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烈士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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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林見月埋頭吃著麵,含糊地應了一聲。
“沒了?”林溫暖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你想我說什麽?”林見月從麵碗裏抬起頭,嘴角還沾著一點湯汁。
“你就對自己的未來沒有一點向往嗎?不想變得更強大嗎?”林溫暖往前湊了湊,語氣急切。
“啊?哦,有吧。”林見月慢吞吞地擦了擦嘴,“但是能力越大,責任不是越大嗎?而且我不想那麽累,那個人答應了我三年後要放我離開。”
林溫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啪地放下筷子:“不會吧?那要是他們反悔呢?你忘記了下午還大言不慚說要打出去?”
林見月不慌不忙地喝了口湯:“你剛才不是說了嗎,最強的小隊也就是有代號的特殊小隊。照這麽看,我三年後離開有問題嗎。畢竟我可是神權覺醒者!”
“誰告訴你隻需要和他們打?你要麵對的是整個焚魘人的最高戰力!我們還有五大守護者呢!”
“五大守護者?”
“對啊,他們才是真正的天花板,實力都在80級以上的破妄境。在焚魘人內部,我們都稱他們為"神"。”
要知道,普通焚魘人連突破60級的法則境都極其困難,這些人卻已經達到了破妄境。
“神?”
“雖然還不具備真正神明的實力,但以現在的標準,稱他們為神一點也不為過。在焚魘人組織裏,到處流傳著他們的傳說。”
“什麽傳說?”
“那就說來話長了。我們稱呼他們五個人為一鋒,一禦,一極,一歸,一衡!”
“這五個字有什麽特別的含義嗎?聽起來就像是代號。”
“據說,我們焚魘人的總司令就是"一禦"。正是因為他的存在,淵墟靈入侵世界的野心才被遏製。不過我們都是後來加入的成員,從來沒機會親眼見他出手。”
“打斷一下,我有個小問題。”
“你說。”
“人類存活至今,真的有人見過神明嗎?”林見月認真地問道,“就是那種真正意義上的神明!”
林溫暖沉默片刻,答道:“神明是沒人見過,但焚魘人的最高機密《文明論》中有記載,其實我們這個世界在千禧年之後就已經毀滅。
傳說是"萬象之神"使用回檔能力,讓整個星球多了一段存活的時間。我聽高層說,淵墟靈的實力正在快速增強,以後可能會把整個遊戲世界擴張到現實,不再局限於夜晚出沒傷人了。”
林見月若有所思:“我好像明白了。”
“還有問題嗎?”
“還有……”
“你問吧。”
“你們的福利待遇怎麽樣?轉正後都有什麽福利?”
林溫暖:“……”
她實在沒想到,在這麽熱血沸騰的談話中,林見月最關心的居然是福利問題!
“這就是你最擔心的?”
“對啊,要是讓我一直用寶石換現金,我得心疼死。現在除了錢,什麽都不重要!”
“合著我剛才說了那麽多,特殊小隊,人類天花板,淵墟靈降臨,你一句都沒聽進去?”
完了,看來隊長交代的任務要搞砸了。
林見月搖搖頭:“就當聽了個故事唄。你說的那些和現在的我沒什麽關係,我最發愁的是生活費的問題!”
這才是她這個高中生該考慮的事吧?沒毛病啊!
“你放心吧,怎麽可能不給你生活費,我們待遇很好的,總領導人那麽說是你讓他在那麽多人麵前下不了台……”林溫暖看著林見月放下筷子,“你吃飽了嗎?”
林見月點頭:“飽了!”
“那我帶你消消食?”
“現在?”
大半夜的,不怕淵墟靈入侵嗎?
“你們晚上沒有任務嗎?這個時間點淵墟靈不是該出來活動了?”
“今晚遊戲停服,你不知道?”
具體原因林溫暖也不清楚,但確實是停服休戰。
林見月:這些淵墟靈還挺講究,居然還有休息日!
幾分鍾後,林溫暖帶著林見月來到一棟空蕩的樓房前。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這裏看起來沒人住,但環境很整潔。
林溫暖指著最裏麵亮著燈的房間:“看那邊。”
整棟樓隻有那個房間亮著燈。
林見月大概猜到林溫暖為什麽帶她來這兒了。
兩人躲在轉角處偷偷觀察。
這棟樓是四四方方的結構,中間圍成一個天井,像個四合院。
林見月用精神力感知到,五六層的每個房間都空著,但床鋪整潔,被子上還疊放著軍裝。
房間一塵不染,顯然有人天天打掃。
“這裏是……”
“這是烈士居住屋。”林溫暖的語氣很平靜,“從焚魘人建立開始,這裏就是為戰死的將士準備的住所。
大家都說,他們生前為大夏而戰,死後也該有個像樣的住處。那些沒人認領的,或者自己選擇留在焚魘人的,火化後骨灰就安放在這裏。”
“副隊生前就說過,他死後要一直留在焚魘人,看著我們,守護我們。”
說到這裏,林溫暖想起蕭燃中二地念著“吾之榮耀即守護諸位!”的樣子,忍不住偷偷抹了抹眼角。
林見月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人,隻好環顧四周,感歎:“這麽多房間?”
每個房間有三個床位,整棟樓大概有一百多個房間。
“從焚魘人建立之初就開始了。很多烈士的遺體都被家人接回故鄉安葬了。前兩年傷亡沒這麽大,但今年年初開始,淵墟靈像發瘋一樣想要入侵現實世界。
我們這些後期覺醒的人實力跟不上,傷亡越來越多……這裏原本空著的房間更多,現在都快住滿了,估計以後還得擴建。
隊長是年初才來我們009小隊的,之前我們隊幾乎每周都要換新隊員,但隊長來了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傷亡。”
林見月腦海中浮現出那個背著大刀、略顯邋遢的身影。
“所以蕭燃也住在這裏?”
“對。”
“那我們來這裏是……”
林溫暖又指了指那個亮著燈的昏暗房間:“別說話,仔細聽。”
林見月屏息凝神,用精神力探向房間。
隻見隊長祝臨淵抱著蕭燃的遺照,正對著照片低聲說話。
淚水滴在照片上,他趕緊擦掉。
林見月從沒想過,白天那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居然會哭得這麽傷心。
“隊長怎麽在這兒?”
“聽說隊長和副隊在新兵營就認識了。後來隊長先覺醒,被調走了,今年年初才重逢,感情比我們深得多。”
林見月不知道林溫暖能不能看見祝臨淵臉上的淚痕,以及他對蕭燃說的那些充滿歉意和不舍的話。
她站在原地,久久無言。
“你不過去幫忙打掃一下嗎?”
“你敢嗎?現在過去?不怕隊長加練你啊!”
“可是我們這樣偷看也不是辦法……”
“你以為隻有我們在偷看嗎?”林溫暖突然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指了指對麵陰影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