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朱竹青她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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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裏卻在滴著血。
出門一趟就花了五個金幣啊!
看來截胡也是要成本的!
早知道胡蘭德那麽好說話,該砍到一個的...
朱竹青心情確實不好,但江雲舟那理所當然的語氣,仿佛有著某種奇特的魔力,竟讓她心頭的鬱結之氣稍稍散開了一絲。
她慢慢轉過頭,目光落在桌上散發著食物香氣的打包盒上。
突然有一股化悲憤為食量的衝動。
“謝謝。”她低聲道謝。
聞著食物的香味,她竟感到一陣饑餓襲來。
“快吃吧,涼了味道就差了。”江雲舟難得沒有調侃。
朱竹青點了點頭,默默地走到桌邊坐下。
她拿起筷子,沒有細看是什麽食物,隻是報複性地將食物往嘴裏塞。
每一口都像是在咀嚼著失望和憤怒,又像是在用食物填滿內心的巨大空洞。
很快,幾份分量不小的小吃就被她一掃而空!
江雲舟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這丫頭胃口挺好啊?
他本來還想著自己也陪著吃兩口,這下好了,連渣都沒剩。
“呃...”
他摸了摸鼻子,看著空空如也的打包盒,由衷地感歎了一句,“沒想到你除了能睡,還挺能吃...佩服!”
朱竹青沒有笑,也笑不出來。
她隻是沉默地放下筷子,眼神空洞地望向窗外漸漸沉下的暮色。
心中的糾結與茫然如同藤蔓纏繞,感覺自己正被困在一條沒有出口的死胡同裏,進退維穀。
看著朱竹青依舊心不在焉的模樣,江雲舟知道,簡單的安慰話語對她而言,起不到什麽大作用。
她麵臨的困境,遠不止情傷那麽簡單。
星落帝國皇室聯姻製度,朱家的家族枷鎖,這些都需要考慮。
難道勸她取消婚約或者脫離家族?
那隻會讓她覺得江雲舟別有所圖,甚至是在利用她的脆弱。
這種事,急不得,需要時間和實力作為後盾去慢慢化解。
眼下是斬斷她與戴木白之間那點羈絆,最少不能繼續加深!
同時,給她一條看得見希望的路。
等她足夠強大了,就可以對命運說:不。
“吃完去泡個澡,再好好睡一覺,你這死氣沉沉的樣子我看得不舒服。”江雲舟打破沉默。
“對了,明天記得早點起,有事要你幫忙。”
朱竹青聞言,從自己的思緒中被拉回,抬起頭,雙眼裏帶著一絲茫然:“幫忙?”
“嗯,幫忙。”
江雲舟迎著她的目光,說道:“我準備成立一個學院,招收弟子,你過來搭把手。”
“開,開學院?”朱竹青愣住了,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跨度好像有點太大了吧?
江雲舟點頭確認道:“正是,既然你還沒想好要不要做我徒弟,那我隻能先去找別人了...”
這話就像一根細針,戳中了朱竹青心中某個隱秘的角落,帶來一陣空落感。
好像一件本以為屬於她的東西,就要被別人拿走了。
“不是!”她脫口而出,帶著急切。
“你不是答應給我三天時間考慮嗎?時間還沒到,你怎麽就...”
她想說:‘你怎麽就放棄了?’
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有股委屈寫在臉上。
江雲舟回來之前,她已經坐了整整一下午,強迫自己冷靜思考。
他們的意外相遇,他的出手相救,以及下午拉著她在酒店大堂看戲等等,看似巧合,則實都透著一股精心算計的味道。
所以她對江雲舟還保留著戒心,不敢輕易做決定。
可內心深處又有一個聲音在呐喊:快答應他,要是錯過了,會後悔一輩子。
所以她到底在糾結什麽?
這兩天就是各大魂師學院開始招生的日子。
江雲舟選擇此刻拋出開學院的打算,就是要讓她在緊迫感中做出選擇!
反正關於戴木白的那場戲已經看完了,一天和三天都一樣。
“你考慮你的,我開我的學院,兩不耽誤。”
開學院當然是為了招生。
朱竹青腦海中突然閃過今天在大堂看到的那個粉色衣裙的少女!
江雲舟當時還特意讓自己記住她!
當時他的眼神中就充滿了不一樣的色彩,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
一股莫名的危機感悄然升起。
她抬頭,狐疑的目光看著江雲舟。
好似要穿透他那張俊朗的臉,看清他心底的真實想法。
沉默在房間裏蔓延,隻有兩人細微的呼吸聲。
朱竹青內心天人交戰了一番,理智與直覺在拉扯。
最終,她深吸一口氣,問出了一個問題:“我,我可以相信你嗎?”
問完後心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腹誹:這個狗男人,忒不是東西了!說好給自己三天時間考慮,字字句句卻都在逼她!
江雲舟迎著她的目光,眼神深邃:“當然。”
“隻是,信與不信,選擇權在你。”
朱竹青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在白皙的臉上投下陰影,內心仍在權衡著。
拋開他那摳門的毛病,似乎也沒有什麽她不能接受的地方。
可是,開學院?
需要資金、報備手續、資質審核,他真能辦得起來不成?
他這麽摳,真的舍得花這些錢?
江雲舟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學院?不過是個方便收徒的名頭罷了。
真要他去當院長管那些瑣事?門都沒有!
他在乎的,從來不是一座學院,而是收到九個能助他登臨絕頂的親傳弟子!
他所有的心力,都隻會傾注在這九個人身上。
至於學院?
不過是掛個學院的名頭,方便行事而已。
朱竹青暗自咬緊了牙關,衝著他這張帥氣的臉,信了!
拜他為師,似乎也沒什麽不好。
江雲舟的實力擺在那裏,實打實的79級魂聖!
怎麽看都是自己占了大便宜。
她幾乎就要脫口而出那句‘我願意拜你為師’時,又想到了什麽。
自己如果拜他為師,那他們之間,是不是就隻剩下師徒名分了?
可是他又這般執著,想要的,似乎僅僅是‘徒弟’這個身份。
哎,真是苦惱。
可如果不拜師,那這個年輕又強大的男人,或許真的會像他說的那樣,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自己的世界。
想到這些,讓她心頭沒由來的一緊。
她驀然驚覺,相識不過短短一日夜,自己在他麵前說的話,竟比過去幾個月加起來還要多。
那份麵對陌生人的本能警惕,在他麵前不知何時早已悄然消散。
似乎僅僅是看到他,聽到他那不著調卻又莫名安心的聲音,就能讓她破碎的心得到一絲慰藉。
“好,我相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