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薑妍發泄完，她才不給陳波還嘴的機會，直接掛斷電話。
    顧城聽到她損人不重樣，內心特別佩服，嘴角的笑就沒斷過。
    尤其那句“一晚上都沒崩殂”，他差點笑出聲。
    一來是覺得薑清清實在太笨，那玩意兒不是看一遍就會？
    二來是被薑妍說出來，就莫名有喜感，現在他回味都覺得有意思。
    “呼！”
    薑妍喝了幾口水，剛才話說多了，嗓子有點幹。
    顧城側頭看向薑妍，本以為她會氣的臉紅，表情特別不好。
    萬萬沒想到，這個情緒穩定的……
    竟然比他這個看客都沉穩。
    牛！
    實在太牛！
    薑妍拿著水杯，莫名其妙看向顧城。
    “怎麽了？”
    “出事兒了？”
    顧城一愣，隨機意識到自己的目光有些冒犯，便趕緊解釋：
    “沒事，沒事。”
    “接下來去哪？”
    薑妍算了算時間，琢磨著也差不多，有件事應該出結果了。
    “去買幾件衣服穿。”
    “越貴越好。”
    顧城點頭，一腳油門冒出很多黑煙，直奔奢侈品店。
    他很清楚，薑妍肯定有大動作了，要不然以這兩天的觀察……
    薑妍絕不是追名逐利的虛榮女人。
    顧城開車的勁頭都很足。
    從小到大，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能以這個角度‘霸淩’家人的。
    薑妍還是第一個。
    兩個半小時後，他們到了市府廣場。
    這裏就有恒隆，裏麵全是香奈兒，古馳，愛馬仕等高奢品牌。
    就在顧城開向地下車庫的時候，門口的保安用異樣的眼神看著破車。
    不屑的‘呲’聲都懶得藏，根本沒正眼瞧他倆。
    薑妍也不在意，她都是能買原子彈的人了。
    還在乎路人的指指點點？
    這不是開玩笑嗎？！
    停好車後，薑妍進到商場，先是洗把臉，弄幹淨臉上的粉底液。
    之後看了一圈。
    前世她當牛做馬，一個月3200元，扣掉五險2400，還沒有一金。
    要不是和父母生活在一起，那她的生活就相當於……
    王八沒水，屎殼郎沒屎，根本活不起。
    就這樣，狗逼老板還成天壓榨，加班不給工資。
    還提醒他們空調費貴，讓他們趕緊幹活。
    這些老板根本不是資本家，是奴隸主！！！
    哦，不對。
    以前的奴隸主，還管奴隸吃喝，生病了也會拿錢治病。
    現在奴隸還得天天買咖啡，給自己提神……
    更不用說看病吃飯了，生個病就相當於破產。
    所以，前世的薑妍身體倍棒，吃嘛嘛香。
    絕對不允許自己生病！
    以至於現在薑妍有錢，第一個念頭就是幹死老板。
    可惜了……他們不在一個圖層。
    薑妍走在前麵，顧城隨後跟著。
    兩人都有種極度的自信，根本不因穿著覺得丟臉。
    薑妍是十倍返利外掛給的底氣。
    顧城內心充盈富足，一身貴公子的氣度，根本不在意穿著。
    滿商場的人，也就薑妍和顧城突出，看著不像買東西，倒像來要飯的。
    在薑妍認知內，頂奢品牌就是愛馬仕。
    她剛進屋，櫃姐聽到聲音趕緊過來：
    “你好，歡迎……”
    櫃姐還以為遇到大客戶，興致勃勃跑到最前麵，臉上堆滿開心的笑，眼睛都彎曲呈月牙狀。
    聲音溫柔，動作矯揉，身體扭來扭去，以最快的速度來到薑妍身前。
    期盼大客戶開單。
    沒想到是底層垃圾人。
    櫃姐褪去剛才那股熱情又張揚的勁兒，鼻孔冷哼的聲音很大，絲毫沒把兩人放在眼裏。
    櫃姐的眼裏充滿鄙夷，抿了抿嘴，態度來了180度托馬斯大轉彎。
    “這裏不賣廢品，也沒有瓶子。”
    顧城瞬間皺眉，他覺得對方很沒禮貌。
    之前買東西的時候，這些櫃姐都很有禮貌。
    現在看到他倆穿著，竟然直接當成賣破爛的？！
    就在顧城想要上前說明時，薑妍擺擺手攔住。
    薑妍看出對方是誤會自己了。
    她其實也沒生氣。
    畢竟當下是看人下菜碟的社會，自己還是這個打扮，自然會引起誤會，說開了就好。
    “我不是撿垃圾的，是……”
    櫃姐不等她說完，就嘟著大嘴唇子，氣勢很足，聲音高亢：
    “我不管你是撿破爛的，還是收破爛的。”
    “這裏不是你們這群下賤的底層人來的地方。”
    “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自己配不配？”
    “這裏的一個包，都夠買你們倆的命吧？！”
    櫃姐抱著雙臂，側著臉餘光看向薑妍，毫不掩飾話語的陰陽怪氣。
    原本薑妍不想和她一般見識。
    畢竟她是來消費的，不是找事兒的。
    可眼前的櫃姐，完全不把她當人了。
    這就沒必要再忍受。
    幹，就完了！
    薑妍‘啪啪啪’大聲拍手，引起所有人注意。
    無論是櫃姐還是顧客，都用一種好奇的眼光打量薑妍。
    “說好聽點你是櫃姐。”
    “說不好聽你就是服務員。”
    “別以為在鳳凰堆裏，就能掩蓋雞的本質。”
    “這裏貴的是商品，不是你。”
    “擺正位置，你就是個牛馬，臭打工的。”
    “別在這拽得二五八萬，離開這裏，誰把你當菜？！”
    “來個管事兒的，今天這包，能不能賣？！”
    此話一出，無論是櫃姐還是顧客，都被薑妍的氣勢鎮住了。
    本以為是撒潑的女人，可薑妍的話句句屬實。
    這就相當於打掉牙往肚子裏咽。
    櫃姐瞪倆眼珠子，擺出一副誰也不服的表情，掐著腰指向薑妍：
    “你就是一個臭收……”
    還沒等櫃姐說完，店長趕緊出來調解尷尬的氣氛：
    “哎哎哎。”
    她上下打量著眼前窮酸的人，心裏也暗罵：
    “什麽貨色都能來愛馬仕？”
    “真是臭水溝裏的小蝦米，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縱使店長心裏再不願意，也得維持表麵的和善。
    畢竟得罪薑妍沒有後果，但不能讓其他顧客看了笑話，必須穩住眼前潑婦的情緒。
    她雙手交叉在身前，聲音很溫柔，態度有禮，挑不出任何毛病。
    “不好意思女士。”
    “我給您安排其他人。”
    隨即店長轉頭看向剛來不久的實習生，抬手招呼：
    “Lucas！”
    “來，接待一下這位顧客。”
    店長的算盤打得很精，直接把難纏的顧客給實習生。
    實習生處理不好，直接就讓她滾蛋，不至於得罪這裏的老人。
    薑妍看著笑麵虎店長，就覺得她心術不正，肯定是有啥想法。
    直到看見Lucas，她完全明白店長的意思。
    無非就是找個頂包的。
    好
    既然這樣
    你這個店長，也做到頭了。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薑妍看出Lucas年紀不大，大概率就是實習生。
    不是要算計嗎？
    那就讓算盤珠子把你臉崩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