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溫如許,你就是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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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如許小聲罵了句不要臉,罵完,慌裏慌張地掛了電話。
    等了一會兒,葉江沒再打過來。
    她暗暗鬆了口氣,幸好葉江沒再打過來逼她說那句話,要是葉江一直打,一直逼著她說,她還真招架不住。
    兩人關係剛緩和,她不想跟他又鬧僵,鬧僵了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
    收假後,溫如許回到學校,簡薇和鄭佳穎問她假期去哪兒玩了。
    溫如許隨口撒了個謊,說回老家待了幾天。
    雖然葉江沒有刻意交代,讓她不要把邦康和曼穀發生的事情說出去,但溫如許還是選擇了守口如瓶。
    什麽事該說,什麽事不該說,她心裏有數。
    邦康和曼穀的凶險經曆,她不會對任何人說。
    那幾天的事,對溫如許來說就像是一場午夜綺夢。
    如果不是跟著葉江,隻怕她這一生都不會遇到,現在想起來,仍舊心有餘悸。
    簡薇笑著問:“葉先生沒帶你出去玩嗎?”
    溫如許笑了笑:“他去國外出差了。”
    眼見簡薇還想再問,溫如許急忙岔開話題:“對了,下周就可以報考教師資格證了,你們要考嗎?”
    簡薇:“肯定要考啊,現在不考,畢業後就沒時間考了。”
    鄭佳穎說:“我爸媽想讓我考公。”
    簡薇:“不衝突啊,你考了教資,畢業後也可以再考公。”
    三人約定好一起報名,於是當天下午便去了書店買資料書。
    接下來的五天,溫如許過得安穩又平淡。
    而這幾天葉江好像很忙,一次都沒聯係她。
    當然,也有可能是時差問題。
    北城這邊早上八點,波哥大那邊是晚上七點,兩人的時間正好錯開。
    周五這天,溫如許上午上完課,下午在圖書館看書做題。
    做完試卷後,她站起身,正準備去窗邊站一會兒放鬆眼睛,兜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溫如許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葉江,趕忙走出圖書館接電話。
    “喂。”她柔聲說,“有事嗎?”
    葉江聲音冷冽低沉:“溫如許,沒事我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
    溫如許笑了下:“我不是那意思。”
    葉江哼笑:“我要是不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是就不會給我打?”
    溫如許解釋:“沒有,我想給你打的,隻是我們有時差,我放學的時候,你那邊已經是晚上了。”
    葉江:“你中午十二點放學,我這邊是晚上十一點,怎麽不能打?”
    溫如許不說話,確實是她疏忽了,其實也不能算疏忽,主要是她不想給葉江打電話。
    她和葉江根本就沒有共同語言,兩人打電話,要麽吵架,要麽是葉江單方麵說些騷話逗她。
    所以葉江沒有主動聯係她,她也就沒有上趕著給他打電話。
    葉江知道溫如許的心思,懶得跟她計較,真要計較,他能被氣死。
    “你現在在哪兒?”他問。
    溫如許連忙回:“我在學校圖書館做題。”
    葉江:“家裏沒書房嗎?為什麽要在圖書館做題?做什麽題?你漢語言專業能有多少題?”
    溫如許聽著他一連串的質問,不氣不惱,輕聲細語地回道:“我報考了教資。”
    葉江笑了聲:“很想當老師?”
    溫如許:“也沒有很想。”
    葉江說:“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不用勉強自己。”
    溫如許聲音柔和地說:“也不算勉強,隻是想給自己多備一條路。”
    葉江笑了下:“有我在,你不用為這些煩惱。”
    溫如許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轉口問道:“你什麽時候回來?”
    葉江笑著問:“想我了?”
    溫如許不好說不想,含混地應了聲:“嗯。”
    葉江心口一熱,聲音沉了下去:“我也想你,想得都硬了。”
    溫如許:“……”
    她就多嘴問他!
    葉江沉聲問道:“還有多久做完?”
    溫如許呼了口氣:“已經做完題了,馬上就走。”
    葉江:“不急,半個小時後再走,從東門出去,老陳在東門接你。”
    溫如許疑惑地問:“為什麽在東門?”
    平時都是在南門啊,因為從南門回去更近,走東門的話要繞路。
    葉江:“你是小朋友嗎?哪有那麽多為什麽,讓你去東門就去東門。”
    溫如許咕噥了聲:“跟你比,我就是小朋友啊。”
    葉江聲音一沉:“溫如許,你就是欠……”
    “操”字太粗俗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有說出口。
    “等我回去了再好好收拾你。”
    溫如許不說話,心裏懟他,你才欠收拾。
    葉江語氣強勢地說:“去東門,記住了沒?”
    溫如許敷衍地回他:“嗯嗯,記住了。”
    掛了電話,溫如許回到圖書館,專心致誌地看起了書。
    而她不知道的是,葉江已經回來了,正開著車趕來她學校。
    半個小時後,溫如許離開圖書館,朝著東門走去。
    與此同時,一輛黑色定製版庫裏南停在了東門外。
    葉江下了飛機後,沒有回家,而是直接開車來了溫如許的學校,想給她一個驚喜。
    秋日黃昏,微風習習。
    清純柔美的女孩懷抱著幾本書,走在朝氣蓬勃的校園裏。
    夕陽下,女孩小巧精致的臉龐如桃花般粉嫩嬌豔,水汪汪的眸子仿佛盛著滿天星河,又黑又亮,楚楚動人。
    葉江坐在車裏,修長的兩指夾著煙,舌尖用力抵了抵上顎,強行壓下喉間的癢勁兒。
    眼看著溫如許越走越近,葉江不光喉嚨裏癢,心也癢了起來,甚至連心跳都快了起來,像個毛頭小子似的,心跳加速,血液沸騰。
    整個人都燥了起來,燥得心慌。
    不過話說回來,他還是毛頭小子時,反而沒有產生過這種感覺。
    偏偏在二十八歲遇見溫如許,欲望的閥門一下就被打開了,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葉江強忍著下車的衝動,狠狠地抽了兩口煙。
    溫如許快走到門口時,突然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轉過頭,看到是同係的一個男生,隔壁班的,好像叫沈遇。
    沈遇走到她跟前,把粉色的Labubu掛件遞給她:“你的Labubu掉了。”
    溫如許這才注意到自己掛在包上的Labubu掉了,隻剩一個銀扣在包上晃動。
    “謝謝。”她笑著接到手裏。
    沈遇揚唇一笑:“不客氣。”
    看到溫如許懷裏抱著的資料書,沈遇問:“你也在考教資嗎?”
    溫如許點點頭:“對。”出於禮貌地問了句,“你呢?”
    沈遇笑著回:“我也報考了。”
    黑色庫裏南車裏,葉江眯著眼,臉色陰沉狠厲,兩指夾著煙用力一撚,煙絲散落在腿上。
    燥火與怒火交織,熊熊烈火充斥著胸腔,燒得男人眼眸猩紅。
    他偏頭看向窗外,青春洋溢的年輕男女,說笑著站在一起,如利刃般,刺痛了他的眼。
    男人看了眼內置後視鏡,鏡子裏的臉冷冷的硬硬的,毫無半分少年氣,眉眼間甚至已有了歲月的痕跡。
    直到這一刻,葉江深刻地才意識到,他和溫如許之間差的不單是十歲的光陰。
    突然的,在胸腔內激蕩的那些怒火和燥火,一下就熄滅了,隻剩下滾燙的塵灰。
    溫如許朝沈遇點了點頭:“我先走了。”
    沈遇揮了下手:“拜拜。”
    溫如許不再猶豫,大步走出校門。
    看到路邊停著的庫裏南,溫如許眉頭微皺。
    這輛車是葉江的,她坐過,正因為坐過,所以才認識。
    可司機老陳從來沒有開過這輛車來接她,一般都是葉江親自開這輛車。
    就在溫如許滿腹疑問時,車窗緩緩降了下來,露出葉江陰沉冷峻的臉。
    溫如許驚得瞪大眼:“……”
    突然身後響起沈遇的聲音:“溫如許。”
    溫如許眼睜睜看著葉江的臉更冷了,本就淩厲的臉,繃得緊緊的,繃得臉廓愈發淩厲。
    而他那雙銳利的鳳眸此刻又冷又暗,眼尾泛紅。
    太可怕了,這樣的葉江太可怕了!
    溫如許不敢上前,愣愣地站著不動。
    沈遇卻毫無所覺,徑直走到溫如許身邊,笑著說:“溫如許,後天是我二十歲生日,想請你參加我的生日宴,不知道你願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