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自宮裏出來，心中難免有些不舒服。
    大興文字獄，豈不是逼那等儒士反目。
    殊不知，嬴政一眼看破儒士方生企圖以人數叛城。
    若不加以製止，他日定當登堂入室，左右朝堂決策。
    況且那等儒士已經書寫多篇偽史雜文，企圖誘惑六國流民及舊貴族索回他們的舊物。
    而這可就是一顆顆閃閃亮起的釘子，沒有將他們統統處決已經是嬴政的大度。
    太監見扶蘇悻悻然離去，這才從門外回到內堂，朝著嬴政彎彎腰。
    “陛下，太子...”
    “無需再提，鼠目寸光，心中隻有善意，此等人物不配成為下代儲君。”
    心存善意屬實是君王之道，不過也要分清楚場合，不能將叛逆之輩統統護佑下來。
    見嬴政對扶蘇頗有微詞，太監擔憂走上那條趙高的老路，安靜站在一旁。
    “偽史雜文...明鏡是否知曉？”
    太監神色尷尬：“奴才不知。”
    未有聖旨和口諭，相信滿朝文武沒有一人擁有那樣的膽量前往他的府衙。
    紅眼將士隻需一眼，便能將他們的膽量給嚇破。
    眼見嬴政未曾有其他言語，太監不禁走到他的麵前，倒上一杯茶：“不過...府內有太監來報，最近皇孫殿下收買過鬧市當中的一名店小二。”
    “店小二？他為何將那等人物收入麾下？”
    鹹陽城擁有不少商鋪和攤鋪，從其中選出一名店小二，實乃費解。
    突然，嬴政好似茅塞頓開，低頭看看桌麵那等偽史雜文，臉上露出欣慰地笑容。
    “竟然連寡人都成為他手中的利刃，這人不簡單。”
    初次來到鹹陽城，自然不能樹敵太多。
    偏偏那儒士所編纂的內容盡數都是描繪他的，蘇明鏡不可當做無事發生。
    否則悠悠眾口難以封堵，最終隻有可能朝著自己無法理解的方向偏離。
    太監見嬴政非但不生氣，甚至還要對他笑臉相迎，隱隱有些好奇。
    “陛下...難道不生氣嗎？”
    “生氣？寡人為何要生氣？此番作為乃是深入人心，若他憑借自己的力量左右儒士，寡人方才氣惱。”
    嬴政出手乃是震懾天下儒士，讓他們殺一儆百，明白不能公然與皇室爭鬥。
    反觀蘇明鏡若是出手，那百姓悠悠眾口定然說他大肆排斥儒士，想要將他釘死在那恥辱柱上。
    “宣他入宮，寡人倒是要看看他後續可還有其他計謀。”
    後知後覺，連他都未曾算出，足以見的蘇明鏡擁有多強的心理。
    府衙內，蘇明鏡正坐在數名紅眼甲士麵前，人皇幡瘋狂吸收他們體內的力量。
    奈何這些甲士盡數都是被趙高所引誘而來，甚至可以說根本不知道自己對付的人乃是當朝陛下。
    吸收他們體內的氣力，對人皇幡的提升並無多大的意義。
    “哎，不知何時能再遇那等奸佞之輩，否則人皇幡沒有食糧，難以提升。”
    待他將人皇幡悄悄收回，門口隱隱有著聲音傳來，讓他朝著門口看一眼。
    太監擁有陛下的口諭，浩浩蕩蕩穿過不少丫鬟和太監，推門而入。
    他以為僅僅隻有府衙門口擁有這等甲士，卻未曾料到屋內竟然有著更多相同的甲士。
    麵色僵硬，用力吞吞口水：“皇孫殿下，陛下口諭...”
    得知嬴政隱隱有找自己的意圖，人皇幡再度啟動，那聲音則是概括在場的甲士，讓他們機械化模樣漸漸離開。
    待他們剛剛離開，蘇明鏡便跪在地上，雙手抱拳：“接旨。”
    “速傳皇孫入宮，不得有誤。”
    隻見太監來到他的身旁，將他從地上扶起來，滿臉好奇看向那等甲士，用力吞吞口水。
    “他們...究竟是如何訓練的，竟然比皇宮的甲士都要勇猛。”
    蘇明鏡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有些事情最好不要多問，否則...這小命可沒多長。”
    待他聽聞蘇明鏡帶有淡淡威脅意味地言語，用力吞吞口水：“奴才不敢多問。”
    “入宮！”
    嬴政倒是對他頗為安心，竟然連隨身侍衛都沒有帶，僅僅讓他一人前來。
    “莫非他已經看出我利用他？如此隱蔽之事..難道...”
    虎目朝著自己的貼身小太監看一眼，發現其中一人有些羞愧將腦袋低垂下來。
    盡管二人並沒有交流，但是他們兩人都能看出對方眼神當中的隱晦。
    “果真...”
    蘇明鏡不禁歎息一聲，有些不明白嬴政為何將細作留於自己府衙，莫非真擔心紅眼甲士對皇室發動進攻。
    光憑他體內的人皇幡，任由皇宮擁有多少甲士，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人皇幡輕輕搖曳，滿朝文武都會成為他的死忠。
    隻要他想，自己就能成為那始皇帝。
    可惜...蘇明鏡並非是那等擁有野心之人，也斷然不會利用自己的甲士偷襲皇宮。
    跟隨太監穿過條條走道，這才來到書房跟前。
    太監悄悄朝著裏麵看一眼，湊到他的耳朵旁邊：“皇孫殿下，太子可剛剛從書房出來，兩人鬧不少不愉快。”
    待蘇明鏡得知扶蘇剛剛從裏頭出來，不禁吞吞口水：“不虧是祖龍，連我這點計謀都能看破。”
    “皇孫殿下帶到。”
    嬴政放下手中的毛筆，滿臉笑意等待著他從門外進來。
    沒有蘇明鏡的摻和，胡亥和扶蘇當中隻選其一，那扶蘇定然是最合適的人選。
    偏偏他橫空出世，計謀、手段、魄力盡數都是上上之選。
    若是讓他知道蘇明鏡體內擁有人皇幡，相信這世子之位可就是他的。
    “見過陛下。”
    嬴政朝著太監揮揮手：“你在門口守著，不允任何一人推門而入，否則...斬！”
    由此可見，接下來二人商議的內容究竟有多麽重要，連扶蘇那等人物都不能貿然靠近。
    “坐下，寡人有些許問題想要問你，希望你能如實回應。”
    蘇明鏡朝著嬴政彎彎腰，滿臉肅然等待著他發問，腦中則是正在飛速旋轉。
    若是他指責自己不該利用，那應當如何。
    “寡人企圖將你放入軍帳，不知...你意下如何？”
    監國練兵，這已經算是將他當做儲君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