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那三年,你愛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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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教授問完後,溫如許立馬朝葉江飛了個眼刀子。
    葉江豈會看不懂溫如許暗含警告的眼神,就差明著說不讓他去。
    因此葉江笑了笑:“阿姨你們去吧,我在外麵已經吃過了。”
    楊教授笑著回:“也行,那我們走了。”
    餐廳距離小區不遠,五百多米。
    溫如許牽著念顧,和楊教授說著閑話,沒一會兒就到了。
    等待上菜的期間,楊教授問溫如許:“許許,小葉是不是在追你?”
    念顧雖然聽不懂什麽意思,卻仰著小腦袋,眨巴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溫如許。
    溫如許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沒有吧,他就是那樣的人,看起來對誰都熱情。”
    楊教授:“……他看起來可不像是熱情的人。”
    溫如許心虛地別開眼,那豈止是不熱情,葉江那人,跟“熱情”兩個字壓根兒不沾邊,北城活閻王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那男人又冷又狠,鬼見了都怕。
    楊教授笑著問:“你跟他是不是早就認識了?”
    溫如許:“認識是認識,但是真的不熟。”
    楊教授一副“我不信”的表情:“我看他對你有那個意思。”
    溫如許沒再接話,低頭喝了口檸檬水。
    吃完飯,三人慢悠悠地走回家。
    溫如許帶著念顧在樓下坐搖搖車,楊教授跟閨蜜們跳廣場舞去了。
    “媽媽。”念顧突然拉了拉溫如許的袖子,小聲說,“剛才有個叔叔一直看我。”
    溫如許立馬四處看:“在哪兒?”
    念顧說:“他走了。”
    溫如許問:“他長什麽樣?”
    念顧畢竟隻有四歲,形容不出對方的相貌,隻說了一個特征:“他戴了帽子。”
    溫如許心裏隱隱感到不安,該不會是人販子吧?
    “寶寶,我們不玩了。”
    溫如許趕緊拉著念顧回家。
    回到家,溫如許想了想,還是決定給顧景深打個電話。
    顧景深已經回北城了,正在會所逍遙快活,過著紙醉金迷的太子爺生活。
    溫如許沒有兜圈子,連基本的寒暄都沒有,直接說重點:“今天有個奇怪的人,一直盯著念顧看,是念顧自己發現的。”
    顧景深笑了聲,笑得慵懶又散漫,透著一種“黃金白璧買歌笑”的浮華倦怠。
    “臭小子,警惕性還挺高,不愧是我的種。”
    溫如許:“……”
    她不明白他這突如其來的驕傲。
    顧景深懶懶地說道:“不用擔心,是我媽派過去的人,想看一眼她流落在外的孫子。”
    溫如許:“……”
    沉默一瞬,溫如許問:“你告訴你家裏人了?”
    顧景深:“不是我告訴的,是你上次你回北城,葉三兒見你的事,被他媽知道了。
    後來不知道他們在哪兒聽到消息,說你有個孩子,大概以為是葉三兒的,就派人查了你,結果卻發現是我的。
    應該是葉三的媽,告訴我媽了。她們那群富太太,有事都會互通消息。”
    溫如許:“……”
    溫如許閉了閉眼,強行把怒意壓了下去,心平氣和地說:“你家人現在是什麽態度,是想把念顧接回顧家,還是想讓我帶著念顧離開,別耽誤你的前程。”
    顧景深渾不在意地笑道:“應該是後者吧。”
    溫如許:“你們確實不想要念顧,我不會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世,這輩子都不會跟他說。”
    顧景深:“放心吧,有葉三兒在,沒人敢動你。”
    掛了電話,溫如許把臉埋到腿上。
    在異國他鄉的那四年,她沒有任何歸宿感,對於自己的家鄉,對於自己的國家,有著深沉的眷戀。
    尤其是到了過年的時候,思鄉之情就更深切了。
    除夕那天,她會跟朋友一起過個簡單的年,會一起在網上看春晚。
    所以她回來了,帶著念顧回到了祖國。
    而現在,她要因為他們那個階層的威脅再次離開嗎?
    或者說,要因為念顧,再次向葉江妥協嗎?
    就像當年,她為了爺爺,不得已答應了葉江的要求,從此和他糾纏三年。
    那三年,是一場綺夢,也是一場噩夢。
    溫如許一夜沒睡好,早上起來時,眼皮有些腫,眼睛有些紅,看起來仿佛狠狠地哭了一場。
    葉江看得心疼,關切地問:“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溫如許看著他,喉嚨裏突然梗得慌,梗得喉嚨發澀。
    “沒什麽。”她語氣冷淡地回。
    葉江看著她這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淡模樣,心裏揪著揪著的痛,又痛又澀。
    送完念顧,溫如許沒急著去公司,而是走到了葉江的車邊。
    “葉江。”她看著坐在車裏的葉江,抿了抿嘴,冷冷地說,“你放過我吧,我真的很怕你,也很厭惡你。”
    葉江看到她主動走過來,心裏一喜,嘴角不由自主地上翹。
    突然聽到她這樣的話,葉江臉上的笑容僵住,嘴角一點點垮了下去。
    溫如許聲音溫柔又平靜地說:“和你在一起的那三年,是我的一場噩夢。我用了五年才終於從噩夢中走出來,你別再像惡鬼一樣地纏著我了,求你了,求你放過我吧。”
    葉江緊繃著臉,腮肌咬得緊緊的,淩厲削薄的唇繃成了一條直線。
    過了好一陣,他才開口:“好。”
    他開口時的聲音又沉又啞,嗓子眼兒仿佛被燒紅的烙鐵烙過一樣。
    溫如許朝他點點頭,轉身離開。
    “溫如許。”葉江叫出她的名字。
    溫如許停下,卻沒轉身。
    葉江看著深秋晨霧下她纖瘦的背影,心裏仿佛也蒙上了一層冰涼朦朧的霜。
    凸起的喉結長長地滾了下,葉江聲音低啞地問:“那三年,你愛過我嗎?哪怕隻有一……”
    “沒有!”溫如許聲音冷冷地回,“葉江,我從來沒有愛過你,一點兒都沒有,曾經說出口的‘愛’,都是你逼我說的,我對你隻有恨。”
    說罷,她轉回身,朝葉江笑了笑。
    “當然了,現在我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我對你無愛亦無恨。你在我這裏,就隻是一個有過交集的陌路人。”
    葉江喉嚨裏麵被刀割了似的,他提了提唇,也朝她笑了笑:“好。你放心,我葉江還沒有缺女人缺到非要……”
    他想說“非要勉強”,可這句話,他實在沒有底氣說。
    “算了。”他擺了擺手,“你走吧。”
    溫如許轉身離開,沒再回頭。
    葉江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舌尖重重地抵了抵腮,低垂著眼笑出了聲,笑著笑著,一滴水珠落在了西褲上。
    恰在這時,他手機響了,他看都沒看,接起來便吼:“說!”
    段正清被吼得一愣,連忙開口:“三哥,查到了,上次陰我們的幕後主使者,應該是譚思寧。”
    “應該?”葉江聲音淩厲,“是就是,沒有應該一說!”
    段正清:“因為還沒見到她本人,但根據手中所有的證據,證實出來大概是她。當年三哥做空她的公司,逼得她離開北城後,這些年她都在東南亞,現在成了白家二當家的情人。”
    葉江冷聲說:“你先穩住,我馬上過去。”
    段正清詫異道:“您不是正在追……”
    葉江:“你既然這麽閑,幹脆打入白家內部,去做臥底吧。”
    段正清:“……”
    不是,他好好地匯報工作,怎麽就惹到這位瘟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