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幹脆折現給我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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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雲舟做出決定,便不再遲疑。
抱起一旁的花盆時,啊銀立刻劇烈地搖曳起來,葉片簌簌作響。
他完全沒搞懂她想表達什麽,於是選擇性地眼瞎。
他再度疾馳起來,呼嘯的風聲將啊銀的枝條向後拉扯成一條筆直的‘尾巴’。
無聊時,他便對著花盆絮絮叨叨:
“別擔心,我不是什麽好人。”
“不過我要去的地方,剛好你兒子也在那兒。”
“對了,提醒一下,你前夫可不是啥好鳥,我沒招他沒惹他,他非要來找我麻煩。”
“所以你要怪,就怪他好了,我可是正當防衛。”
“還有啊,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吧...你兒子也不是你‘兒子’。”
“不知道你發現沒有,他是不是從小就成熟得不像話?還能無師自通搞出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你就從來沒懷疑過嗎?”
江雲舟看似自言自語,實則一直用眼角餘光留意著花盆。
許是現在的啊銀還不足以凝聚出靈魂體,否則恐怕早就跳出來問個明白了。
此刻,啊銀已經自主地將藤蔓緊緊纏繞在他的手臂上。
他能感覺到,這次她用上了力氣,纏得特別緊。
“怎麽?不信啊?”
“你這點力道,給我撓癢癢還差不多。”
“跟你說實話吧,你兒子早就沒了,現在占著那副皮囊的,不過是個借屍還魂的老油條。”
“哎哎~~你怎麽蔫巴了?”
“是不是缺水了?剛好,我尿急,給你施點肥...”
他作勢要停下,剛才還無精打采的啊銀瞬間又變得青翠欲滴,活力滿滿。
江雲舟心中冷笑:小樣兒,還治不了你?
他偶爾也會反思,這麽欺負一株草是不是有點過分?
但一想到裏麵是個成熟的靈魂,那點微不足道的負罪感立刻煙消雲散。
出門四天後。
江雲舟風塵仆仆地趕回至尊學院。
剛接近院門,他便敏銳地察覺到院內多了兩股強大的氣息。
對方並未刻意收斂,顯然並無遮掩之意。
同時,他也感知到了寧容容和朱竹青的存在,聽到她們如常的交談聲,心中稍安。
他直接推門而入。
隻見他常坐的石桌旁,多了兩位不速之客。
他雙眼微眯,目光掃過寧風至,嗯,氣度儒雅。
又落在那位籠罩在漆黑鎧甲中的高大身影上,心中已猜出來人身份。
不等他開口,寧容容和朱竹青已快步迎了上來。
兩人此刻皆是香汗淋漓,臉蛋紅撲撲的,顯然剛剛還在訓練。
“老師!您終於回來了!”
寧容容語氣雀躍,下意識想撲過來,但瞥見那兩雙注視的眼睛,硬生生刹住了車。
“不是說好三天嗎?怎麽變成四天了?”
江雲舟自然不會告訴她,自己多蹲點了一天。
“呃,那啥,路上辦了點兒小事。”
“老師,家裏來客人了。”
朱竹青關切地打量他,“您累不累?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無妨。”
江雲舟將手中的花盆遞給她,“把阿...嗯,把這盆蘭銀草找個地方移栽一下,記得澆水哈。”
似乎想到了什麽,他又追問道:
“對了,我離開這幾天,小五來過嗎?”
朱竹青雙手接過花盆,雖然好奇老師為何特意帶回一株蘭銀草回來,但乖巧地沒有多問。
提到小五,她點頭道:“來過一次,但神色匆匆,不知道是不是病了,很快就跑回去了。”
“嗯,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江雲舟點點頭心中有數了。
他又轉向寧容容,交待道:“容容,去買些菜回來,家裏有客人,記得買豐盛些。”
寧容容還想再問些什麽,但看到江雲舟認真的模樣,立刻明白老師應該是有意支開自己。
她知道江雲舟絕不像表麵看上去那般不著調,相反,他總是思慮周全,處事妥帖。
“好的老師,我很快就回來。”她乖巧應聲,轉身朝門外走去。
見到江雲舟這般自然而然地吩咐自己的女兒,寧風至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但並未多言。
能讓他那個向來嬌蠻任性的小公主如此服帖,這本身就讓他對眼前的年輕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一旁的古容眉頭微皺,似乎想開口說些什麽。
但寧風至率先開口道:“骨叔,先讓我們談談。”
江雲舟吩咐完畢,臉上掛著散漫的笑容,走到石桌旁,自然地在兩位大佬對麵坐下。
畢竟是寧容容的爸爸,找到這裏,他也沒覺得有多奇怪。
“寧宗主,骨鬥蘿,久仰久仰,遠道而來,有失遠迎了。不知二位何時到的?”
寧風至麵色平靜道:“江院長客氣,倒是我們叨擾了,隻是奇怪江院長你居然認得我們?”
江雲舟笑了笑:“寧宗主和骨鬥蘿的大名如雷貫耳,認得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就容容剛才那模樣,猜都能猜到了。”
寧風至聞言,點了點頭道:“那江院長不妨再猜猜,我們此來所為何事?”
“寧宗主想必不單單是為了探望女兒吧?”
寧風至輕笑,目光帶著審視,“江院長看著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這份沉穩氣度,倒是讓寧某另眼相看。”
他繼續道:“確實聽到一些風聲,特來求證。隻是小女嘴巴嚴得很,任我怎麽問,半個字也不肯透露。”
他語氣帶著幾分無奈和調侃,“看來我這個父親的話,遠不如她老師管用啊。”
這話裏透著的淡淡酸意,江雲舟聽得明明白白。
他哈哈一笑:“容容其實很識大體,隻是年紀尚小,璞玉需琢。寧宗主想確認的事,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是真的。”
都是聰明人,有些話不用明說,也都明白了。
親自得到確認,寧風至有古容難掩激動之色。
如此一來,眼前這個少年可就是他寧風至的大恩人了。
“江院長大恩,我替小女謝過了。”他沒有擺什麽架子,拱手謝過。
江雲舟作勢虛扶道:“容容既然拜我為師,我便當她是自己人,不必言謝...”
“還有,她的安全我也能保障,寧宗主可以放心把她交給我。”
他這可不是胡說八道的,也算是給他們吃一顆定心丸。
“那是當然,寧某自然相信江院長。”
兩人一番交談下來,寧風至對江雲舟不再輕看。
反而覺得此人很是不凡。
他觀江雲舟言行舉止,雖看似隨意,卻自有章法氣度,給他的印象極好。
而且住在這裏這兩天,他看了女兒和那位朱竹青的訓練方式雖然新奇卻很有效果。
甚至想過要效仿。
他接著說道:“寧某看您這學院頗為簡樸,是否需要修繕擴建?若是方便,寧某願出資將此地買下,贈予先生,也算是一份心意。”
江雲舟聞言眼睛一亮,想了想搖頭道:“寧宗主好意心領了,不過,我並未打算在此久留。”
心中卻是想著:自己都這樣說了,你幹脆折現給我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