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鎮的水牛妖唯一青花江上一座島嶼附近。
    據說這水牛妖大部分時間都生活在水下，少部分時間會來到島嶼上，這也是青山鎮之人見到水牛妖的地方。
    鎮魔司之人借來了一艘船，前往島嶼所在的地方。
    剛剛來到江邊，陳源便感受到一股特殊的感受突兀出現，青花江好似在歡迎他。
    【殺蛇】命格開始發力，他仿佛隻要心念一動，便可操控江河之水。
    隻要進入大江之中，便是他的天地。
    和【斬妖】一樣的增幅。
    在水中，他的戰力不僅不會被削弱，甚至還會被增強。
    真君有治水傳說，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
    不過——
    陳源站在船邊，看著平靜的江麵，調動了山河圖。
    【山河之息：3—>1】
    【斬妖（2/10）】
    在【天生神力】上他已經嚐試過，任何命格，隻要投入，無論投入多少山河之息，他都能得到提升。
    果不其然，隨著山河之息投入了【殺蛇】命格，他的氣血立刻得到了提升。
    這提升與【天生神力】對比起來並不明顯，隻是上底蘊提升一些。
    最大的提升是對江河的感應。
    僅僅是用了兩縷山河之息，他便感覺自己進入江河之中，能夠得到更多的增幅，可以借用更多的水勢。
    ‘應該足夠了！’
    原本哪怕沒有提升，他在水中的戰力都未必忌憚水妖，如今提升後，自然有更多的把握。
    當然，他這幅一動不動的樣子，落到秦宣眼中可不是如此。
    秦宣隻覺得陳源內心在猶豫，在……害怕！
    這並沒有什麽好丟臉的。
    麵對未知的危險，誰都會如此。
    因此他走上前，道：“陳兄，要不還是等待我請武師來吧？”
    陳源回過神來，看向了秦宣，一瞬間便讀懂了秦宣的意思。
    他笑道：“繼續前進吧！”
    害怕嗎？或許吧，不然他也不會臨時用山河之息增強命格。
    可這太正常了！
    曾經還在軍隊中時，他每次上戰場都會恐懼，北疆一戰開啟前，甚至害怕到顫抖。
    可正是因為如此，才讓他走到了現在。
    秦宣再一次勸說失敗，隻能歎息一聲，不再多說。
    到了這個地步，再說就是打擊自己人的氣勢了！
    沒有多久，借來的船便開到了水牛妖生活的水域附近。
    這附近的水域很是平靜，和其他地方沒有太大的差別。
    “就是此處嗎？看樣子確實生活著一個厲害的精怪。”陳源能夠感應出，這附近水麵下，竟然沒有什麽普通的魚類。
    除此之外，似乎還有幾道厲害的氣息。
    會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有個精怪長期生活在此處，魚類的本能驅使他們離開。
    秦宣沒有陳源這種感應，不過豐富的經驗告訴他，此處不簡單：“先嚐試呼喊一下水牛妖吧！”
    他的理念很簡單，能不下水，就不下水。
    陳源自然不會反對。
    隨後，秦宣便開始呼喊：“水牛妖，吾乃大夏宜江縣鎮魔司總旗，有事相問，還請出來一見，我等會給予報酬。”
    麵對這種智慧高，且不作亂的精怪，鎮魔司不會強硬。
    隻是這第一次呼喊，沒有得到回應。
    此後秦宣連續呼喊幾次，依舊是如此。
    “水牛妖不在嗎？”秦宣懷疑道。
    陳源搖頭，道：“肯定是在的，我下水看一看。”
    秦宣見此，很是無奈道：“陳兄小心些。”
    隨後，陳源將身上的衣物一脫，便跳入了水中。
    秦宣帶著鎮魔司之人站在船邊，隨時準備接應。
    真正進入了水中，陳源才知曉什麽叫做海闊任魚躍。
    在群山中那種特殊感覺，撲麵而來。
    他本身是會水的，且水性不錯，可從未像如今一般，仿佛自己就是水中的生物。
    不，不是水中的生物，而是水的君主。
    每遊動一下，似乎水都在幫助他前進。
    “治水……降服了水嗎？”陳源心中微動，朝著感應到的氣息附近遊去。
    然而還沒有等到他接近，一道黑影便激射而來，帶動強大的尾流。
    陳源立刻感知到到了危險的氣息，利用命格帶來的提升朝著旁邊一閃。
    此時，他才看清黑影的真實模樣。
    一頭絲毫不比彪小的棕色水牛，隻是此時的水牛，似乎雙眼含火，憤怒無比，一擊未中，調轉方向，再次朝著陳源撞來。
    明明體型龐大，可在水中活動，竟比水蛇還要靈活。
    陳源知曉，這就是那隻水牛妖。
    隻是這水牛妖的情況有些不太對勁。
    他再次閃開，道：“水牛妖，我對你沒有惡意！”
    有著命格加持，哪怕在水下，他亦可說話。
    畢竟是有事情詢問，他沒有打算動手。
    然而明明會說話的水牛妖沒有半句回應，隻是再次襲擊。
    這一次的速度更快，且從水中噴出水流。
    水流形成了可怕的漩渦，想要將一切攪碎。
    而水牛妖瞬間漩渦，速度更快。
    幾乎在同一瞬間，江麵驟然沸騰。
    原本平靜的河水如同被一隻無形巨手攪動，驟然掀起丈餘高的濁浪。
    鎮魔司借來的木船在浪濤中劇烈顛簸，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船身已然傾斜到一個危險的角度。
    “怎麽回事？動手了嗎？“秦宣十指死死扣住船舷，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他努力在搖晃的甲板上穩住身形，目光卻不由自主地望向江心，心頭湧起不祥的預感。
    話音未落，江底突然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悶響。
    隻見水麵上的漩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擴張，轉眼間便形成一個直徑數丈的恐怖漩渦。
    湍急的水流在漩渦周圍形成一圈白色水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仿佛一張擇人而噬的巨口，要將周圍一切盡數吞噬。
    秦宣見此，心中駭然。
    這水牛妖的恐怖，遠超他的想象，竟然能夠造成如此大的變化。
    按照他的經驗，精怪可做不到如此——
    “不好，這水牛能夠造成如此大的動靜，多半是天賦神通，不可能是精怪。恐怕不是妖，就是已經完成神通蛻變，隻差一步化妖。若是前者還好，若是後者的話——”
    精怪進階，和人族武者不同。
    可從精怪進階為妖的時候，也需要掌控自身的氣血。
    這個事情的精怪將會是最為暴躁的。
    一旦有陌生的東西接近，便會不管不顧發動襲擊。
    就像是武者中嚐試降服心猿失敗之人，氣血難控，會發瘋的。
    因此他立刻喊道：“陳兄，此乃正在化妖的精怪，不要糾纏，立刻用寶物撤退！”
    江麵之上，波濤洶湧，一切的聲音都被覆蓋，秦宣也不知道自己的話能否被聽到，隻能期望如此。
    若是不行的話——
    他不敢去想那個結果。
    事實上，陳源因為命格的緣故，通過水的傳遞，聽到了秦宣的話。
    他看向水牛妖，知曉此事無法善了。
    “此事算是我的錯，打擾了你的進階，不過現在看來，除了將你降服，便沒有辦法撤離了！”
    “既然如此，抱歉了！”
    陳源目光一凝，瞬間氣質大變，霎時間，他身邊的水恢複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