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世界十一:捅了十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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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勤國公和勤國公夫人飛快撩開簾子,國公夫人厲聲開口,“什麽叫去了?狗奴才你會不會好好說話?”
    “是、是……”那下人跪在那裏一邊抖一邊哭,“是馬金月她、她拿刀捅了二爺,一連捅了十來刀,沒、沒堅持到太醫來就……咽氣了。”
    勤國公夫人簡直天旋地轉,她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話,可麵前這個來報信的是勤國公府的家生子,不可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不可能的,怎麽可能,怎麽會……”她哽咽著呢喃,“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會、會……”
    “現在不是追究為什麽的時候,趕緊走,回去!”勤國公將人往馬車裏一拉,大聲吩咐,“快!回府!”
    車夫手中鞭子一揚,“讓開!趕緊讓開!”
    百姓看著馬車消失的方向議論紛紛。
    “周二爺死了?馬金月捅死的?”
    “上次不是說,馬金月自己捅了自己,病的不輕?”
    “這都兩年過去了,想來已經好了。”
    “可真是禍害遺千年啊,這周二爺不是她曾經的丈夫嗎?她竟敢殺夫?”
    “周二爺休了她,像她這樣心腸狠毒的女人,怕是早就懷恨在心了,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怎麽不奇怪?之前不是好好的,怎麽忽然就殺人了?”
    ……
    他們不知道怎麽忽然就殺人了,有隨身監控的謝奇文卻剛剛看完監控。
    也是兩年過去,京兆伊換了一個人,守著小院的人逐漸鬆懈,讓馬金月從小院裏逃了出去。
    她不知道該去哪,出去後隨意亂轉,正好聽到了剛剛從銀樓裏出來的兩個小姐妹在談論林疏月。
    談論她的縣主身份,談論她癡情俊朗的夫君,討論她沒有婆母自由自在。
    馬金月神情恍惚,轉身就撞上了周文星的車架。
    車夫見她衣衫破舊,拿起鞭子就往她身上抽。
    “臭乞丐!勤國公府的馬車你也敢衝撞。”
    勤國公府,一聽這四個字,馬金月瞬間就抬起了頭,她看著曾經熟悉的下人,心中火氣翻湧,想要上前卻被侍衛攔住。
    “周文星,我是馬金月,你害我這樣慘,你給我出來!”
    “你這個軟蛋,你個孬種!”
    周文星本就脾氣暴躁,怎麽可能容忍她這樣罵自己,當即從馬車上下來了。
    這時又有幾個周文星的狐朋狗友看熱鬧,他覺得丟臉,下車一腳踹在了馬金月身上。
    又命侍衛抓住她,輕蔑開口,“這不是我們的馬大小姐嗎?我是孬種?嗯?”
    “來人,給我狠狠掌她那張嘴。”他搖著手中的折扇,“也不看看自己什麽東西,爺不去找你,你就該偷著樂,現在居然自己跑到爺跟前來找死了。”
    隨著巴掌聲響起,熱鬧的大街很快安靜下來,將近一盞茶的時間,都隻能聽見巴掌打在皮肉上的響聲。
    馬金月的嘴角很快滲血,原本就不牢固的牙齒又被打掉一顆。
    可她愣是沒哼半句,等周文星皺著眉喊停後,她甚至哼笑兩聲。
    “我說你軟蛋說的有什麽錯?你最近是不是越來越覺得力不從心了?”
    力不從心四個字一出,眾人的目光都往周文星的下三路看去。
    “你在瞎說什麽!本公子怎麽可能……”
    “你看你,既然不可能,你急什麽?”她笑的囂張,“實話告訴你吧,在知道你要休了我的時候,我就給你下藥了。”
    “這藥是我從路過京城的貨商手中得的,來自西域的藥,這裏的大夫根本查不出來。”
    周文星想到自己確實有些力不從心了,臉色黑的厲害。
    他咬著牙,“你想要什麽?”
    馬金月瞥了一眼壓著自己的人,“讓他們放開。”
    “放開她。”
    被放開後,她抬手,“你過來,我告訴你我想要什麽。”
    他皺著眉走近,又想著她不過一個弱女子,當初在府中時就時常被他打的渾身是傷,完全不用害怕。
    何況他還帶著這麽多的護衛,憑馬金月根本傷不了他。
    不想他一靠近,馬金月就整個人朝他撲了過去,並快速摸到他藏在靴子裏的一把匕首,在眾人都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將匕首往他胸口捅去。
    “啊——!”
    “殺人了!殺人了!”
    “救人啊,你們還愣著幹什麽!”
    在眾人驚恐的聲音中,她又瘋魔似的快速捅了十來下,血液噴灑在她的臉上,血腥味使得她臉上的笑越來越瘋癲。
    短短幾年裏,三番兩次極致的身份落差,兩年的囚禁和馬家人的虐待,她早就瘋的不成樣子了。
    今日先是聽見了林疏月過著怎樣的幸福生活,後又被當街掌嘴,她早就失去了理智。
    靴子裏藏匕首,是她這個曾經作為周文星的妻子知道的為數不多關於周文星的秘密。
    隻是她不知道,從前的那些苦都不算什麽,從她被周家的下人五花大綁堵了嘴後,她的痛苦才正式開始。
    謝奇文關掉監控,發現林疏月也在發呆。
    “賤人!你還敢跑!”一聲粗魯的叫罵將兩個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了馬車外。
    馬雲月驚恐地看著身後的人,馬上站起了身,快速往馬車前跑。
    “大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大姐姐,就救我這一次,求你了大姐姐!
    我知道你對我心中有怨,怨我不曾對你出手相救,可是姐姐,你知道我的,父親母親根本不聽我的。
    我也隻有表現的更乖巧些,才會得到他們的肯定,母親不讓我跟你玩兒,但凡我與你多說一句話,她就會讓嬤嬤加重我的課業。”
    她語速很急很快,一邊說又一邊驚恐地看向身後,看著越來越靠近的人,急的眼淚都出來了。
    “你、你還記得你打碎的那個花瓶嗎?母親沒有罰你,是我,姐姐,是我看你害怕,主動去母親麵前說是我打碎的。
    姐姐……小時候我是願意親近你的姐姐……可是我沒辦法……”
    “求求你,救救我吧,他、他是一個畜生,我會死的姐姐,要不、你……你實在恨我,你現在就殺了我,不要讓我回去,好不好,大姐姐!”
    林疏月聽見她說花瓶的時候就愣住了。
    從小隻要她犯一點錯,馬夫人就會對她非打即罵,所以她很害怕犯錯。
    明明是伯府的大小姐,卻連打碎一個花瓶都戰戰兢兢的。
    她一直以為,那一次是母親大發善心放過了她,不想,竟然是馬雲月嗎?
    “你是不是想死?這是人家侯府的馬車,你趕緊跟我走!”就這一會兒兒功夫,那肥胖的中年男人已經帶著下人趕了過來。
    他動作粗魯的將想往馬車上闖的馬雲月帶走。
    林疏月這時候撩開簾子走了出來,“住手!”
    那中年男人趕緊跪下,“參見縣主,參見侯爺。”
    “大姐姐。”馬雲月眼中驚喜,眼淚卻越來越洶湧。
    “放了她。”
    “這……”男人抬起頭,“縣主有所不知,這是草民所納妾室,是正經收了錢的。”
    謝奇文見林疏月想救,直接開口:“誰收錢你找誰去,她,你們以後誰都不許再動。”
    謝奇文身上氣勢實在太盛,那富商根本不敢辯駁,隻一個勁兒的點頭。
    “是,是,草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