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簡單講了一遍精神力等級劃分、識海大小以及各階對應的能力，隨後道：“你們別抵抗，我用精神力探查一下你們的識海。”
    話音一落，他精神力輕輕掃過每個徒弟的識海，很快心裏就有數了。
    他看向小五和寧容容，滿意的點頭道：“你們倆的精神力已經達到靈海境，竹青、火舞、冰兒你們還在靈通境高階。”
    其實他也能理解，小五和寧容容能率先突破也很正常，她倆平時使用精神力的頻率本就更高。
    “咦？所以昨天那聲轟鳴是精神力突破的聲音？”寧容容眨了眨眼。
    “我也差不多和你一樣。”小五附和著。
    江雲舟看了有些失落的其它三個人，又取出三枚蘊神養魂丹。
    “你們三個再服一枚蘊神養魂丹，先把精神力提升到靈海境再說。”
    三女沒有拒絕，接過丹藥，神色有些低落：“老師，我們是不是太笨了？浪費您的丹藥...”
    “別妄自菲薄，每個人都各有所長...”
    江雲舟繼續說道，“讓你們都提升到靈海境，是為了接下來能吸收更高年限的魂環。”
    “好了，你們繼續在這裏修煉，等我回來，哪都別去。”
    小五連忙問：“老師，您是要去哪嗎？”
    江雲舟搖搖頭又點了點頭：“不去哪，就是想到泉眼底下瞧瞧。”
    “老師，這泉眼深不見底，您...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朱竹青擔憂地問。
    “是啊老師，我用精神力探過，笑死，萬米都不止...”寧容容也附和道。
    水冰兒和火舞之前曾嚐試下潛，結果不到百米就承受不住退了回來。
    “我就試試，不行就回來。”
    “你們不必為我擔心，我心中有數。”
    交待完後，他不再多言，轉身走向泉眼。
    幾女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攔不住他，隻能幹著急。
    雖然擔心，但她們也清楚老師實力深不可測，心裏仍抱著一絲期待。
    此時的江雲舟，已經開始了他的探索大業。
    下到百米時，水壓、極寒與熾熱開始輪番侵襲，但這對他來說還算輕鬆。
    抵達千米深度時，冰與火的交織愈發猛烈。
    泉眼底部早已一片漆黑，見不到一絲亮光，生怕撞上什麽，隻能靠精神力持續探路。
    不知過了多久，按他估算至少已下潛萬米，卻依然深不見底。
    此時的水壓開始對肉身產生明顯負擔，兩種極致泉水帶來的傷害也大幅提升。
    但他並沒打算回頭，而是開始運轉煉體功法，繼續向底下深入。
    兩萬米、三萬米……
    一小時、兩小時……
    就在他體內骨骼劈啪作響，五髒六腑仿佛快要被壓炸的極限時刻...
    自他體內突然傳出一連串沉悶的轟鳴！
    在這極端環境的壓迫和功法持續運轉之下，他感覺身體驟然一輕，渾身舒暢，身體強度突破了！
    果然，人有時候就得逼自己一把。
    當然，環境也很重要，這裏巨大的壓力，為了他突破身體極限最好的催化劑。
    他心中大喜，更加‘肆無忌憚’地向下潛去。
    四周一片漆黑，時間仿佛失去意義，即便水壓不斷加強，也在他承受範圍內。
    不知又過了多久，他終於抵達一個巨大的溶洞。
    按深度估算，這裏至少已有數萬米深，他也不知道自己幹到哪裏來了，隻感覺這時像是真正的深淵...
    他心中歎息：終於到底了。
    這一路下來，真是有夠折騰的。
    精神力掃過整個溶洞，很快鎖定兩具龐大的骸骨：一具散發極致寒氣，一具湧動著熾熱氣息。
    “龍王遺骨...”
    或許是因為從來無人踏足過這裏，江雲舟的到來，瞬間就驚醒了沉睡於此的兩道龍王殘魂。
    忽然間，溶洞中亮起微光，正是從那兩具龍骨中透出的赤紅與冰藍光芒。
    兩道龍魂虛影緩緩浮現，目光投向江雲舟。
    “人類...”
    “為何，會有人類能來到此地？”
    兩道蒼老的聲音中透著明顯的虛弱感。
    “兩位可是冰龍王與火龍王？”
    雖是靈魂體狀態，但江雲舟依然捕捉到，他說出這句話時，兩道龍魂眼中同時閃過一絲訝異。
    “人類，你如何來到這裏的？”火龍王虛影忍不住發問。
    江雲舟沒感受到什麽威脅，淡定許多：“怎麽來的？當然是潛下來的。不得不說這兒可真夠深的，花了小爺我不少時間。”
    “哼，人類小兒，敢在我們麵前自稱‘小爺’，你想留在這兒陪我們不成？”火龍王脾氣有點大。
    江雲舟笑了：“你們還有能力留下我？”
    “哼，能不能留下，試試不就知道了！”
    “老家夥，別白費力氣了。”冰龍王顯然比火龍王冷靜許多。
    “我們本就時日無多，你若再動手，怕是頃刻就要消散。”
    兩位龍王相伴在此無數歲月，對彼此狀況再清楚不過，若是繼續沉睡，或許還能留存一段時間。
    若是敢動手，怕是很快就會消散在這天地間了。
    “人類，你來此的目的，可是我們這把老骨頭？”冰龍王緩緩問道。
    江雲舟看向他：“總算有個清醒的。沒錯，我就是為你們留下的東西而來。”
    意料中的暴怒並未出現，隻聽到冰龍王發出一聲幽然歎息。
    “能來到這兒，說明你實力不弱。說吧，你想要什麽？龍丹、遺骨、龍鱗，亦或……我們的龍魂？”冰龍王平靜地說出他們僅存的價值。
    江雲舟可沒打算客氣，不會因為覺得他們可憐就放過他們，千辛萬苦來這一趟，總不能空手而歸吧？
    “兩位龍王，可還有什麽未了的心願？”他平靜開口道。
    “我既然來了，就不可能空手而歸。你們留下的，我自然全都要。”
    “如果你們願意成全，我可以答應，幫你們完成未了的心願。”
    冰龍王蒼老的聲音緩緩響起：“太久沒說話了，人類，聽我們嘮叨嘮叨吧，我與火龍王，死於上古時代的龍神戰爭......”
    據他講述，冰火雙王曾是龍神麾下兩大戰將。
    後來人族神祇崛起，因理念、權力與資源分配等問題與龍神一方爆發不可調和的矛盾，最終引發全麵神戰。
    龍神戰敗後精神分裂，一分為二，力量也隨之瓦解。
    人族神祇趁機清剿龍神餘部，本就重傷的冰火龍王無力再戰，隻能逃離神界，最終因傷勢過重，隕落於鬥蘿位麵。
    葬身之地，正是此處。
    而他們的殘軀與神力，最終造就了這奇特的‘陰陽兩儀眼’。
    江雲舟靜靜聽完，就當是聽兩人回憶過往了。
    “講完了？所以，冰龍王，火龍王，你們的未了心願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