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焚毀了！當場！”淩螢的回答斬釘截鐵。
    這個答案在林見月的預料之中。
    淩螢看穿了她的心思，語氣堅定：“這件事你沒有錯！是他先出賣了自己的靈魂，我們對此毫無辦法。你沒錯！相反，是你給了他解脫！”
    她用力拍了拍林見月的肩膀：“好了，別多想。走，吃飯去！”
    ……
    酒過三巡，祝臨淵找了個借口離席。
    在距離聚餐地不遠處的陰影裏，他迅速登上了一輛黑色廂車。車內坐著兩個男人，正遙望著遠處歡聲笑語的焚魘人小隊。
    沉默了半晌，祝臨淵沉聲開口：“我手下的兵，沒有一個是廢物！”
    旁邊的李青想起某個傳聞，黑著臉道：“誰跟你說你們隊裏有廢物了？”
    “誰知道呢……”
    “我怎麽沒發現，你這麽記仇？”
    這事要追溯到祝臨淵第一次帶領009小隊出任務。那時隊伍毫無磨合，幾乎是頭天到任，第二天就帶隊行動，結果差點全軍覆沒。
    匯報工作時，李青氣急敗壞地罵了句“廢物”。
    沒想到被他記到了今天！
    “誰讓你總唱黑臉！”
    “我隻是按規章製度辦事！”
    祝臨淵聞言嘴角一揚：“我知道。要不是有你做對比，他們也不會和我這麽親近。”
    “……親、親近？又又不是兩口子，親近什麽？我怎麽感覺你在指桑罵槐？”李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哎呀，我是個粗人，說話詞不達意，你別多想。”
    兩人沉默片刻，李青再次開口：“那孩子的手續批下來了。上麵有最新指示，暫緩她20級的技能抽取，還有對於選的方向，上麵有自己的考量。她的集訓文件已經下達，等到了集訓部隊，他們會找合適機會讓她抽取，不影響升級，隻是慢一點。現在…你想留也留不住她了。”
    “我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
    “那天在會議室遠遠看了她一眼，這孩子確實不錯，成長很快。”
    “我知道，我的兵嘛！”
    “所以你就傾囊相授？我怎麽不知道你居然還會下廚？”
    “怎麽，我什麽事都要向你匯報？”
    “那倒不必。下次我來，也不用準備什麽滿漢全席，但那道酸菜魚，我高低得嚐嚐是什麽味道！”
    “你說，我的隊員表現這麽出色，我是不是該表示表示？”
    “比如？你不是剛請他們吃了頓飯？”
    “這頓不是你報銷嗎？怎麽，你不進去講兩句？”
    “算了，他們不會想見到我。”李青歎了口氣。
    “怎麽了？”
    “我覺得你現在不適合當隊長，該去當保姆，把這群孩子牢牢護在羽翼下！衣食住行全都照顧得妥妥帖帖！”
    “……”
    又聊了幾句，祝臨淵便下了車。
    李青駕車離去。
    祝臨淵回到餐桌時，正好聽見禿子的嚷嚷：“隊長呢？”
    “出去上廁所了吧？”
    “不對啊，去這麽久了，不會掉坑裏了吧？”
    “怎麽可能？”
    正當幾人扯皮時，祝臨淵推門而入：“沒掉進去，你是不是很失望？”
    “影燧人呢？”
    “不知道，一直沒見蹤影。”
    見祝臨淵回來，郭睿趕緊把自己的杯子倒滿水。
    他們不能喝酒，但一晚上水可沒少喝，仿佛在說：“我這杯還沒喝完！別看我！”
    禿子剛站起身，祝臨淵就直接坐在了林見月身邊：“這次你立了大功。第一次實戰，有什麽感想？”
    這算是遲來的戰後總結？
    林見月想了想，開口道：“和遊戲裏的實戰區別不大。感覺……也沒那麽難。”
    被搶了位置的禿子有些不滿：“隊長，那是我的位子！再說了，你怎麽不問問我們感想？”
    祝臨淵眼皮都沒抬：“你們？還用問？這次沒把學校夷為平地，就算給後勤部隊省大事了。”
    “……”
    “隊長，你這可不行，明顯偏心！”
    “我是隊長！我想怎樣就怎樣。再說了，林見月最晚入隊，我多關心一下怎麽了？”
    “……”
    “……”
    聚餐接近尾聲，不知誰提議道：“今天這麽不平凡，慷慨的隊長又請客，咱們來張合照留念吧！”
    林溫暖附和：“這主意不錯。”
    “影燧呢？影燧！快出來！”郭睿喊道。
    下一秒，影燧應聲出現在郭睿麵前。
    林溫暖吐槽：“奇怪了，平時我們叫你，你愛答不理，怎麽郭矮子一叫，你就有求必應？”
    蘇卿言點頭：“你還真別說，確實是這樣。”
    禿子來了勁：“這事兒我最有發言權！我們仨一個寢室，有時我早起，發現他倆床都空了！起夜都要一起，跟大姑娘似的！”
    郭睿聽完這話，臉一下子紅了，說話都結巴起來：“怎、怎麽？我一個輔助，找個靠山不行嗎？”
    影燧摸了摸郭睿的頭：“行！當然行！”
    “咦~”
    眾人聞言，紛紛取笑郭睿膽子太小。
    嬉笑中，一行人留下了一張珍貴的合影。
    嘻嘻哈哈，又度過了驚心動魄後，平凡而真實的一天。
    *
    接下來的日子，和之前沒區別，可能是林見月已經用實力來證明自己。
    所以訓練的強度似乎一點都沒有減少。
    林見月發現了一點，好像自己越來越抗揍了，身上的淤青越來越深！
    但是她發現自己似乎厲害了一些：沒有林溫暖治療，第二天也能硬著頭皮爬起來了！
    不過這次的淵墟靈入侵，對於見月來說，也不說完全沒有好處。
    她感覺自己的精神力上升了不少，神序覺醒進度也達到了22%，雖然不大，但是林見月覺得自己對【有無之瞳】的運用能力也越發嫻熟。
    現在隻要是晚上，這訓練室對自己神序的壓製力基本上算是沒有，而且自己的精神感知範圍也增加了，她射出的子彈，已經可以上靶了。
    林見月還記得之前拖靶，淩螢眼眶有些發紅，郭睿甚至是在她麵前大哭，說自己真沒用，教不好神權共鳴者！
    這算是成長了不少吧？
    想起這些，林見月開始原地哈哈哈的傻笑起來。
    走在林見月前麵的009小隊隊員，轉身看著已經落後一段距離的林見月原地傻笑。
    郭睿：“哥兒幾個，我最近...語言態度還算平和吧，怎麽這孩子看著有些不對勁？”
    淩螢：“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課！你得好好反思才對。”
    郭睿抓了抓頭發，一臉困惑：“不該啊！難不成……訓練太狠，給孩子練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