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世界一:沒有鏡子總有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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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奇文轉頭一看,一個青色華服大約十八九歲的男子正帶著一個女孩兒走過來。
他的馬車就停在不遠處,剛剛從他們的身邊經過。
謝奇文認得這個人,梁修明,英國公府世子,江望舒自小定下的未婚夫。
從前原主經常盯著江望舒,身為江望舒未婚夫的梁修明自然也是他的重點關注對象。
“我遠遠瞧著是你,還以為看錯了,不想真是你。”他一臉的痛心疾首,“你的事情都傳開了,你怎麽如此、如此……”
江望舒冷眼瞧著他,“如此什麽?”
梁修文:“我知道你受不了苦,可你就不能再等等嗎?等我來救你,你如今這樣無名無分的跟著……”
他視線看向謝奇文,“跟著這個紈絝,你身上的傲骨呢?”
“你簡直招笑。”還不等江望舒開口,謝奇文就直接懟了,“抄家聖旨還沒下,你就帶著人退婚了,還等著你去救,若真要等你,怕是墳頭草都半人高了,也不見你人影。”
梁修明用輕蔑的眼神看著他,“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這次江望舒比謝奇文更快開口,“你這麽醜都敢站在這裏說話,他為什麽不能?”
“我醜?”梁修明瞬間拔高音量,他氣憤的指著謝奇文,“我比他醜?!”
“不然呢?”謝奇文聳聳肩,“家裏沒有銅鏡總有尿吧?你都不照照自己的嗎?”
“你、你們……”梁修明被氣的渾身發抖,深呼吸了好幾次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看向江望舒,滿臉失望道:“望舒,我真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
“我變成哪樣?”江望舒反問他。
梁修明:“你為了一點子好處,竟是連氣節都不要了,去委身於這樣的人。”
“哪怕你再等等,等我去救你也不至於此啊。”
“等你?”江望舒並不糾結那什麽氣節的話,直道:“若我沒記錯,梁世子快要大婚了吧?等你救我,然後呢?”
“大婚又如何?以我們多年的情誼,我願意養著你。”
“當個妾室?”
“你如今這樣的身份,自然當不了我的妾室。”
“哦,想讓我當外室,還是說,連外室都不是,帶我進府去伺候你的新婚妻子?”
“晚晚是一個很和善的人,若你伺候好她,她未必不肯留你在府裏。”
這話說的謝奇文拳頭都硬了,就在他抬手想要打過去的時候,江望舒將自己的手覆在他的拳頭上,按住了他。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並未覺得心痛,隻覺得慶幸,慶幸自己之前從未對這樣的人有過心動。
“從前我便覺得你配不上我,如今……更配不上了。”
“你說什麽?”
“我說你配不上我。”她字正腔圓道。
“你一個罪奴,你竟然敢說我配不上你?我配不上難道他一個紈絝配?”
“是,他或許名聲沒有你這等偽君子好,可他真誠待我好,在我心中,自是比你好千倍萬倍。”
“好好好。”梁修明已經被氣的有些頭腦發昏了,他漲紅著臉道:“本來還想著若是你願意,現在我也可以帶你回府,先在我身邊當個通房,將來等晚晚入府,再做打算,如今看來是不必了。”
“那真是多謝你放過我。”
“我倒是要看看,等謝侍郎告老,他一個小小的舉人要拿什麽來對你好!”
謝奇文:“這就不必你來操心的,不論我是什麽身份,她都會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
說完他上下打量了梁修明一眼,嗤笑一聲,“難怪他們都那麽說你。”
梁修明身子一僵,“你什麽意思?誰說我?”
謝奇文不再開口,牽著江望舒的手轉身離開,“走吧,不要理這瘋狗。”
上了馬車,江望舒好奇的問:“他們都怎麽說他的?”
“沒說,我故意這麽說的。”他笑道:“像他這樣的人,怕是半夜都要爬起來想,到底是誰背著他說他壞話。”
江望舒捂著嘴笑,“他這樣好臉麵,確實會如此。”
“不止是他,以後你若與人起了爭執,都可以這樣,被說的人都要懷疑半天。”
江望舒點頭,“我明白了。”
謝奇文現場教學,“還有,不論別人說你什麽,你都可以回,‘你當我是你啊’,或是盯著她的臉看,最後說,‘你牙齒裏沾著菜’、‘你臉上胭脂脫了’。”
其實都是現代很基礎的懟人方式,這裏應該沒人用,用來對付一些最賤的賤人是夠了。
“這些都好壞啊。”卻又很有用,光是想想都能想到被說的人有多氣了。
不過這些話隻能用在往後都不來往的人身上。
謝奇文:“別管壞不壞,管用就行。”
話鋒一轉,他又道:“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在努力了,等將來一定讓人不敢在你麵前造次,讓你一輩子用不上這些話。”
他一字一句說的認真,江望舒看著他眼中的熾熱,緩緩點頭,“好,我等著。”
另一邊梁府的馬車上,梁修明越想越氣,將手中的茶杯往外麵車壁上一砸。
“真是好一個江望舒,好一個謝奇文!”
這一砸嚇了旁邊一直跟著他的梁向雪一跳,她皺眉道:“原是兄長先說的他們,你說不過在這發什麽脾氣呢。”
“你說什麽?”梁修明眼神冰冷的看著她,“在外人麵前你不幫著自家兄長就算了,現在還來指責我?”
“兄長沒有理,我為什麽要幫?”他說的那些話,沒有一句是她愛聽的。
“我怎麽沒理了?”
“你說江望舒沒氣節沒傲骨,那麽我請問兄長,什麽是氣節,什麽是傲骨?她被貶為官奴被人買回去又不是她自己可以選擇的。”
“被人買回去不是她自己可以選擇的,可生死總能自己選擇,她被人壞了身子,就該以死全名節,這才是一個女子該有的氣節。”
“是不是將來若是有一天,我也被人……你是不是也要我以死全名節?”
“這是自然,不光是我,爹娘也會這樣想,若不然,族裏這麽多女子都不要嫁了不成?”
“嗬。”
梁向雪知道自己和他說不通,便不再開口,隻覺得好沒道理,一股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嘔的很。
謝奇文帶著江望舒一回去就遇見了等在院子門口的被人扶著的方南晴
“表哥……”她臉色憔悴,淚眼汪汪地看著他。
謝奇文皺眉,“你來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