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懷疑三叔看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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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什麽?
    當然是怕他這個活閻王般的叔叔跟他搶女人。
    葉開禮很清楚,如果葉江非要跟他搶,他毫無勝算。
    “三叔,我想帶許許一起去北歐。”他試探著開口。
    葉江垂眸:“隨你。”
    葉開禮鬆了口氣,高高興興地離開書房,轉身去了小樓後麵的花園。
    溫如許看著笑得一臉燦爛的葉開禮,急忙站起身迎了上去:“葉開禮,你三叔找你說什麽了?”
    葉開禮笑著拉住她手:“沒什麽,我開的酒吧遇到了一點事,三叔叫我過去問一下。”
    溫如許沒問他酒吧發生了什麽事,那跟她無關,她現在隻想趕緊離開這裏。
    “葉開禮,你送我回學校好不好,我真的不想住在你家,麵對你家人,我很不自在,拘束得很。”
    葉開禮拉著她坐下,笑著說:“不住家裏,我帶你去北歐玩。”
    溫如許驚訝道:“什麽?去北歐?”
    葉開禮:“暑假兩個月這麽長,天又熱,正好去北歐小鎮避暑。”
    溫如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近乎於嘶吼般吼出聲:“不,我不去!”
    她強撐了一天,這時候終於撐不住了,眼眶泛紅,眼淚在眼中打轉兒。
    “葉開禮。”她聲音哽咽,“你別為難我好不好?”
    葉開禮被她這樣嚇到了,急忙把她摟在懷裏,輕拍她背:“好好好,不去,我們不去,你別哭。”
    溫如許抽了抽鼻子,手抵著他肩正準備把他推開,一抬頭,透過二樓玻璃窗看到了葉江冷漠狠厲的臉。
    葉江坐在二樓窗邊,正在看著她。
    太嚇人了!
    溫如許嚇得心跳都差點停了!
    她慌忙垂下眼,把臉埋在了葉開禮肩上。
    葉開禮感受到溫如許的主動,心裏一喜,握著她肩退開,激動道:“許許,你是不是已經喜……”
    他話沒說完,手機響了。
    溫如許偷偷瞟了眼二樓窗戶,葉江已經沒在窗前坐著了。她暗暗鬆了口氣,趁機推開葉開禮。
    葉開禮沒多想,他正好要接電話。
    “喂,三叔,怎麽了?”
    溫如許聽到葉開禮喊三叔,不由得抖了下。
    她現在對葉江已經產生了應激反應,哪怕聽到別人喊他,都會忍不住發抖。
    葉開禮:“哦好,我們馬上過去。”
    溫如許靠在長廊柱子上,一雙眼哭過似的含著水,眼尾泛起桃花般的紅暈。
    葉開禮掛了電話,一轉身便看到她這副柔弱嬌媚的模樣,喉結急促地滾了下,聲音不自覺地溫柔:“寶寶,怎麽了?”
    溫如許回神,水汪汪的眼看著他:“葉開禮,我想回家了。”
    葉開禮蹲到她跟前:“好,我馬上給你訂機票,但是你不能跟我分手,假期回來後就做我真正的女朋友,可以嗎?”
    溫如許含著淚點頭:“好。”
    葉開禮動作溫柔地為她擦了擦眼睛:“跟我在一起,有那麽難受嗎?”
    溫如許:“沒有,是我的問題,我沒有安全感。”
    葉開禮笑著抱了抱她:“傻妞,我追了你一年,這一年沒跟任何人交往,一直在等你。”
    溫如許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推開他:“你三叔是不是找你有事,你快去吧。”
    葉開禮湊近她臉,痞笑著問:“你覺得我三叔怎麽樣?”
    溫如許心口狠狠一跳,語氣急切地說:“什麽怎麽樣,那是你三叔又不是我三叔,我哪兒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
    葉開禮把她從長椅上拉起來:“走吧,三叔叫我們過去吃晚飯。”
    溫如許跟在葉開禮身後走進屋,一眼看到窗邊坐在輪椅上的葉江。
    男人側轉著臉看向窗外,夕陽餘暉透過玻璃照在他身上,勾勒得他臉部輪廓愈發深邃淩厲。
    “三叔。”葉開禮走到他跟前扶住輪椅。
    葉江轉過臉,連半個眼神都沒給溫如許,就像沒看到她一樣,坐著輪椅滑向餐廳。
    溫如許坐到餐桌前,仍舊是早上的方位,左手邊是葉開禮,對麵是葉江。
    葉江比之前更冷了,冷得像一座冰雕。
    吃完飯後,葉江沒回書房,也沒回臥室休息,將輪椅滑到落地窗前,神色冷淡地看著窗外。
    溫如許安靜地坐在沙發上,葉開禮坐在她旁邊。
    葉江沒開口,葉開禮不敢走。
    過了會兒,葉開禮硬著頭皮開口:“三叔悶不悶,要不要我陪你下棋?”
    葉江:“你棋藝爛。”
    葉開禮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悄悄看向溫如許,卻發現這姑娘竟然對著他三叔的背影在翻白眼。
    他忍著笑,又問:“那要不我跟許許陪三叔玩鬥地主?”
    話一出口,葉開禮便後悔了,連他都覺得幼稚,三叔肯定不會答應,說不定還要嘲諷他,卻沒想到葉江轉了過來:“可以。”
    葉開禮:“……”
    溫如許:“……”
    葉開禮深深地體會到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可話都說出來了,他總不能再收回去。
    再說了,酒吧的事還要靠他這個三叔幫他解決,他哪敢惹這位活閻王。
    於是他笑著問:“三叔想在哪兒打,是去棋牌室還是在客廳?”
    葉江:“就在客廳。”
    葉開禮站起身去吧台,把圓形高腳桌搬到落地窗前,又搬了兩把椅子。
    葉江坐在輪椅上,葉開禮跟溫如許分別坐一把椅子,方位跟吃飯一樣,溫如許坐在葉開禮旁邊,麵對著葉江。
    葉開禮洗牌發牌,發完後問:“三叔是想打錢還是在臉上貼紙條?”
    溫如許悄悄看了眼葉江,對上他淩厲的目光,心尖一抖,慌亂地垂下眼。
    葉江:“打錢。”
    溫如許沒說話,飛快地踩了葉開禮一腳。
    葉開禮笑著攬住她肩:“寶寶別氣,輸了算我的,贏了算你的。”
    溫如許仍舊不說話,一臉認真的理牌,然而也不知是太緊張了,還是她手太小,一把牌拿都拿不穩,還沒理完,稀裏嘩啦全部落在了桌子上。
    葉開禮哈哈大笑,伸手為她撿起來。
    溫如許羞得臉通紅,理好後問:“誰是地主?”
    葉開禮又笑:“你啊,你要當地主嗎?”
    溫如許:“我不當。”
    她不當,按照順序應該是葉江。
    她悄悄看了眼葉江,卻見葉江神色淡淡的,什麽也沒說,直接拿起了桌上的三張地主牌。
    葉開禮肩膀一歪,靠近她:“我們一起鬥三叔,肯定能贏。”
    第一局打完後,葉江贏。
    第二局,葉開禮的地主,他正想說不要,葉江眼皮一掀,聲音冷冽道:“你要敢推給我,酒吧的事就自己解決!”
    葉開禮抓起牌,笑得吊兒郎當地說:“三叔也真是的,您還缺我那點錢不成?”
    葉江沒說話,連牌都沒理,神色淡淡地靠著椅背,一副清冷寡欲的樣子。
    溫如許認認真真的理牌,理完後,兩手緊緊地攥著牌,生怕再掉到桌上。
    第二局葉開禮輸,溫如許和葉江兩人贏,確切點說是葉江贏,溫如許手裏的牌壓根就沒打出去幾張。
    葉開禮打完後扒拉桌上的牌:“大王呢,大王怎麽都沒出來?”
    溫如許攤開手裏剩的牌:“大王在我手裏。”
    小王在葉江手裏,葉開禮打出一個2,葉江打出小王,她跟葉江一頭的,總不可能出大王去打葉江。
    葉開禮震驚:“你捏著三個2一個大王,竟然一個沒打?”
    溫如許抿唇,是她不想打嗎?她壓根沒機會打。
    第三局,又輪到溫如許當地主,這次她不敢不要了,快速抓起了地主牌。
    葉開禮安慰她:“寶寶不怕,你輸了我也把錢給你。”
    然而這一局,溫如許卻贏了,葉江跟葉開禮兩個人輸。
    葉開禮:“三叔,您不會是在故意輸吧?”
    葉江把牌往桌上一扔,眼神淩厲地看他:“你想進去蹲幾天?”
    葉開禮閉上了嘴,不敢再多說。
    之後的每一局,要麽葉江獨自贏,要麽葉江跟溫如許一起贏,要麽溫如許獨自贏。
    葉開禮要麽獨自輸,要麽和溫如許一起輸,要麽和葉江一起輸,總之他無論是當地主,還是不當地主,都輸。
    打完地主,兩人離開葉江的院子,走到老槐樹下,葉開禮突然停下,笑著看向溫如許:“我怎麽覺得三叔好像對你有那個意思?”
    溫如許眼皮一顫,假裝不懂:“什麽什麽意思。”
    葉開禮低頭壓下,逼近她臉:“我感覺我三叔看上你了。”
    溫如許心口狠狠一跳:“你別亂說。”
    葉開禮扯了下唇,抬手撫摸她臉:“你膽子這麽小,連我都怕,怎麽敢惹我三叔的?”
    溫如許氣得拍開他手:“誰惹他了!要不是你非要把我帶回你家,我連你三叔是圓是扁都不知道,你倒怪起我來了!”
    葉開禮單手撐著槐樹枝幹,壞笑著把她圈在懷中,痞氣地說:“寶寶別生氣,我沒怪你,隻是提醒你而已。”
    溫如許:“用不著你提醒,你要真為我好,現在就送我回學校。”
    葉開禮勾起嘴角,笑得一派浪蕩:“學校早就關門了,你現在要走也隻能住酒店。”
    說著話,他頭壓低,緩緩貼近溫如許的臉。
    溫如許推著他肩往後躲,葉開禮摟著她腰強行往下壓。
    就在他快要親到溫如許的臉時,手機鈴音再度響起。
    溫如許趁機推開他:“電話,你電話響了。”
    “操,誰他媽這麽……”葉開禮罵人的話罵到一半,在看到來電顯示時,及時收了回去,語氣立馬恭敬,“喂三叔,怎麽了?”
    “工資?”
    “你給我就是了,我給她。”
    “行吧,我跟她說。”
    掛了電話,葉開禮神色複雜地看著溫如許:“我三叔讓你去他那裏領工資。”
    溫如許:“什麽工資?”
    葉開禮:“給他養貓的工資。”
    溫如許忐忑不安地去了葉江的書房,葉江沒在,書桌上放著一疊打印好的紙,窗戶半開,一股風吹進來,書桌上的紙散落一地,溫如許彎腰去撿,然而剛撿到一半,葉江滑動著輪椅從衛生間出來了。
    “葉先生,您找我什麽事?”溫如許把撿起來的紙放在書桌上,還貼心地拿起一本書壓上。
    葉江轉動著輪椅滑到書桌前,修長的手指點了點被壓住的紙,冷聲道:“原來這就是溫小姐接近開禮的目的。”
    溫如許一臉茫然:“您什麽意思?”
    葉江冷笑:“偷看我公司的研發項目計劃書。”
    溫如許:“……”
    她又氣又委屈地瞪著葉江,大聲為自己辯解:“我沒看,我隻是幫你撿起來,紙上寫的是什麽我都不知道!”
    葉江挑了下眉:“我隻相信自己的眼睛。”
    溫如許氣得再也掩飾不住對他的怒意,怒吼道:“葉江,你到底想怎麽樣?”
    葉江嘴角一勾,淡笑:“我這裏有份合同,隻要溫小姐在合同上簽下名字,你偷看計劃書的事我就當沒發生。”
    說著話,他拿出薄薄一頁紙遞給溫如許。
    溫如許一把奪過來:“好,我簽。我知道,葉先生不想讓我跟葉開禮在一起,您懷疑我接近葉開禮別有居心,所以故意說那些奇怪的話、做出那些奇怪的行為,為的就是讓我知難而退。您明說就是嘛,何必拐彎抹角做這麽多荒唐的事!”
    絮絮叨叨地說完,她低頭看合同,看完後,抬起頭震驚地看著葉江。
    合同上的內容很簡單,就隻有兩條要求。
    一:要她在假期照顧他兩個月。
    二:除了睡覺,其他時間都要陪著他,包括不限於上班、應酬、參加宴會等。
    溫如許被驚得呆愣住,好半晌才回過神:“你讓我照顧你兩個月?還要隨時陪著你?你去上班我也得陪著你?你去應酬我也得陪著?”
    葉江單手扯了扯領口,下巴一抬,點向合同:“溫小姐可以不答應,那我們就隻能法庭見了。”
    溫如許用力捏緊薄薄的一頁紙,咬牙切齒地問出口:“我想知道為什麽?”
    葉江仰起脖子,凸起的喉結滾了滾,單手解開兩顆襯衣扣子,朝她招手:“過來。”
    溫如許走到葉江身邊,葉江一把將她拉到懷裏,骨節分明的手指撫過她顫抖的肩,大手擒住她纖細的手腕,拉著她手按在了腿上,薄唇擦過她耳,碾著她臉貼到她唇角,聲音低啞:“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