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耀京本還想詢問一下當年在鐵市醫院流產的是不是她，沒想到她這麽快就暈了。
    吳霄寒出的主意還真是有用，這小子確實聰明，歪心眼多，霍耀京不得不佩服。
    審訊完後鄭泉直接安排了醫生護士給吳秀琴檢查，又給她做了血液抽檢。
    他們又讓在鐵市的霍軍辨認了一下這個藥，霍軍確認跟張愛給他的一樣。
    這幾天霍軍在霍南林家，不停地聽他給自己做思想工作。
    威逼利誘不說，當政委的兒子武力值也很強，動不動就威脅他，他反抗也不敢反抗。
    霍軍現在隻想趕緊把這些事情了解，然後回家去住！
    這兩口子太煩人了！
    不僅是霍南林給他做工作絮絮叨叨的煩，跟兒媳婦住在一起，也讓他難受。
    實在是規矩太多，不能在屋裏抽煙，不能喝酒；兒媳婦做飯又太清淡沒滋味，他睡覺打呼嚕聲音大也不行，上了廁所沒衝水還會挨說。
    這種時候，就會想起齊雲來了。
    那時候他車禍康複出院，半夜上廁所都是齊雲給接！
    大小便齊雲都給伺候，洗得幹幹淨淨，整個住院的時間讓他舒舒服服的，身上一點褥瘡都沒有，比吳秀珍還貼心！
    當時醫院裏誰不羨慕他，有個懂事能幹還漂亮的閨女！
    還是閨女懂事會疼人！
    想到這，他的確有一些後悔，當初不應該聽張愛的，不然齊雲應該不能這麽記恨他倆。
    霍軍洗完手，從廁所裏出去，白娟就帶著兩個孫子回來了。
    他也沒跟白娟說話，直接去了沙發上坐著看電視。
    剛調好台，大門就被拍響，小孫子軒軒一開門，竟然是霍湛江來了。
    “三叔，你咋來了？”
    “軒軒，我找你爸媽有事。”
    霍湛江跟軒軒點點頭，然後進了屋。
    白娟立刻擦手出來：“老三出啥事了，怎麽這麽晚回來了？”
    霍湛江：“嫂子，沒跟你提前打招呼，我是來跟你們說點事，順便問爸媽點事情。”
    “你二哥還沒回來，你先進屋等會吧。”
    霍南林下樓買米去了，估計幾分鍾就回，霍湛江也不跟霍軍和吳秀珍說話，就那麽站在門口，跟個雕塑似的，看著他倆。
    吳秀珍感覺身上都起了一層汗毛。
    等霍南林回來，霍湛江終於開口了。
    “我來就是想告訴你們，林芝要跟我離婚。”
    此話一出，無異於安靜的空間一個玻璃杯掉到了地上！
    啪嘰，碎了！
    霍軍蹭一下站了起來，一臉不相信：“你說，兒媳婦要跟你離婚？為啥啊！”
    白娟飯也不做了，也出來：“赫赫軒軒先進屋去。”
    兩個男孩雖然好奇，但還是立刻回了房間，給大人們留下足夠的空間。
    霍湛江抱著手臂：“爸，你和媽一起做的事情忘了？大哥送到團裏的斷親書，也忘了？這些事情產生的負麵影響，不足夠讓林芝和我離婚嗎？”
    霍軍急了，站起身說話吐沫都噴了出來，差點落到旁邊白娟的身上。
    白娟趕緊躲了躲。
    “那事情是他媽鼓搗我和你媽幹的，那也不能什麽都賴我們啊！再說了，我和你媽不也是為了你的前途？”
    吳秀珍這會兒又不吭聲了。
    她不確定霍湛江是否知道吳秀琴的事，所以還在一邊安靜裝死。
    霍湛江：“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另外，媽，表小姨又是怎麽回事？我不問你，你就不說話了是吧！”
    吳秀珍被叫到，嚇得顫抖了一下，求救似的看向霍南林。
    霍南林才懶得管她：“自己都敢做的事，現在還怕老三問？”
    吳秀珍皺著眉頭，五官都擰到了一起。
    張開嘴磕磕巴巴的，說半天也沒說出個有用的信息，最後白娟嫌煩，直接告訴了霍湛江。
    聽到家裏藏了兩塊大金磚，還藏了十幾二十年，霍湛江恨不得自己一口氣背過去！
    “我養齊雲，還不是因為，你小姨說，那是她生的，後來你爸說讓她長大嫁給你，我又怕露餡兒不敢不同意；
    畢竟你們倆可能有血緣關係，但是我又不敢拒絕你爸，就尋思等你長大了再告訴你，後來，你不就領著林芝回來了，這事兒我以為就過去了！”
    霍湛江去刑警隊了解到，霍齊雲不是吳秀琴生的，也確實舒了口氣。
    不然，那他不成亂那什麽倫？
    現在聽到親媽說，心裏還是糾結，但是情緒很快就過去了。
    “湛江，不能離婚啊！離婚，名聲不好。結了婚的，有幾個離婚的？隻要不是原則性問題，不能離婚，不然得被人戳一輩子的脊梁骨。”
    霍湛江抿抿唇：“是林芝要跟我離，我說了不算，而且...”
    “她要是堅持的話，那我隻能答應...”
    白娟在一邊卻看出來他的心思，發現他臉上一點失望都沒有，哪有不想離婚的樣子？
    “老三，你不會還惦記著齊雲呢吧。”
    霍湛江沒反對，拉了把椅子坐下，看起來十分頹廢。
    臉上的胡渣看起來也好幾天沒刮了，林芝也很久沒有回去跟他住，一直在娘家。
    比武大賽的傷還有些印子，吳秀珍看著還挺心疼，過去要看霍湛江的臉，卻被霍湛江一把推開了。
    吳秀珍訕訕地收回手，又站到了霍軍邊上。
    “二嫂，我現在確實，想和齊雲和好，但是，她已經跟別人結婚了。”
    白娟勸說道：“可不啊，老三，已經錯過，就不能再犯錯了，你這個想法危險，二嫂反正是不同意。南林，你說呢。”
    霍南林直截了當道：“我也不同意。你和林芝要結婚前我就勸你，罵你，你不還是固執己見要跟她在一起。
    現在她要跟你離婚了，你又想起齊雲了，你可算了吧，我要是齊雲，我都恨不得蹬你兩腳，和好，怎麽可能？”
    “況且，爸媽幹的那些事，把人家對家裏的感情都消耗光了，你現在看人家賺錢了幸福了又想把人搶回來，那不是鬧呢嗎！
    人家也是軍婚，人家吳霄寒，可能會放手嗎？我勸你別生這種心思。”
    霍湛江苦笑了一聲：“二哥，你可真是我親哥。”
    霍南林沒好氣道：“我要不是你親哥，我都想揍你一頓，反正你別再打擾齊雲了，等案子調查完，好好工作生活吧，林芝的事兒，走一步看一步，你要是不想和林芝離婚，那就別同意。”
    “是啊，老三，婚姻不是兒戲，離婚，也影響晉升。”
    白娟又勸了幾句，要留霍湛江在家吃飯。
    他也沒吃，問清楚事情就直接離開了。
    二哥二嫂不讓他再打擾齊雲，可是他能放得下嗎？
    汽車開回部隊，正好碰見霍齊雲和蘇偉劉琴一塊從食堂回去，手裏還拎著今年炊事班發的年貨。
    幾個人有說有笑。
    他停下車，下了車走到他們麵前。
    “需要幫忙嗎，我看你們東西挺多，放我車上我給你們拉回去吧！”
    說完，直接去拿他們手裏的東西。
    蘇偉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東西確實挺沉，但是一看霍齊雲，又有些後悔，是不是不該答應。
    霍齊雲看了霍湛江一眼，早就沒有以前的瀟灑了，人又憔悴又頹廢，胡子也不刮，跟她家吳霄寒沒有可比性。
    就在她們倆猶豫的時候，就看到吳霄寒從對麵走了過來。
    “謝謝二營長了，你幫忙把兩位嫂子帶回去吧，我媳婦就算了，省的林參謀誤會！”
    霍齊雲直接笑開了，把手裏的年貨給了吳霄寒，“那就謝謝二營長了，嫂子們，你們坐他車吧，明天見！”
    然後就跟著吳霄寒快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