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愧是他的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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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妙妙沒說話。
    她確實沒想到陸延州會跟過來。
    心情也有些複雜。
    說:“我知道了媽。”
    “對了,我要做手術,麻煩你跑一趟去找你爸爸和大哥他們,跟他們說一聲,我怕他們擔心。”
    林妙妙點點頭,起身。
    陸延州回來了,拉著她,問她去哪。
    林妙妙說去通知爸爸和大哥媽媽做手術的事兒。
    陸延州說他去,不等林妙妙拒絕,便又大步走了出去。
    走得太快,林妙妙都沒來得及,又回了病房。
    林媽媽有些緊張,醫生說術前的準備,她手都在抖。
    手術安排在了一個小時之後。
    林媽媽和林妙妙等了好久,陸延州也沒回來。
    直到醫生說要手術了,林妙妙不得已,先安慰了母親,說可能是有什麽事兒耽擱了。
    林母剛進手術室,林妙妙就瞧見陸延州回來了,他的臉色陰沉,手上身上還有血跡,林妙妙嚇得臉都白了。
    隨即跟在後麵的是她大哥,他大哥身上被染紅了一片,背上背著受傷的父親。
    “妙妙,你媽怎麽樣了?”
    林父捂著頭上的傷,還在焦急的詢問妻子。
    陸延州上前,看她呆滯的表情,說:“沒事,是皮外傷,處理過了。”
    林妙妙緊繃的脊背驟然一鬆,說林媽媽剛送進去做手術。
    又看向幾人,問到底怎麽回事。
    林大哥和林父表情難看。
    陸延州開口。
    “林依依之前賣工作的那家人碰見了大哥和爸在鎮上工作,上去找兩人麻煩,雙方推搡起來了。”
    陸延州過去的時候,那家人仗著人多勢眾,把父子二人圍起來,逼著他們滾,說不許兩人在出現鎮上工作,擺明就是讓林家無路可走。
    林父想上前勸道,卻被對方一酒瓶子砸在了頭上,兩方人就打了起來。
    好在陸延州過去的及時。
    林父麵露羞愧:“都怪我沒處理好這件事,連累了你們。”
    本來女兒和女婿大老遠的回來,按道理說是好好慶祝一下的,結果卻讓他們遇到了這樣的事兒。
    林父很是慚愧。
    林妙妙說:“爸,這件事不怪你,你跟大哥先處理一下傷口吧。”
    林父和沉默寡言的林大哥點點頭。
    林妙妙看向陸延州,他的寸衫也髒了,露出的手臂上有一道血淋淋的劃傷。
    她知道,如果陸延州沒過去,碰巧看見,爸爸和大哥可能就不隻是受一點輕傷。
    如果過去的人是自己,她除了報警,更是幫不上任何忙。
    林妙妙心情複雜:“謝謝你。”
    謝謝他沒有計較當年的事,還願意幫她的父母。
    陸延州對上她微紅的眼眶,心髒揪住,說不出什麽感覺,好似自己也喘不上氣一樣。
    “他們也是我的爸媽。”
    護士走了過來,要幫他處理,陸延州說:“我自己處理,先幫他們處理吧。”
    對方點點頭,對林妙妙說:“那麻煩女同誌你幫消毒下。”
    林妙妙點點頭,才看見他下頜處也有淤青,帶了點血跡。
    她抿了抿唇,拿過棉簽給他消毒。
    一時之間,病房裏一時安靜,林妙妙發現他手上的傷口還挺深的,像是被玻璃劃傷的,林妙妙感同身受一般,總覺得消毒水碰到自己肯定疼得很,她從小就怕疼,連帶著動作也放的很輕,輕的像是被羽毛劃過。
    兩人離得近,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淺香飄來。
    陸延州喉結微動,突然往後一靠,林妙妙握著棉簽的手一頓,看他。
    陸延州也撩起眼眸看她,“這麽輕?”
    林妙妙微愣。
    她睫毛很長,看著他的眼眸,隔得近的,覺得他鼻尖的那顆痣顏色也深了一些。
    陸延州看著她,帶血的那隻手突地摸上她的臉,“你是心疼我了嗎?”
    這一瞬間,林妙妙的心慌了一下,心跳也變得急促了些。
    陸延州的手有些滾燙。
    她往後退了退,躲開臉上那隻手。
    “我是心疼,不過我心疼的是我自己。”
    “因為有一種疼叫做看著都疼。”
    陸延州:“……是嗎。”
    輕飄飄的兩個字,林妙妙點點頭,撒了藥,扯了紗布給他包紮。
    擦完後,她看向他下頜的傷。
    棉簽再次觸碰上那個地方,男人下頜冷硬,線條淩厲,林妙妙感受到了那個硬度,稍微用了些力氣,免得他又覺得自己是心疼他。
    果然於美靜說得對,有些男人你多看一眼,都會誤會是對他有意思。
    用力時,林妙妙偷睨他一眼。
    陸延州似毫無察覺,阿寶無聊的坐在旁邊的病床上,拿著一本書在看,一邊看一邊搖晃著小腿兒。
    林妙妙讓他別亂跑,起身去外麵洗手。
    陸延州看著裹得厚重的手臂,望向阿寶,“阿寶,你在看什麽書?”
    阿寶指著書封念:“五子棋初級入門教學。”
    陸延州微微驚訝,阿寶才四歲,可每一個字都念對了。
    按道理說這個年紀的普通孩子,字應該是念不全的。
    他想著阿寶之前做的作業,那一絲驚訝又淡去:“你看得懂嗎?”
    阿寶撇撇嘴說:“叔叔真笨,這有什麽看不懂的?”
    “你媽媽教過你?”
    阿寶說:“沒有啊。”
    “那是老師教你的?”
    阿寶又搖了搖頭。
    陸延州微訝:“你都沒學過,怎麽會認識這些字?”
    阿寶卻以為他是覺得自己騙他,翻開本子指著字一個個的念,雖然有些慢,但基本都能讀出來。
    陸延州的表情越來越不對,他之前看阿寶做的作業,雖然可惜他沒能遺傳到自己的基因,但現在看見阿寶,隻想著他健健康康的就好,也不奢求他多聰明了。
    阿寶說:“媽媽跟我講故事的時候認識的,媽媽以前經常跟我講故事,慢慢的就認識了。”
    陸延州心底生出一個念頭。
    他坐到阿寶旁邊,高大的身軀彎腰看著他,“我指著你念一下,我看看對不對。”
    阿寶眼含期待的問:“我要是會,你能跟我下棋?”
    “可以。”
    阿寶點點頭,陸延州指哪個,他就念出來。
    陸延州越聽越是吃驚,之後又變成了驕傲,與有榮焉的看著阿寶。
    “你會寫嗎?”
    陸延州問阿寶。
    阿寶搖頭:“不會。”
    “隻是認識,不會寫是吧?”
    “嗯。”
    “在路上看到標牌上的字也都認識?”
    “嗯。”
    “很好。”
    不愧是他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