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差點兒喪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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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棠緊緊扒著裴宴離的身子,白色襯衫被捏出了一道道褶皺。
    她麵色潮紅,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甚至不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裴宴離一個橫打將女孩抱起,穩穩地放到床上,替她蓋好被子。
    “俞棠,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俞棠一個勁地搖頭,小手無力地拍著胸口。
    如果是心髒病發,一開始不會有這麽強烈的呼吸困難的反應。
    看她這樣子,倒像是接觸過敏原後,呼吸道黏膜腫脹,分泌物增多,支氣管平滑肌收縮,從而引起的呼吸困難。
    於是裴宴離著急地問:“你吃了什麽?”
    俞棠輕咳兩聲,指了指床頭的那杯奶茶,裴宴離打開奶茶蓋一看。
    奶茶裏漂浮著一層綠色的粉末,邊緣隨著杯子晃動微微暈開。
    裴宴離聞了聞。
    糟了,這是開心果粉。
    他連忙衝進隔壁的房間拿過醫療包,又坐到俞棠的床頭,伸手就掀開被子。
    俞棠再次赤身裸體的出現在男人麵前,嚇得她驚叫起來,聲音卻像卡在了喉嚨口。
    “啊……”
    “別動,你起了很嚴重的過敏反應,給你打腎上腺素。”
    話落,裴宴離握著針管靠近,迅速把針紮在了女孩的大腿前外側肌肉上。
    這個部位肌肉豐厚,血管豐富,藥物吸收迅速。
    打完針,他用棉花抵住傷口,重新給俞棠蓋上了被子。
    接下去的幾分鍾,裴宴離就這麽緊緊盯著俞棠的臉,細細觀察著她的反應。
    沒過多久,女孩麵上的潮紅褪去,呼吸也趨於平靜。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赤身裸體地被裴宴離抱起,渾身上下被看了個精光。
    俞棠太陽穴一跳,扯著被子緊緊裹住自己,隻露出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啪嗒啪嗒地盯著男人。
    “你…你怎麽還不走,我要穿衣服了。”
    裴宴離沉著臉問:“這奶茶哪兒來的?”
    “夏夏買的,怎麽了?”
    “裏麵加了很多開心果粉。”
    俞棠大驚,“啊?不可能,夏夏知道我對開心果過敏,不會買有開心果的奶茶的。”
    裴宴離拿起奶茶看了看,確實,上麵的字條貼的就是芋泥啵啵,普通的芋泥啵啵,是不可能有開心果粉的。
    於是他問:“這奶茶買來以後離開過你的視線嗎?”
    俞棠思考幾秒後說,“那會兒我們在圖書館,後來一起去了趟洗手間,那個時候我沒喝,我是帶回家才喝的。”
    “圖書館?你坐在哪個位置?”
    俞棠不知道裴宴離為什麽這麽問,但還是老實回答:“一樓最裏麵靠窗那張桌子。”
    話落許久,裴宴離都沒說話,俞棠像是自言自語道,“我們經常把吃的喝的放在圖書館的桌子上占位置的,從來沒什麽問題,難道是奶茶店裏的員工弄錯了,誤把開心果粉放進去了?”
    看俞棠今天這過敏反應,這杯奶茶裏開心果粉的含量不少,開心果粉並不便宜,怎麽可能放錯?
    裴宴離沉著眸子說:“放錯?奶茶店的員工是色盲還是帕金森?往芋泥啵啵裏倒這麽多綠色粉末?手抖?”
    俞棠被嗆得無話可說。
    她一直知道自己對開心果過敏,偶爾吃到一兩顆就會覺得喉嚨腫脹,需要吃西替利嗪之類的藥片來緩解過敏症狀。
    像今天這樣呼吸困難到快要窒息的,還從來沒發生過。
    剛到鬼門關走了一趟,這會兒又被男人懟,俞棠的情緒不是很好,她鼓著小臉說:“你幹嘛這麽凶啊,我怎麽知道裏麵有開心果粉?”
    男人冷言道:“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差點兒喪偶?”
    俞棠:“喪偶你可以再娶。”
    裴宴離:“喪偶我刨了你的墳。”
    俞棠:“???”
    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點失控,裴宴離抬手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試圖壓下胸腔裏尚未平息的躁動。
    他啞著嗓子開口,“還有哪裏不舒服的?”
    俞棠搖搖頭。
    裴宴離起身走到浴室,撈過一條大浴巾回來,替俞棠擦幹了半濕的頭發。
    “裴太太吃飯了沒?”
    “沒。”
    “這個點還不吃飯?是看我不順眼,準備餓死自己給我添堵?”
    “看你不順眼我幹嘛和自己的命開玩笑?”俞棠怒嗔地看他,“我本來就吃得不多,今天也沒什麽胃口,我想著喝一杯奶茶就能喝飽啊!”
    女孩說話時腦袋輕輕一點,毛巾就順著發頂往下滑了滑,露出一雙圓溜溜還巴巴的眼睛。
    裴宴離收好浴巾,起身說:“我去煮麵,一會兒你下樓來吃。”
    “好。”
    裴宴離走了以後,俞棠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奶茶裏麵怎麽會有開心果粉。
    難道是她在學校裏得罪了什麽人,有人故意要害她?
    今天要不是裴宴離及時回來,她可能真的就死在了二十歲這花一般的年紀了。
    想到這裏,俞棠起身套上睡衣,往樓下廚房的方向走去。
    ……
    廚房裏。
    脫排油煙機正在隆隆作響,裴宴離靠在灶台前,給華清大學的保安科主任趙明輝發了條消息。
    【趙主任,麻煩把今天下午三點到六點之間,圖書館一樓靠窗最裏麵位置對應的監控發給我。】
    發完這條消息後,裴宴離斂著情緒,又打開了那個這幾年已經看過無數遍的微信對話框——
    糯米糖:【哈羅哈羅裴先生,今天我吃到了一塊很好吃的蛋糕,可以送來給你嚐嚐嗎?】
    KP:【不喜歡吃甜的。】
    糯米糖:【啊,真的不要嗎,你就當今天是我的生日好了,生日蛋糕也不賞臉吃一口嗎?】
    KP:【你的生日在六月。】
    糯米糖:【??你怎麽知道我的生日是什麽時候?】
    KP:【別發了。】
    糯米糖:【好吧,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煩?】
    KP:【有點。】
    糯米糖:【哦,可是怎麽辦,我是真的喜歡你,很喜歡你,你覺得我煩我還是喜歡你。等到我生日的時候能不能跟我說一句生日快樂呀?】
    KP:【在忙,別再發了,想祝你忌日快樂了。】
    糯米糖:【有裴先生在的話,忌日也快樂!】
    KP:【……】
    裴宴離緊握著手機,鍋裏的水咕嘟咕嘟冒著泡,白色的麵條在沸水裏打著旋兒,湯麵上浮著細碎的蔥花和油星,隨著水汽嫋嫋升騰,麥香混著湯底的鮮味兒一點點漫出來。
    一隻軟白的小手從身後拍了拍他,“裴學長,你在看什麽?”
    裴宴離收起手機,轉過身子對著俞棠,“叫我什麽?”
    俞棠:“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