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楚熙施針救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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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桑宜還不忘添一把火,“公公說得即是,我這妹妹打小命硬!”
    “來人啊,還不快把這妖女抓起來,交給國師處置!”福公公大喝一聲,叫來殿外的禦林軍。
    看著那些身穿鐵甲的人圍進來,崔氏都嚇傻了,牢牢把楚熙護在懷裏。
    “福公公,本王還在這兒呢?你敢動本王的女兒?”
    楚驍也很無語,自己不說話,他們就當自己不存在嗎?
    皇兄莫名其妙昏迷,他便是這現場最有話語權的存在。
    敢越過他抓人,且抓的還是他的女兒,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本王也覺得稀奇,皇兄昏迷,你們第一件事要做的不去找太醫,一個個,是何居心?”
    楚驍壓迫感十足的眼神掃過在場每個人,福公公嚇得語無倫次去吩咐小太監請太醫。
    “來不及了!”
    “陛下這狀況是激動過度所致,等太醫來救,定會錯過最佳治療時間,留下後遺症。”
    楚熙想起,前世自己入主東宮那幾年,常常聽太子提起陛下的頭痛病,想來定是此時所致。
    “父王、福公公,陛下這病,我能治!”
    說著,楚熙已經拿著針灸包朝鼎元帝和楚驍那邊走過去了。
    “你能治?!”
    福公公自然信不過她一個黃毛丫頭。
    “她能治?”
    “顧熙你做夢呢吧?”
    “你不過跟一個江湖騙子學過幾日罷了,你來治,我看你是想弑君吧?”
    顧繼不可思議地瞪著她。
    這孽女自己找死,別的時候,他絕不攔著。
    但今日若她真把陛下治死了,怕是這裏所有的人都要陪葬。
    他剛考上進士,剛娶了縣主,權利地位剛剛到手,可不想就這麽被那孽女害死!
    “我說了,我若現在不治,陛下日後定留後遺症。”
    “等陛下醒來時,怪罪未能及時救治,這責任,顧縣馬擔嗎?”
    楚熙直接回懟顧繼。
    聽到這孽女對自己的稱呼,顧繼發狂了一般質問:“你叫我什麽?!”
    楚熙懶得搭理他。
    “我是你爹,是你老子,你竟然隻喊我顧縣馬?”
    顧繼怒火中燒,回憶起昨日離開顧家草屋時這孽女的模樣,他眉心都跟著跳了跳。
    她怎麽敢這麽跟自己說話的?!
    在顧繼腦中,對這個二女兒雖不怎麽關注,但也知道,她在家中都是很溫順乖巧的。
    怎從昨日開始,變得這般叛逆不馴?
    他不了解,其實楚熙這人的脾氣本來就不好,隻是前世太在意顧家這些白眼狼,為了迎合他們一點點在磨平自己的棱角。
    放下尊嚴,改變自己。
    現在,放下執念後,她要完全活出自我。
    “顧縣馬,熙熙現在是本王的女兒,姓楚!皇兄昏迷前已經答應了,賜國姓,讓她入我皇室族譜。”
    “你是在反對皇兄的旨意,還是不把本王這個王爺放在眼裏,想欺負本王女兒?”
    楚驍微微側了側身,擋在楚熙和顧繼麵前,為顧熙撐腰。
    他雖是半蹲著的,但那一刻,在楚熙心裏,他的身姿高大威武。
    兩世來,除了母親崔氏,無人再這般護過她了。
    “父王。”
    楚熙打從心底認下他這個爹。
    若王府那幾位公子哥兒都靠不住,她定會擔起女兒的責任,侍奉父親左右,給肅王養老送終。
    “熙熙,你當真有辦法隻好你皇伯伯?”
    楚熙堅定且自信地點頭。
    崔氏也跟著應和,“我們熙熙曾跟遊醫學過,沒事自己也看醫書。”
    “熙熙,娘信你能治好陛下。”
    母親的鼓勵在耳邊溫柔地回蕩。
    楚熙雙眸泛著淚光,她絕不會讓父母失望。
    她蹲下身子,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銀針,剛要刺入鼎元帝的皮膚,福公公下意識想要阻攔。
    楚驍瞪了他一眼。
    “若今日熙熙醫不好皇兄,本王一力承當,願自裁謝罪。”
    楚熙整個施針過程,雖無人打擾,但德清縣主那邊,還是時不時傳來對顧似諾的詆毀聲。
    “顧郎,你這二女兒的脾性,也不知是隨了誰?不是你親生的吧!”
    “幸好你帶來我縣主府的是桑宜,若是她,整個縣主府都不夠她敗家的!”
    說著,她還親昵地拉上了顧桑宜的手。
    “這孽女,真是嬌縱慣了,在皇宮都能這麽胡鬧、無法無天!”
    顧繼恨的牙根兒都癢癢。
    她竟然還敢慫恿肅王跟他這個親爹作對!
    “爹爹、母親,妹妹既然願意嚐試一下,就隨她吧。”顧桑宜善解人意道。
    顧繼咋舌,“爹的乖乖,就是這麽善良,在家時,便一直被那孽女欺負,如今到了縣主府,有你母親在,沒人能欺負你!”
    德清也憐愛地撫了撫顧桑宜後背。
    她看顧桑宜的眼神,真是溫柔慈祥,絲毫不像對待繼女,更像親生。
    顧桑宜臉上在笑,心底,看向楚熙的方向,恨意如洪水便早已決堤。
    對自己冷眼相待、不聞不問的繼父肅王,憑什麽對顧似諾那個賤人這麽好,這麽護著她?
    還有這顧熙,仗著有肅王撐腰,連爹都不放在眼裏!
    見楚熙已經在鼎元帝頭頂施了三四針,人也不見醒來,顧桑宜陰陽怪氣問道:
    “妹妹,陛下怎麽還不醒啊?”
    “你該不會真的不會治吧?若不行,就別勉強,已經有人去請太醫了。”
    楚熙完全不理會她的假仁假義。
    沒聽到她回話,顧繼氣不打一處來,“你這死丫頭,聾了?你姐姐跟你說話呢!果然是個不敬尊長、不懂禮數的鄉野村姑,你若能有你姐姐一般乖巧懂事,今日你亂給陛下治療的事,為父也能幫你求求情。”
    楚熙:……
    聽他們這父女倆說話,她就像是吃了一口蒼蠅一般,惡心!
    最後一針落下,楚熙長舒一口氣。
    “施針時要萬分小心確定穴位,說話會分散我的注意力,若是紮錯了,這責任你們擔?”
    “更何況,現在結果未定,你們就這麽希望我治不好陛下?”
    不再與他們廢話,楚熙拿出裝有靈泉水的小瓷瓶,喂皇帝飲下。
    “妹妹,你給陛下吃了什麽?”
    “你不知道陛下入口的東西,都需要驗毒嗎?”
    顧桑宜眼尖的不放過一絲細節。
    楚熙心累地搖頭。
    這顧家父女,為了找她麻煩無孔不入。
    “我若要害陛下,又為何救他?”
    一句話,讓顧桑宜吃癟。
    但,靈泉水下肚,人還是沒醒。
    福公公也伸長了脖子張望情況。
    恰在此時,門口傳來小太監的匯報聲:“溫太醫到!”
    老太醫背著藥箱,急匆匆走過來。
    “妹妹,太醫都來了,你就別胡鬧了,快快讓開,騰地方給太醫把脈。”
    “太醫,我妹妹剛才在陛下頭頂紮了幾針,又給他吃了不明之物,您快給陛下看看吧。”
    顧桑宜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樣,恨不能替鼎元帝受苦一般。
    溫太醫走到楚熙身後,示意她讓開。
    迫於壓力,楚驍也隻能讓溫太醫再來把個脈。
    光有自己信任熙熙,還遠遠不夠。
    溫太醫搭上鼎元帝的手腕,臉色驟變,一息之間,五顏六色。
    等著看好戲的顧桑宜還不忘假意關心:“妹妹,看來你的治療結果不太好。放心,姐姐會幫你求情的,斷不會讓肅王殿下因你而死。”
    楚熙轉過頭,盯著顧桑宜一直看,看著看著,又、突然笑了起來。
    弄得顧桑宜一陣發毛。
    心裏覺得,這賤人莫不是在肅王府染上了瘋病?
    “太醫,陛下的情況到底如何了?”顧繼著急詢問。
    溫太醫逐漸轉為笑臉,“奇啊!老夫行醫三十載,從未見過這般奇術。陛下不但沒有任何事,反而脈搏比之前更強壯了,就連久治不愈的肝鬱氣滯也突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