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促膝長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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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燭火依舊搖曳著。
蘇明鏡正在屋內收拾著東西,餘光卻不經意看見荊雲站在門前。
“有何偷看的?想必你鬼鬼祟祟過來必然有事,說說吧。”
荊雲見蘇明鏡滿臉認真的模樣,走到他的身旁,低著頭:“皇孫殿下,此行...甚遠,能否...”
“你也盡快收拾東西,我並沒有讓李信跟著我們一同離開。”
李信算是嬴政手中殘存下來能動用的甲士,絕對不能允許他到處亂跑。
待荊雲見蘇明鏡讓自己一同離去,那臉上的笑容溢於言表,趕忙朝著屋內跑去。
“砰...”
剛剛出門,竟然跟一人撞在一起,兩個人蹲在地上哀嚎不已。
蘇明鏡朝著門口走來,太監連忙跪在地上:“皇孫殿下,陛下有令,讓傳令官派人跟著你們。”
“傳令官?那讓他們即刻收拾行囊,到府苑麵前集合。”
他打算趁著夜色離開,沒有意願等待第二天的天明。
短短一炷香時間,蘇明鏡從屋內走出來,就這樣站在門前。
太監和侍女分列兩旁,似乎在等待著蘇明鏡走上馬車。
奈何他根本就沒有坐馬車的習慣,狠狠拽著馬韁繩,整個人就這樣坐在戰馬身上。
還未往前麵走幾步,後麵則是有著聲音傳來,讓他不由自主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隻見李信帶著不少甲士走來,用下巴點點自己身旁的人:“讓他們跟你一同前往邊關。”
沒有人保護,說什麽都不可能前往邊疆。
蘇明鏡看著李信滿臉凝重的模樣,緩緩走到他的麵前:“我們可沒有接到要帶你們走的皇令。”
李信和蒙恬的勢力定然不能混為一談,若是他們兩股勢力互相對碰,反而有可能給別人帶來機會。
“回稟皇孫殿下,陛下擔憂你們路上的安全,所以特命我們前來。”
見他們滿臉擔憂的模樣,不禁朝著他們用力揮揮手:“難道你們忘記,我手頭也有一支隊伍?”
當他剛剛將這句話說出來,巷子裏麵有著密密麻麻的紅眼軍走出來,站在隊列兩側。
憑借紅眼軍的身體強度,隻要他們樂意,根本沒有人能夠傷害到他們。
“這...”
“速速回宮複命,我們這暫時不需要你們護送,以免耽誤時間。”
眼見李信依舊愣在原地,蘇明鏡狠狠一拽馬韁繩,大喝一聲:“駕,啟程!”
扶蘇留在馬車內,他們則是浩浩蕩蕩離開鹹陽城。
李信見狀,無奈帶著副將來到禦書房,雙手抱拳:“陛下,皇孫殿下身旁擁有親衛,我們...”
“朕倒是忘記他身旁那些恐怖的甲士,不知他究竟從何處弄來如此多驍勇善戰之人。”
匈奴已經算是非常能打的勇將,而那些人竟然在紅眼軍麵前跟紙紮人一般,壓根沒多少甜頭可占。
另外一邊,蘇明鏡率領甲士們走在寬敞的官道之上,時不時朝著山林看一眼。
紅眼軍雖然不怕那些滾木礌石,但是他們都是肉體凡胎,落在他們身上都是要命的行當。
荊雲見蘇明鏡時不時看向山崖,不禁騎著戰馬來到他的身旁:“皇孫殿下,我願意率領一隊人馬...”
“不用,天子腳下,有何人敢造次。”
別說紅眼軍的威名已經威震八方,縱然沒有他們在身旁,相信那些山匪也不敢輕易動手。
得罪未來的儲君,天下之大,沒有一個地方能夠安家。
從天黑走到天明,又從天明走到天黑。
晝夜反複,他們終於來到邊關帥府。
當蒙恬得知蘇明鏡前來,連忙親自率領副將王離從裏麵走出來,夾道歡迎。
待他們看見太子扶蘇也同樣在隊列之中,不禁朝著蘇明鏡彎彎腰:“見過太子殿下,皇孫殿下。”
擁有他們兩位皇室中人親自坐鎮帥府,相信甲士們的熱情異常高昂。
眼見紅眼軍人馬擴充一倍有餘,那蒙恬和王離不由自主對視一眼,滿臉盡顯駭然之色。
他非常清楚這些人的戰鬥力究竟有多高,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被他們盡數弄死。
二人被安排到帥府不同的院落,蘇明鏡擔憂扶蘇有事,深夜來到扶蘇所在的院落。
果然,扶蘇正坐在台階,雙眼則是抬起頭看著天空中的那輪皎月。
蘇明鏡看著扶蘇滿臉憔悴的模樣,滿臉帶著無奈坐在他的身旁。
“父親,我們已經來到邊關,可不能將這股憂鬱之氣給帶入軍中。”
雖然甲士們現在沒有離開,但是誰都不知道他們接下來要不要動手。
“我..以往所做的事情...莫非都是六國餘孽希望我做的?那...我不是成為他們的幫凶嗎?”
扶蘇滿臉盡顯懊惱之色,恨不得狠狠給自己兩巴掌。
蘇明鏡見其如此悔恨,坐在他的跟前:“仁義並非愚蠢,父親唯一的過失...僅僅是識人不辨。”
而扶蘇從小就接受淳於越的教導,他根本就沒有機會辨人。
仔細說來,責任理應扣在趙高的頭上。
若非他將人派遣進入大學府,相信他根本就沒有機會進入其中。
“那...我屢次反對你的對策,難道...都是錯誤的嗎?”
蘇明鏡看著扶蘇開始質疑自己從小到大做出來的決策,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父親若是覺得我所做的政策都是一腔空談,不如明日跟我換上一身便裝,自能見分曉。”
當扶蘇見蘇明鏡如此認真的模樣,倒是隱隱有些好奇。
眼見天色已經不早,那輪皎月更是高高掛在空中,蘇明鏡朝著扶蘇彎彎腰。
“父親,兒臣先行告退,明日一早便帶著素布麻袍前來見你。”
扶蘇微微點頭,帶著忐忑的心回到屋內休息。
另外一邊,蘇明鏡準備回到府衙,卻聽見門口有著呼喚聲傳來,讓他不由自主來到門前。
隻見王離手中拿著一個酒壇子,哈哈大笑起來:“許久未見,不如跟我們到軍帳一醉方休?”
他們早早將蘇明鏡當做自己人對待,言語和神態都顯得極其自然。
奈何蘇明鏡明日還有要事相辦,唯有拒絕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