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它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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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被莫名其妙地炫了一波,但實話說……那動畫還挺好看的。
    沒有台詞的純動物動畫,靠著豐富的表情和肢體動作,讓觀眾可以輕鬆看懂,雖然沒有配樂,但配音的真實感非常強……如果不是劇情邏輯太離譜,陸文玨差點以為這是紀錄片改編了。
    怎麽可能呢?哪部紀錄片裏博美小狗能混進狼群啊。
    她畢竟還有購物需求,往下翻找,總算是在商品頁找到了機械蝴蝶的演示視頻。
    演示是在一個純白空間中進行的,把功能一一確定後,陸文玨選中“林機械師”這個ID,選擇和對方私聊問問。
    說實話,整個網站就隻有一個商品,顯然也隻有一個賣家,但界麵倒是做得很高大上,她隱約覺得,這蝴蝶玩具應該是一個小而美的工作室創造出來的。
    不知道網站有客服嗎?
    文玨:[林工你好,我想詢問一下如何定製這款機械蝴蝶,我在一家舞台設計工作室工作,擬計劃將這款蝴蝶用於舞台表演,對蝴蝶的大小和顏色都有要求。]
    半晌,網站客服終於上線了。
    那邊隻發來了一個詞。
    4577K21D:[加錢]
    這也太高冷了吧!
    饒是係統體力充沛,隻能用鼻子在虛空中點擊屏幕來打字……還是很費事的。
    而且有些鍵位位置太高,它還得跳起來蹦躂。
    但是沒辦法——誰讓作為一款輔助係統,宿主開啟[交易行]時,它本來就有擔任客服的職責。
    其實機械師的交易行本來不該這麽早開啟,它要綁定的宿主分明應該被投放到荒星,而後先激活機甲戰士的職業,清理出安全的營地後,收集物資,開始學習機械製造、藥品製作,理論上前期都收不到任何訂單——
    不能再回憶了,因為那邊還在問這問那。
    陸文玨還是實習生,雖然有計劃但沒法直接做決定,隻是先谘詢一下能提供的定製範圍。
    係統知道林浮雀的學習進度,也能看到她購買的材料,蹦蹦跳跳地簡略回複完之後,又把需求信息總結並記錄下來提交給“宿主”。
    不能再這樣了!係統想。
    博美小狗也是需要一個電子產品的,這樣有了訂單後它可以用爪子打字!
    它雖然被禁止了許多權限,但可以在手機或電腦上打開自己的後台……然後去給林浮雀當客服。
    “汪——嗚——”
    係統忍不住長嚎了兩聲。
    ……不得不說,擬態成這個星球的“狗”之後,它也不免開始學習本地狗狗的習性。
    它一叫,旁邊的狼崽子們也混亂地叫了起來,有的還是稚嫩的狼嚎,有的狼嚎聲中則出現了兩聲:
    “汪、汪!”
    買了新的材料,林浮雀隻做了一套“機械蝴蝶玩具”用來展示,其他的……自然是先做剩餘的蝴蝶監控器了!
    要完成[基礎任務2]的營地周邊監控要求,需要12隻蝴蝶監控器,隻可惜做這些不再給她提供經驗值了。
    雖然算是半個熟手,但今天的工程量不小,林浮雀便沒有進入訓練空間。
    哪能天天訓練的?
    她給自己放假啦!
    看了會兒動畫片,評價了一波“都沒有大王拍的可愛”後,她和媽媽一起玩了會兒雙人遊戲,得到了一個親親和“給你買了一些手工材料包,我也不太懂,就隻挑看著好看的買了”。
    是一些漂亮珠子,小裝飾和膠棒之類的東西。
    林詩瑤戴著蝴蝶去上班後,超絕不經意地說這是自己女兒親手做的,然後谘詢了一下同事買什麽給孩子當回禮。
    蛋糕、冰淇淋、零食之類的家裏都有,既然林浮雀對做手工產生了興趣,她就買點材料包回來給她玩吧!
    “好耶,”林浮雀抱著媽媽的腰,“那我學了再給你做。”
    安逸的氣氛一直持續到夜晚,林浮雀半睡半醒間,突然聽到了一聲響雷。
    她睜開眼睛,看到拉起的窗簾邊緣被雷霆照亮,白色的光在臥室裏一閃而過,而後是轟隆隆的雨聲。
    夏日的暴雨突如其來,用力拍打著窗戶,在運作的空調發出不太明顯的嗡嗡聲,林浮雀把拉了下被子,決定翻個身繼續睡……蝴蝶監控器能自動識別,但在雨剛來的時候就會找個地方躲雨的。
    雖然它是防水的。
    “嗯?”
    林浮雀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打開地圖:
    “蘿絲……”
    下雨的地圖有輕微的模糊質感,她看到樺樹在暴風中搖晃,白貓把自己塞進籠子的角落,狂風把籠子上麵壓著的舊雜誌掀開了一半,雨水傾瀉而下,很快將籠子下麵那一小塊地變得髒兮兮了。
    [蘿絲]
    [lv5(懷孕中,等級數據不準確)]
    她皺起臉,深吸一口氣,翻身下床開始穿衣服。
    穿上衣服,又套上門口的雨衣雨靴,她看了眼安安靜靜的主臥,給林詩瑤發了條消息,再把手機包進防水袋,提上門口掛著的一個又大又厚的買菜包。
    【to媽媽:我下樓一趟,馬上就回來#心#心】
    夏天的雨總是來得又突然,又急促,而且很頻繁,也許在林浮雀看不到的地方,蘿絲已經經曆過很多次暴雨。
    但這次她看到了。
    她把買菜包抱在懷裏,用雨衣擋著,盡量不讓包的內膽淋濕,然後她便悶頭往樺樹林的方向走。
    剛走了沒幾步,她打開地圖,發現白貓的狀態變得更奇怪了——因為有一條狗在籠子外,它正努力往更深處擠,並瑟瑟發抖朝著大狗慘叫。
    林浮雀跑快了一些,朝那方向喊道:“五花!”
    邊牧“汪汪”了兩聲,轉頭看過來,拽著邊牧的人咬咬牙:“你別聞這隻貓了,快跟我回去!”
    師非明懷疑再聞下去,貓就真的要炸毛出來打狗了!
    有主人往後拽,五花總算是被拉著後退了好幾步,林浮雀跑到籠子前蹲下,先撩起雨衣擋住雨水。
    貓咪收起叫聲,但嘴巴還是張著,瞳孔縮小無聲地哈著氣,這讓林浮雀根本不敢伸手。
    ……而她也沒法直接搬起捕貓籠,籠子很長,沾了水的雜誌壓在上麵,顯然也很重。
    她隻好盡量用雨衣多擋一點,一旁的師非明把狗拽遠,抬手擋住雨水,卻並沒立刻離開,探頭往她的方向看。
    大晚上出來遛狗又碰上突然降下來的暴雨,師非明身上濕了大半,也不急著回家了,因為狗不同意。
    “喂,”他朝林浮雀喊,“你那樣會感冒的。”
    他看出來林浮雀想把貓帶走,但貓現在明顯應激了,他要是過來幫忙,就牽不住五花,不幫忙的話,林浮雀一個人顯然沒有搬動的力氣。
    林浮雀抬頭看向他,突然站了起來,她穿過雨幕,把買菜包遞給他,說:“擋雨。”
    師非明:“?”
    他下意識伸手接過去,林浮雀就同時伸出手,拿走了他手裏的狗繩:
    “謝謝你,我帶著五花去找一下大人,馬上回來!”
    師非明:“??”
    等等,他還沒答應呢!
    林浮雀牽著狗就跑了,而五花居然也非常聽話,“汪嗚”地和主人提了一句,也顛顛跑走了。
    師非明:“……”
    他回頭看了看白貓,現在有些懷疑,林浮雀說的擋雨,其實不是給他擋,是讓他給貓擋吧!
    林浮雀選擇去找人,當然是因為……她已經在地圖上看到了合適的人選。
    她看到了文策!
    小文哥哥下雨天也出門啊!
    他頂著lv4的綠名在小區晃蕩,像是一個在她需要時就刷新的好心Npc!
    文策顯然也腳步匆匆在避雨,他拿著手機充當照明,有些昏頭昏腦的樣子,林浮雀突然抄近路出現叫住他,他顯然被嚇了一大跳。
    “小文哥哥,”著急著呢,林浮雀揮手,“你現在有空嗎,可以幫我來搬個東西嗎?”
    五花叫了兩聲,林浮雀招呼文策往回跑,手機燈光下,師非明正站在籠子旁撐著買菜包。
    叫來個高大的成年人,林浮雀把五花還給了師非明,讓他牽著狗站遠,自己撐開袋子,讓文策把捕貓籠舉起來。
    白貓蘿絲哀哀叫了兩聲,還是滑進了袋子裏,林浮雀擱著袋子摸了摸瑟瑟發抖的大貓,最後三人在雨中對視,幹脆就近跑到了五棟的一層。
    暴雨被鋼筋混凝土攔在了外麵,空氣中混雜著泥土的氣息,師非明站位和林浮雀靠得更近一點,他捏住五花的嘴筒子,看向文策的眼神很是狐疑:
    “我剛剛遛狗的時候就看到你了,你在那邊幹什麽呢?”
    “我……”文策分明有一米九,卻被一個12歲的小孩問得張口結舌,隻好含糊地說,“我那個,找個東西。”
    他不知道林浮雀做出了更完美的蝴蝶監控器,但原本那個大蝴蝶就讓他很驚詫了,回去後非常後悔自己沒拍視頻……看林浮雀把機械蝴蝶“放生”了,左思右想下,他就想找找那隻被貓叼走的大蝴蝶。
    昨天白天他已經找過樺樹林了,還拉著舍友一起,今晚又閑著,幹脆再出門一趟。
    畢竟他今天什麽也幹不了……
    林浮雀也發現了:“小文哥哥,你的腳怎麽了?”
    文策無奈:“昨天停車的時候,輕微扭到了一下。”
    看了看麵前的小孩,他左思右想,還是低聲和林浮雀說了自己出門的原因,然後不等她回答,便說:“我,額,我先回去了,你們也趕快回家吧,時間不晚了!”
    “欸……”
    林浮雀沒叫住人,恰巧,她懷裏的貓也動了一下。
    她動作一僵,表情突然有些奇怪:
    “小明,袋子裏剛剛弄濕了嗎?”
    師非明無語:“沒有,表麵不是皮的嗎?我是向下撐著的,肯定沒濕。”
    你自己弄濕的吧?
    林浮雀小心把袋子放下,示意師非明過來看,但剛放下袋子,兩人就都聞到了一股……血腥氣。
    五花這時候不叫了,隻發出低低的“嗚嗚”聲。
    貓,生產了。
    林詩瑤用力點了點林浮雀的腦袋:“下次晚上不要自己一個人出門,外麵還在下大雨,你要是不小心傷到哪裏怎麽辦……帶了手機也不行!”
    她知道女兒是不想吵醒自己,但看到消息又發現林浮雀不在家的時候,她真是被嚇到了。
    當林詩瑤急急忙忙下樓時,就看到倆小孩像作法一樣在一樓電梯前圍著一個包轉圈,一隻隕石邊牧則被狗繩扣在二樓樓梯口,包中傳來貓咪痛苦低沉的叫聲,林浮雀看上去也要叫了。
    她發現貓是在生產,此時沒法移動,便指揮林浮雀上樓去拿毛巾和紙箱,自己則去外麵車庫裏找燒水壺,接了水就近去燒,又找來剪刀預備剪斷臍帶。
    出來後,發現師非明站在原地不動,她接過幹毛巾讓這孩子擦一擦臉和頭發。
    “是你和雀雀一起發現的這隻貓嗎?辛苦你啦,你們都是很善良的好孩子啊,”看他渾身都濕了,顯然遛狗的時候碰著了下雨,她說,“這裏有我和雀雀處理呢,你快點回去洗個澡吧,當心感冒。”
    外麵風可不小,這樣多站一會兒即使是夏天也會感冒。
    師非明嘴角動了動,“嗯”一聲,林浮雀輕輕拍了下他肩膀:“生出來後我給你發消息。”
    他們倆加了企鵝好友來著。
    一邊關注貓咪的動靜,一邊看著小孩進了三棟的大樓,林詩瑤才把大門徹底關上。五花走後,蘿絲的狀態要稍好一些,林詩瑤把幹毛巾墊在白貓身下,燒好的熱水在一旁備好,貓抽動了一下身體,轉頭去舔身下的部位,林詩瑤抬起它一條後腿。
    一隻小貓連著胎盤滑了出來。
    接下來又是擦羊水,又是簡單清洗,剪短臍帶……白貓蘿絲一直很安靜溫順,叫聲也小小的,看它再沒有別的動靜,林詩瑤把三隻小貓放到母貓身邊,蘿絲歪頭看了一會兒,費力移過腦袋,開始慢慢地舔。
    它已經吃完了胎盤,小貓們閉著眼睛,林詩瑤按了按眉頭:“先搬回家吧。”
    家裏其實什麽寵物用品也沒有,但一樓算是公共空間,不能把貓養在這裏,她看向林浮雀,林浮雀說:“等小貓長大一點,就給蘿絲絕育,然後找人領養吧?”
    “它叫蘿絲嗎?”林詩瑤想了想,“現在取名的話,以後可能舍不得找領養喔。”
    她雖然還沒做好家裏突然多出四隻貓貓的準備——有點太多了——但如果林浮雀真的想養的話,她們可以先做個養貓計劃。
    “蘿絲不是我的貓來著……也不是我取的名字,”小姑娘看上去也困得眯眼了,但還是要發誓,“總之,我會負責的。”
    她們用紙箱把一大三小四隻貓咪抱回家,林詩瑤再用一個盆臨時做了個貓砂盆放在陽台,還好家裏有半袋子營養土,又給蘿絲多墊了幾層厚布,準備了肉和水之後,兩個人都實在撐不住了。
    林詩瑤這回看著女兒睡著,她揉了揉額頭,還聽到林浮雀咂了下嘴,含糊著說:“大王……我沒養貓……真的……”
    哈,說什麽夢話呢。
    她搖搖頭,自己也得去睡了。
    而在對麵三棟,四樓的燈光一直亮著,師非明洗狗,晾狗,陪狗玩了一會兒後,睡前終於有空看了眼手機:
    ……說好的告訴他生產情況呢?
    消息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