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地兒都給你騰好了,趕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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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俞棠睜開眼睛的時候,裴宴離還在睡夢中。
    酒店窗簾的遮光性很好,透不進一絲陽光。
    女孩翻了個身趴在床上,打開了一盞床頭的小夜燈。
    此刻,喉嚨裏卡著的酸腥氣早已散去,昨天半夜吐在裴宴離身上的愧疚感湧來,俞棠挪著身子湊近他,乖巧地將下巴枕在他的胸口。
    她就這麽凝視著他。
    這男人連睡著時都有著一種漫不經心的俊朗,像幅沒幹透的素描,利落又帶著點朦朧的溫柔。
    忽然,裴宴離半睜開眼睛,大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發頂,“裴太太一大早的撒嬌,是想幹什麽?”
    俞棠幫他理了理額前的碎發,“昨天晚上我吐了你一身,你怎麽沒生氣啊?”
    “是你說的,不喜歡我凶你。”
    昨晚裴宴離伺候俞棠洗臉漱口,等他換下衣服洗完澡出來,俞棠已經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這隻沒良心的小東西差點氣得他背過氣去。
    俞棠巧笑嫣然,往男人的身上爬了爬,小手扒拉著他的肩膀,“裴學長忽然這麽善解人意,我還真有點不習慣。”
    “裴學長不是對誰都溫柔的,”裴宴離輕撫著她的長發問,“你還沒有告訴我,昨晚夢到你媽媽怎麽了?”
    俞棠不知道裴宴離為什麽會對這些感興趣,不過她還是吸了吸鼻子,老實回答:“我夢到我媽媽跟我說話,她問我是不是真的不記得他了,我覺得有點莫名,不知道這個‘他’指的到底是誰。”
    裴宴離薄唇微勾,那雙漆黑的眼眸卻比漫天星子還要璀璨耀眼。
    須臾,薄唇開啟,“裴太太,你…有外遇了?”
    “去你的!後來我又夢見那輛撞到我們的紅色卡車,嚇得大哭,我都難受死了,你還有心情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
    裴宴離捏了捏她的下巴,“沒有外遇,那就是過去有很喜歡的男人?”
    提到這個,忽然間,俞棠想起之前回裴宅吃飯,幫傭吳媽話裏有話。
    俞棠也不是個喜歡藏著掖著的人,於是直截了當地問:“對了裴宴離,你是不是有白月光啊?”
    裴宴離穿過她長發的手指頓住,隨即笑著問:“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我百思不得其解,像你這樣的人什麽樣的極品女人得不到,為什麽會答應這種無聊的聯姻,又不是舊社會的產物。”
    俞棠趴在床上,支起上半身,一手撐著床,另一隻手抓住了裴宴離的大掌,“所以啊,按照我平時看電視劇的分析,你一定是有白月光,愛而不得,所以娶哪個女人對你來說都無所謂,我猜得對不對?”
    裴宴離回握著俞棠的手問:“如果我有白月光呢,怎麽辦,你吃醋嗎?”
    俞棠笑著搖頭,“不會啊,如果真有的話,你能不能介紹給我認識一下,我對高品質女性特別感興趣,我也想知道她為什麽會甩了你,那過程一定特別精彩。”
    女孩這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讓裴宴離周圍氣壓驟然低了下來,落在人身上那道目光灼熱得燙人。
    “俞棠,我突然發現奧拉西坦挺適合你的。”
    俞棠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啊?是什麽啊?”
    “你的藥理學都學到直腸裏,直接排泄出去了?”裴宴離放開她的手坐了起來,“奧拉西坦,可以促進腦代謝,提高大腦中ATP/ADP的比值,使大腦中蛋白質和核酸的合成增加。”
    “也就是說…適合治療血管性癡呆,中老年癡呆。”
    俞棠抄起手邊的枕頭就往男人身上砸,“你滾蛋!”
    ……
    沒過多久,兩人洗漱完畢,到酒店的自助餐廳吃早餐。
    雖說此時已入秋,但江城的天氣依然很熱。
    俞棠拿著餐盤流連於各個菜品前,她今天穿著一件大領口的娃娃衫,露出了修長的天鵝頸和精致的鎖骨。
    隻是白皙的皮膚上,星星點點的都是紅豔豔的吻痕,不少酒店工作人員和顧客都明裏暗裏的對她側目,隨即又不動聲色地把眼神移開。
    俞棠被看得都快瘋了,她從來沒有化妝的習慣,也不會帶粉餅粉底液之類可以遮瑕的化妝品。
    她扯了扯自己的衣領,卻半點兒都遮不住那點點紅印。
    不行,一會兒吃完早飯第一件事就是去買衣服,買件高領的襯衫,一定要把脖子遮得嚴嚴實實的。
    這時,裴宴離從身後環著她的細腰,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小東西,想吃什麽,我幫你拿。”
    俞棠轉過頭,咬牙瞪他,隨即把盤子塞到他手裏,“不吃了,吃不下,我去跟服務員點一杯冰拿鐵消消氣!”
    裴宴離:?
    不一會兒功夫,俞棠正坐在餐桌邊大口大口地吸著冰拿鐵,裴宴離端著兩個盤子坐到她對麵。
    “早餐要吃的健康些,我給你拿了蔬菜,肉類,還有奶酪,煎蛋,蛋糕之類的就不要吃了,容易影響一整天的血糖波動。”
    俞棠把盤子推了回去,賭氣地說:“不吃不吃,我都被人當成動物園裏的猴子看了,怎麽還吃得下?我能不能先回房了,你慢慢吃。”
    裴宴離把目光落在了俞棠胸口那星星點點的紅印上,語氣有些欠揍,“裴太太是屬豆腐的?親了幾下而已,怎麽就紅成這樣了?”
    俞棠氣瘋了,“我屬豆腐的?那你就是屬倉鼠的,啃起東西來比誰都帶勁!”
    裴宴離:“你想多了,別人也許以為你這印子是拔火罐留的。”
    俞棠聽了,氣不打一處來,“你怎麽不說是得天花呢?!”
    “天花都滅絕了,那還是梅毒更靠譜一點兒。”
    俞棠:??
    裴宴離笑了笑,那雙清冷的眸子裏浮動著柔和的波光,他忽而抬起手,解開了襯衫最上方的幾顆扣子。
    那動作慢條斯理的,卻偏偏有股勾人的勁兒。
    他衝俞棠勾了勾手,“裴太太,你過來。”
    俞棠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還是聽話地走過去,站定在側。
    “你要幹嘛啊?”
    男人手臂一伸就將她帶了過去,掌心貼著她腰後稍一用力,她便踉蹌著坐到他腿上。
    女孩的後背抵著他溫熱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穩的心跳,還有環在腰間的手臂微微收緊,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嵌進懷裏。
    俞棠在他懷裏拚命掙紮,“裴宴離你有病?快放開我,這麽多人看著!”
    裴宴離輕笑著說:“不是氣我給你種草莓你不服氣麽,現在給你個機會種回來要不要?”
    男人說著,又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襯衫領口,“快點,地兒都給你騰好了,趕緊的。”
    俞棠死命敲打著他的胸口,“神經病,裴宴離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快放開我!”
    “不親?那你給我乖乖坐下吃飯,一會兒帶你去買衣服,不然的話,別怪我就地正法你。”
    俞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