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世界一:不玩了不玩了,我要讀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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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望舒直言,“我與他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什麽?!”在場的人都大驚。
    徐氏想到謝奇文在外的名聲,著急問:“是不是他強迫的你?”
    “不是。”江望舒搖頭,“是我想讓他在父兄出發的時候,帶我去見見他們,主動找了他。”
    說完她有些害怕的低下頭,手指緊緊絞著手中的手帕。
    她是在怕母親會覺得她這種出賣身子的方式下賤。
    徐氏一把抱住了江望舒,心疼的無以複加,“傻孩子,真是個傻孩子,都這種情況了,我們不用你為了我們這樣做,你保住自身就好。”
    “若他不娶你,你往後要怎麽辦?若你父親和祖父翻案,他願意娶你,可他實在不是什麽值得托付的良人。”
    旁邊的一個婦人開口道:“大嫂,不娶便不娶,若咱們承恩公府還有來日,便將她接回來,一直養著又有何妨,咱們府又不是養不起。”
    “話雖如此,我也不是什麽為著一點名節就要逼著女兒去死的人,可人生在世,總歸要兒孫滿堂才算圓滿。”
    “娘,什麽圓滿不圓滿的,活下來就好。”這是她剛被買進謝府時唯一的想法,要活下去。
    “皎皎說的對,活下來才最重要。”
    “對了,蓁蓁呢?”蓁蓁是她的堂妹,大名江清越,今年十三,是府裏唯二的女孩子。
    “蓁蓁她前兩日起就病了,渾身高熱,好在昨兒晚上我們被買回來,夜裏就有人送了藥來,已經好多了。”
    “其實,能為咱們做到這個份上,那謝奇文未必不是可托付終身的人。”
    “是啊,如今人人都躲著咱們,府裏那些昔日舊交,沒有一個肯出頭哪怕來將作監看看我們。”生怕和她們沾上一點。
    雖然心中清楚,承恩公府是以謀反的罪名被抄的家,這樣的罪名,躲著是人之常情,可總歸還是會有些心寒。
    “就是有些急色了些。”
    江望舒道:“也算人之常情,若我是男子,有個絕色美人向我投懷送抱,我未必能坐懷不亂。”
    “瞧瞧,這是在誇自己容色好呢。”二叔母笑道。
    話說到這兒,氣氛緩和了下來,江望舒撇撇嘴道:“那二叔母說,我不是個絕色美人嗎?”
    “是是是,咱們皎皎最好看了。”
    她們皎皎啊,自小就是一個愛美的孩子。
    聊了一會兒後三叔母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老爺他們那邊怎麽樣了。”
    江望舒:“他答應了明日帶我去見祖父和父親,母親,你們要不要一起去?”
    “不了。”徐氏搖頭,“我們一起去就太打眼了,本身他把咱們都買出來就擔著風險呢,做人不能貪得無厭。”
    “好,那等我看過了,再來告訴你們。”
    又聊了一會兒後她去看了堂妹江清越,中午還陪著她們吃了一頓午飯。
    下午臨走的時候,徐氏拉著江望舒的手叮囑道:“若他當真如你說的那般待你好,你就好好與他相處,將來若你祖父他們還能回來,他願意娶你,哪怕他一生都隻是個舉人,我們也認這個女婿。”
    這個世道對女子太過苛刻了,如今木已成舟,她是真的希望謝奇文對江望舒是真心的。
    “女兒知道。”
    臨走了,徐氏又衝著謝奇文行了一禮,“孩子,看的出來你對望舒很好,請受伯母一拜。”
    “您真的太客氣了,快快請起。”他忙躲開,又趕緊伸手去扶。
    “望舒就拜托你照顧了。”
    他趕緊表決心,“放心吧伯母,隻要有我謝奇文一日,就一定會保護好她。”
    坐上馬車後江望舒的眼睛還是紅紅的,謝奇文道:“哭什麽,我常帶你來就是了。”
    “真的嗎?”
    “自然,小爺什麽時候說過假話?”
    “謝……”
    “哎。”他打斷她,“可別再說謝了,聽膩了。”
    “好。”她溫聲應道,看向他的眼睛卻是亮晶晶的,眼裏的感激都快要凝成實質了。
    從抄家到現在見到母親,她第一次覺得,日子是有盼頭的,他們家會越來越好的。
    而這希望,是麵前這個男人帶來的。
    “哎呀,快別這樣看著小爺了,臉都快要給你看紅了。”
    “是嗎?”她往他身邊湊了湊,眼睛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後,一本正經道:“嗯,確實是變紅了一些。”
    謝奇文見她活潑的樣子,抬手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你啊,促狹。”
    他也是相處後才發現,江望舒明麵上看是端莊優雅的大家閨秀樣,實際上卻是個活潑好玩兒的。
    也是,不過才十七,這在現代都還是上高中的年紀,又是家裏千嬌萬寵的。
    剛剛見到時的小心謹慎樣,才是不正常的。
    江望舒頂道:“若說促狹,誰有你謝大爺促狹啊。”
    看得出來,見過了她母親後,她很開心。
    馬車經過鬧市時忽然停了下來,外頭下人稟報,“大爺,是朱家的朱三爺和您常玩兒的那幾位爺攔了馬車。”
    下人剛說完,外頭就響起一道帶著調笑的聲音。
    “這不是奇文的馬車嗎?”那人朝著車裏喊,“奇文,快出來玩兒,連著幾日都不見你了,是不是有了佳人就忘了兄弟了?”
    謝奇文掀開簾子出去,也不下馬車,就站在車上看著一行人道:“不去了不去了,最近忙著讀書呢。”
    這幾個分別是宣平伯家的庶長子,禮部侍郎家的嫡幼子,國子監祭酒的三子,錢禦史家的幼子。
    不是幼子就是庶長子,沒有一個是需要繼承家裏重擔的,都是謝奇文往日結交的狐朋狗友。
    說罷,朱三捧腹大笑,“你、哈哈哈哈……你說你要讀書?諸位,你們聽見沒有,謝大說他要讀書,哈哈哈哈……”
    &n呢笑。
    “讀書怎麽了?我大小也是個舉人好吧。”
    “可你這都多少年沒拿起過書本了。”
    “那有什麽,那麽簡單的東西,小爺我不用怎麽學就都會了。”他挺著胸膛高傲道:“好了,不與你們說了,我要回去溫書了。”
    說罷,他折扇一收,不再理會眾人,轉身進了馬車。
    反正都是和他家實力差不多的,又都是些沒什麽用的草包,他沒必要結交。
    真要說起來,他爹這個戶部侍郎手中實權還更大些。
    他沒看見,從他出馬車後,街邊酒樓二樓的廂房裏,有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一直目光沉沉的看著他。
    “他就是救走了壽山縣主的那個謝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