徐岫清帶著顧書源在早市上閑逛,找到那家賣胭脂水粉的。
攤位上的胭脂水粉都是些極為普通的,一盒胭脂二十五文,水粉二十八文,兩盒一起買則可抹去零頭,隻需五十文。
出了早市,徐岫清往東大街臨河岸靠橋頭的方向過去。
在不遠處的一排商鋪中,有兩家頗為顯眼的脂粉鋪子,兩家鋪子之間隔著五六個商鋪,其中叫晚妝濃的鋪子是以售賣胭脂和螺子黛為主,另一個鋪子顏若雪則是以妝粉麵脂和飾品為主,兩家在生意上倒也算和諧。
還未踏進顏若雪,一縷幽微繁複的香氣便先飄了出來,香氣裏融合了玫瑰的甜、茉莉的清,還有幾分說不清的脂粉暖意,絲絲縷縷,勾著人的腳步。
鋪麵不大,四壁皆是多寶格,一格一格井然有序地陳列著各色香粉盒子,麵脂膏,還有些許胭脂盒。
裏麵有幾位衣著華貴的年輕女子,其中一個身著藕荷色衣裙,鬢邊簪著一朵淡粉小花的娘子含笑而立,一位溫文爾雅的中年男子正指著鋪子中間紫檀櫃上放著的赤金鑲邊胭脂匣不知在說些什麽。
店裏夥計在看到門外站著的人,臉上的笑容拉了下來,腳下生風來到門口。
“哪裏來的叫花子,去去去!別影響店裏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