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語然點頭，“是。”
    那是過年前兩天的事情了，當時堵車，司機繞路經過一個公園路口的時候，看見兩三個人追著一條身上帶血的灰狗跑進了公園。
    她原本不想管的，但她記得不久前，手機偶然刷到一個虐狗的視頻，當時謝奇文就在身邊，低聲罵了一句‘畜生’。
    車子已經開出了一段距離了，她還是讓司機調了頭。
    在公園一角找到那些人的時候，小狗已經被他們綁起了四肢，嘴巴也被膠帶纏了起來
    四肢被割出了好幾個新鮮的口子，鮮血不停的往下流。
    小狗就那樣，睜著濕潤的大眼睛，眼底都是恐懼和絕望。
    “你們這些畜生，放開它！”正當她要讓保鏢出手的時候，耳邊傳來一聲叫怒喝。
    扭頭一看，竟然是夏冰冰。
    夏冰冰看著像是一路跑過來的，大冬天額頭也浮著一層薄薄的汗珠。
    她攥緊的拳頭也微微發抖，眼睛卻死死盯著那三個虐狗的高大的男人，仿佛隨時要上前去跟他們拚命。
    三個男人停下手裏的動作，站起身掃了一眼季語然和夏冰冰，其中一個開口：
    “我勸你們別多管閑事。”
    夏冰冰掏出手機，“我告訴你們，我都錄下了，你們趕緊放開它，要不然我就給你們……”
    “給我們怎樣？發到網上去？”另一個人也站起身，他戴了一副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你敢發？”另外一個人也舉起了手機，“就你會錄嗎？我告訴你，網上要是出現了任何關於我們的視頻，我們就報警。”
    “你們報，你們虐狗還有禮了？”
    “什麽虐狗，我們這是在跟它玩。”
    “你……”夏冰冰還想說什麽，季語然拉了拉她的手，打斷了她的話。
    “玩是嗎？”季語然眼神冰冷地看著麵前的三人渣，“這麽喜歡玩是嗎？”
    “那你們就好好玩玩。”
    領頭的那個胖子神色猥瑣，“怎麽？二位美女要陪我們玩玩？”
    “確實要陪你們玩玩。”說罷，她抬抬手，十個彪形大漢瞬間從她身後的建築拐了出來。
    她沉聲命令，“去，按照他們的方式，陪他們玩玩。”
    “是！”
    那三個人也是沒想到，怎麽忽然就竄出來十個壯漢了。
    他們看著神色淡漠的季語然，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踢到鐵板了。
    “美女，我們就是開個玩笑的。”那眼鏡男瞬間就慫了，“我們現在就把它放了，好吧？”
    “是啊，一個畜生而已，沒必要較真，你要是真打傷了我們，我們報警，你也會有麻煩的，對不對？”
    “我們錯了還不行嗎？我們這就把它放了。”
    三人一邊後退，一邊認慫。
    季語然根本就不帶聽的，一個眼神，保鏢們就衝了上去。
    幾個人按住人渣，兩個人將小狗解開，其中一個脫下外套，將渾身是傷瑟瑟發抖的小狗裹在外套裏麵。
    小狗似乎也知道這些人是在救它，並不掙紮。
    很快，三個人渣就跟小狗一樣被綁了四肢，嘴巴也被膠帶一圈圈纏住。
    季語然：“去吧，別弄殘弄死就行。”
    弄死了，季家也不好撈她。
    不過保鏢都是受過專業的訓練的，最懂怎麽讓人在不受大傷的前提下，讓人最大程度的感受痛苦。
    “是。”
    很快，公園裏就響起了他們被封住嘴後伴隨著害怕和憤怒的嗚咽聲。
    季語然充耳不聞，側頭對夏冰冰開口，“走吧，你去哪裏，我讓人送你。”
    “能不能送我去高鐵站？車要來不及了。”
    她是留下來做寒假工的，過年前一兩天的票真的很難搶，要是錯過了這一趟，今年她大概是回不去過年了。
    “好。”季語然點頭，又側身吩咐，“安排車送她。”
    “謝謝，真的非常感謝。”她微微鞠躬，說完謝謝轉身就走。
    走了兩步，又開口，“能不能……雖然很冒昧，但是能不能請求你幫忙把小狗送去寵物醫院？”
    “我、我可以出醫藥費的。”大不了今年就當沒有幹寒假工好了。
    “不用，我會送它去醫院。”
    “那……”她咬了咬唇，最終不好意思開口，“那能不能加個聯係方式？我想知道小狗的後續。”
    又連忙解釋，“不是不信任你的意思，而是我……這怎麽也算是一場緣分，我就想知道它最後怎麽樣了。”
    “好。”
    兩個人加了聯係方式後又匆匆分開，季語然將小狗送去寵物醫院。
    經醫生診斷，肋骨和腿骨都有不同程度的斷裂，割傷就更不用說了，好在還不算晚，都還能救。
    就是要住院，今天去也不是接它出院，就是去看看。
    恰好夏冰冰問起小狗的情況，她就和謝奇文說起這件事。
    看見謝奇文眼底的驚訝和脫口而出的誇獎時，她心底閃過隱秘的開心和得意。
    小狗去的是京城最好的寵物醫院，季語然一下子交了五十萬的醫藥費，沒有別的，一切都用對小狗最好的。
    醫生怎麽推都推不掉，最後嘴角也是怎麽壓都壓不住，眼含熱淚的收下了。
    由於她給的實在是太多了，哪怕過年，都有專門的人守著小狗。
    現在季語然一來，就有人出來迎接，“季小姐，您來了。”
    “嗯，小狗怎麽樣了？”
    “小狗恢複的很好，我帶您去看看他。”
    小狗住在豪華病房裏，渾身都纏了繃帶，唯一能動的就是它的尾巴了。
    它還記得季語然，一看見季語然就開始瘋狂的搖尾巴。
    寵物醫生在旁邊笑著開口：“它好聰明，還記得季小姐。”
    季語然勾勾唇，“要是喂不熟，那不成白眼狼了。”
    寵物醫生：“要不季小姐給它取個名字，我們平時也好叫它。”
    “名字？”季語然看向謝奇文，“你覺得叫什麽好？”
    謝奇文看著灰撲撲的小狗，“要不叫小灰？”
    “其實……”醫生一言難盡道：“其實這是一隻白毛小狗，隻是太髒了，顯得黑，等它好了，給洗洗，就會白回來的。”
    謝奇文低頭正好對上了小狗水汪汪的大眼睛，“要不叫大眼？”
    ‘季大眼？好像也不是很好聽啊。’
    季語然：……
    她想了想，開口，“叫鐵柱，謝鐵柱。”
    醫生：……
    這兩口子什麽起名天才？
    “謝鐵柱就很好。”醫生馬上笑著附和，“賤好養活。”
    總比季大眼好聽。
    兩個人陪了小狗一會兒，季語然想起夏冰冰來，拍了個照給她發過去。
    出了寵物醫院，謝奇文誇道：“我們然然真是善良。”
    季語然很認真的點頭，一本正經道：“我確實是。”
    這個樣子，一下就給謝奇文逗笑了。
    她側頭，“你笑什麽？”
    “笑我找了個這麽好的女朋友。”
    ‘然然太可愛了，想親。’
    季語然聽見後踮起腳就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原本想說想親就親的，又怕他知道自己能聽見他的心聲。
    謝奇文愣了一下，隨後耳朵根微微發紅，“怎麽忽然親我？”
    她撇撇嘴，“相親就親嘍。”
    “好，想親就親。”
    開學半個月後，兩個人去把小狗給接了回來。
    寵物醫院當時給安排了最好的狗糧、零食、狗別墅等等。
    這隻差點死在畜生手裏的可憐小狗，被千萬豪車接回了京城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別墅裏。
    夏冰冰知道小狗出院很開心，正巧第二天兩個人就在謝奇文上課的教學樓外遇上了。
    當時夏冰冰的室友也在，還有好些剛剛下課的，知道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的同學，看見兩個人碰麵，當時就覺得有熱鬧可看紛紛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