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螢點頭，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動：“沒錯，根據焚魘人高層研究的數據模型，誤差範圍不該這麽大。你的能力數據看起來不錯，但這隻是紙麵數據。按理說你不該這麽弱啊...你的能力都被分散到什麽地方去了？”
    林見月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語氣誠懇：“可是，我真的沒有說謊。”
    淩螢沉默片刻，繼續分析：“按照常理推斷，有三種可能：第一，你覺醒時沒有得到卡奧斯的完全認可，祂隻給了你部分力量；第二，你現在太弱了，發揮不出神序的真正威力；第三...你在別的地方無意中分散了神序的力量。”
    “別的地方？”
    “對，可能是你下意識的行為。就像我們人類一直在呼吸，但因為太習以為常了，反而不會特別注意到。實際上人體大部分能量都消耗在呼吸上。”
    “你的意思是，我一直在無意識地使用神序力量？”
    “可以這麽理解。你仔細回想一下，從小到大有沒有什麽異於常人的地方？”
    林見月認真思考後說：“我有精神分裂症，這個算嗎？”
    “這個不算，”淩螢立即否定，“這不是遊戲降臨後產生的副作用嗎？”她頓了頓，“其實我個人傾向於第一種和第二種的結合。你現在還太弱，神明沒有給你完整的神序。畢竟萬象之神是主神，如果你真的擁有全部神序，打個噴嚏都能讓藍星報廢...”
    林見月：“......”
    “總之，你現在不能原地踏步，必須努力提升自己，把神序的威力發揮到最大。”
    淩螢在平板上記錄著，同時安慰道，“不過你也不用灰心。相比大夏曆史上其他特殊小隊的隊長，你可是唯一的神權共鳴者。既然卡奧斯選擇讓你覺醒，就不可能隻給你這麽點力量。”
    林見月聳肩：“但願吧。”
    其實她並不懷疑卡奧斯。她向所有人隱瞞了能與卡奧斯交流的事實。根據這段時間的相處，卡奧斯絕不是小氣的神明。問題應該出在她實力不夠，神序覺醒進度太低。
    “好了，廢話說了這麽多，我們開始今天的正式訓練。”
    “今天練什麽？”
    “射擊。”
    “怎麽練？”
    “主要是打移動靶。嚴格來說不完全是射擊訓練，重點是培養你對物體運動軌跡的預判和感知能力。不過你剛才說精神力很強，這對你來說應該很簡單。”
    下一秒，林見月前方一百米處出現了一個移動靶。淩螢讓她換上訓練服，遞給她一把狙擊步槍模型，裏麵的子彈都是塑料的。雖然威力遠不如真槍，但對初學者來說足夠了。
    林見月接過狙擊槍，信心滿滿：“行，我試試。”
    她趴在地上，透過瞄準鏡清楚地看到靶心，自信地連開十槍。
    “怎麽樣？”她得意地抬頭。
    淩螢看著顯示屏上的結果，臉色古怪。
    “怎麽了？”
    “或許...是你的散光太嚴重了？”
    林見月看向靶子，瞬間傻眼，十發子彈，全部脫靶，最接近的一發也偏了至少三米遠。靶子幹幹淨淨，連個擦痕都沒有。
    淩螢強忍著笑意：“我教過這麽多新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均勻的脫靶分布。十發子彈完美地繞開了靶子，形成一個標準的圓形。這某種意義上也算是一種天賦？”
    林見月欲哭無淚：“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明明瞄準了啊！”
    “看來你的視覺感知和精神感知之間存在嚴重偏差。”淩螢若有所思，“這倒是個新發現。明天我幫你約個眼科檢查。”
    *
    三號碼頭基地。
    祝臨淵係著圍裙，戴著隔熱手套，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酸菜魚放在餐桌中央。
    “咕嘟！”郭睿眼巴巴地盯著魚，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隊長，今天怎麽親自下廚？老白師傅曠工了？”
    一旁的林溫暖一針見血：“資料顯示，林見月最喜歡吃的就是酸菜魚。”
    “隊長！我就知道！”郭睿哀嚎。
    祝臨淵麵不改色：“胡說什麽？我隻是去江邊散步時，這條魚自己撞到我身上了。跟那小姑娘有什麽關係？”
    “原來如此！”郭睿迫不及待地伸出筷子，下一秒就被祝臨淵打了回去。
    “人還沒到齊！都不許動！”
    郭睿：ε(┬┬﹏┬┬3
    果然，人都是會變心的。
    “天呐，這也太香了！”林見月剛踏進基地大門就聞到了香味。
    原本她已經餓得頭暈眼花，這一秒瞬間滿血複活。
    郭睿酸溜溜地說：“喲，小姑娘恢複得挺快啊？”
    林見月剛坐下就感受到濃濃的醋意，小心翼翼地問：“有我的份吧？”
    該不會能力太差就不給飯吃？
    淩螢白了一眼：“他天天腦子抽風，別理他！”
    “行吧。”
    接下來出現了詭異的一幕：林見月坐下端碗，其他六個人才跟著動作；
    林見月放下碗筷去接水，全隊人都僵在原地等她。
    林見月端著水杯回來，看著眾人古怪的表情，一臉茫然：“你們先吃啊！不用等我。”
    郭睿擠出一個假笑：“最小的先吃...”
    林見月：這是什麽規矩？不理解，但尊重。
    於是當林見月終於把筷子伸向酸菜魚時，其他六個人眼睛都綠了，活像餓狼撲食。
    “郭睿哥，你們...該不會因為教不會我，被罰不準吃飯吧？”
    眾人：“......”
    石磊沒好氣地說：“你閉嘴吧！酸菜魚還堵不上你的嘴！”
    林見月：“......”
    這能怪她嗎？誰不是從新人過來的！
    “林見月！”
    “到！”
    “今天訓練有什麽新感悟？”
    “呃，有很多...白色的感悟！”
    想到那些一塵不染的靶子，林見月欲哭無淚。
    祝臨淵點頭：“沒事，隻要你抗揍，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林見月：“......”
    “溫暖，接下來辛苦你每天給林見月治療。”
    林溫暖噘嘴：“收到~”
    祝臨淵想了想又補充：“也不用全治好，不然她不長記性。”
    林見月：......
    就在這時，餐桌上演了新的戲碼。
    “啪嗒！”
    “禿子，這塊肉我盯很久了，沒刺！”
    “誰先夾到就是誰的！郭矮子，沒想到你這麽霸道？”
    “你鬆開！”
    “我不！”
    兩人筷子打架，火星四濺。
    祝臨淵默默拿出剛才片魚的大刀，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刀麵上殘留的血跡。
    郭睿：“......”
    石磊：“......”
    兩人立刻鬆開筷子，乖乖夾起酸菜魚裏的.....酸菜。
    緊接著，在全體隊員震驚的目光中，祝臨淵自然地夾起那塊最好的魚肉，放進了林見月碗裏。
    “他們都不吃，你最近消耗大，多吃點。”
    “啊？哦！謝謝隊長！”
    林見月受寵若驚，同時感受到來自四麵八方的灼熱視線。
    完了，這不是公開給她樹敵嗎？以後還要在師兄師姐手下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