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吳邪造就黎簇

字數:4779   加入書籤

A+A-


    阿寧越發懷疑起黎簇的來曆,黎簇卻不打算受這份鳥氣。
    “姐姐,你就是這麽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此話一出,阿寧也不好再開口質問,於是率先走了出去。
    剛剛一頓亂跑,現在三人在魔鬼城裏完全迷失了方向。
    阿寧眉頭緊鎖:“現在怎麽辦?”
    黎簇微微偏頭,嘴角帶笑,率先朝著一個方向走:“隻能聽天由命了,姐姐。”
    阿寧被黎簇一口一個姐姐噎的不行,臭著臉跟上隊伍。
    但她還沒死心,在沉默走路過程中,她又突然開口:“黎簇,你絕不可能隻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
    “姐姐,沒本事的大學生可不敢獨自一人跑來沙漠玩。”
    隻是此沙漠非彼沙漠,但黎簇這番完全說的是實話,就看阿寧信不信了。
    阿寧深深看了黎簇一眼,卻最終不再說什麽。
    旁邊的吳邪都服了。
    這都在烈日下走了三個小時,他都快要累死了,旁邊的兩人竟然還有心思聊天。
    吳邪忍不住要將外套脫下來遮擋在頭上,卻被黎簇製止。
    “不能脫,暴曬會讓你體內的水分流失得更快,最後脫水而死。”
    “重心向前,外八字腳走路,想象自己是一頭駱駝,同時控製好呼吸,別流太多汗……”
    黎簇從前在吳邪身上學到的知識,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吳邪身上。
    看著此刻狼狽的吳邪,黎簇忍不住在心裏想。
    吳邪,這些可都是你教我的,是你造就了我。
    時間在魔鬼城的無望跋涉中流逝。
    突然,走在黎簇旁邊,已經嘴角都幹起皮的吳邪,驚訝發現一旁的黎簇臉上一滴汗都沒有。
    吳邪伸手摸向黎簇的臉,冰冰涼涼的,在這個環境下顯得尤為怪異。
    他詫異道:“黎簇,你的臉怎麽一點都不燙啊,甚至連一滴汗都沒有。”
    黎簇也被吳邪突然湊近的舉動嚇一跳。
    他不自然的將吳邪貼在他臉上的手推開:“我天生比較體寒。”
    其實是因為黑毛蛇的改造,黎簇現在的身體變得奇奇怪怪,一般情況下都是又冷又白的。
    吳邪要是能從黎簇嘴裏聽到一句實話,都算吳邪有本事。
    不過眼看著吳邪要中暑了,黎簇就喊他和阿寧先原地休息一會兒。
    黎簇將背包打開,竟神奇的從裏麵掏出了水瓶。
    吳邪驚喜得眼睛都亮了:“黎簇,你竟然有水!”
    “隻有兩瓶,省著點喝吧。”
    黎簇分了一瓶水給阿寧,他和吳邪共用一瓶水。
    “謝了。”阿寧幹脆收下水,姿態毫不扭捏。
    其實越相處,黎簇越能將阿寧和蘇難分割開,阿寧是一個獨具人格魅力的女性。
    隻是這麽堅毅果決的女人,是因為什麽折在西王母宮的呢?
    難不成墓裏的機關很凶險?
    短暫的休息過後,三人又開始趕路。
    這樣的天氣鐵打的身體都扛不住,黎簇疲憊地閉了閉眼,聲音不可避免帶著虛弱和沙啞。
    “快天黑了,夜裏溫度會驟降,我們先保存體力,找個地方避避吧。”
    “好。”阿寧停下腳步,聲音帶著明顯的疲憊。
    溫度果然如黎簇所言,很快開始下跌。
    不過好在黎簇這次背包中還有幾包壓縮餅幹,起碼不用忍饑挨餓。
    戈壁的寒風如同無數細小的冰針,無孔不入地鑽進他們的身體,帶走本就所剩無幾的熱量。
    吳邪瑟瑟發抖,嘴唇都開始發白。
    黎簇更是淒慘。
    為了驅趕屍鱉群,他的衝鋒衣外套已經丟了,現在上半身隻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色T恤。
    阿寧同樣受不住,誰也無法承擔失溫的風險。
    她環顧四周,指向一處背風、由幾塊巨大岩石天然堆疊形成的凹陷處。
    “就在那裏過夜吧。”
    他們還在裏麵搭了一個將將容納三人的石頭槽。
    狹窄的石頭槽裏空間逼仄,三人幾乎隻能緊挨著躺下。
    阿寧躺在左邊,吳邪躺在最右邊,而黎簇隻能選擇中間的位置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冷,吳邪時不時就會將大半個身體都靠在黎簇身上。
    即使黎簇將他推開,隔一會吳邪又靠了過來,簡直跟綠頭蒼蠅似的,煩得要死。
    黎簇無奈之下選擇催眠自己趕快入睡,不然被吳邪這麽一鬧,恐怕就別想休息了。
    隻是,真的很冷啊!
    凍死小爺了,這什麽破地方。
    當初在巴丹吉林沙漠裏,好歹還有睡袋。
    夜晚的魔鬼城,風聲如同無數冤魂在哭泣嗚咽,在岩石間穿梭回蕩。
    黎簇強迫自己進入一種半睡半醒的假寐狀態,節省體力,同時保持著對周圍環境最低限度的感知。
    這一夜,黎簇在寒冷和煩躁中度過,顯得格外漫長。
    當第一縷晨光穿透魔鬼城上空時,代表黎簇受到的“酷刑”終於結束了。
    阿寧第一個坐起來,簡單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隻是看上去臉色蒼白,眼底帶著濃重的血絲。
    她看了一眼還在昏睡的吳邪和蜷縮在吳邪懷裏的黎簇。
    阿寧眉頭緊鎖。
    這兩人看起來怎麽奇奇怪怪的,她莫名覺得自己不應該在石頭槽裏。
    但阿寧多看了兩眼,發現其實抱在一起的兩人之前也並沒有多出什麽東西。
    吳邪的情況很不好,臉色蒼白,呼吸微弱。
    而黎簇……
    阿寧的目光在他包紮的手掌上停留了一瞬,眼神晦暗不明。
    “起來,該走了。”阿寧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沙啞。
    吳邪被阿寧的聲音驚醒,掙紮爬起來。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發出一陣虛弱的咳嗽。
    腦袋正靠在吳邪胸口的黎簇被這一番動作吵醒。
    “黎簇,該起來了。”吳邪推了推黎簇。
    黎簇幽幽轉醒,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這一晚上休息得很不好,一直在做夢。
    “你以後再害怕的時候,可以想想我。”
    “我會安全的帶你回家。”
    一字一句,不知真假的甜言蜜語,如蜘蛛吐絲,將黎簇困死在嚴密的蛛網中。
    “吳邪……”黎簇眼神迷茫看著吳邪。
    誰能拒絕剛睡醒時模樣乖巧,開口喊自己的小學弟呢。
    吳邪不能。
    吳邪此刻的聲音沙啞又溫柔,恍惚間竟然很像十年後:“是我,黎簇,我們該起床了。”
    阿寧蹙眉,再沒忍住開口:“留在這裏沒有意義,抓緊趕路吧。”
    她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隻感覺麵前兩人的氛圍怪怪的。
    黎簇在吳邪開口時,立馬就清醒過來,抬手推開靠得極近的吳邪的臉,另一隻手撐起身體。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