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你為什麽不穿衣服進別人房裏洗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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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棠抬眼看他,手在背後擰著衣角打了個結。
    一時間,氣氛凝滯。
    江沐夏也有點尷尬,像是刻意不聽他們說話似的,往反方向退了一步。
    林嘯謙偏著頭,語氣有點執拗,“俞棠你有話就說,別這麽扭扭捏捏的行不行?”
    這話像是觸到了俞棠的某根神經,聲音也尖銳了起來,“你也不想想我為什麽會扭扭捏捏,我們都這麽久的朋友了,你突然跟我說你喜歡我,那我尷不尷尬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對我的感覺僅僅停留在朋友的層麵?”
    “對啊。”
    “那你對什麽樣的男人有感覺?”
    俞棠有點無語,頭一回覺得林嘯謙這人怎麽有點不依不饒的,“我不是跟你說了嘛,我喜歡江沐夏啊!”
    一旁的江沐夏:?
    林嘯謙語氣有點急,“你別拿江沐夏做擋箭牌,你跟我說你喜歡裴學長我都信,喜歡江沐夏?你當我是弱智?”
    俞棠沒有抓到這句話的重點,僅僅是聽到“裴學長”三個字就直接炸了毛,“你說誰?誰喜歡裴學長了?你才喜歡裴學長!你們全家都喜歡裴學長!”
    林嘯謙:??
    兩人才聊了一半,半點頭緒都沒有理清,張教授走進教室,實驗課開始。
    江沐夏低聲對俞棠說:“林係草隻不過說了一句你喜歡裴學長,你至於這麽大反應嗎?”
    俞棠瞪著眼,“誰喜歡裴宴離了?我憑什麽要讓他說?給我氣的,我一會兒要把濃硫酸潑到林嘯謙身上。”
    江沐夏:“……”
    這女人過分了昂,氣上頭了就開始胡說八道。
    難道她喜歡上了裴宴離自己都沒發現?
    今天的實驗是用濃硫酸和正丁醇製備正丁醚,由於是隔壁化學係的選修課,實驗難度並不大。
    陽光在玻璃儀器上折射出細碎的光斑,俞棠心不在焉地握著試管,目光卻不知道飄向哪裏,滴管懸在燒杯上方許久,一滴溶液也沒落下。
    林嘯謙處理著試劑,好心提醒俞棠,“蒸餾溫度要控製在140到144度。”
    “知道的,放心。”
    整個實驗過程都非常順利,三個人各司其職,分水器分離生成的水也十分及時,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正丁醚就製備完成了。
    江沐夏把其中的一些實驗設備先送還到指定地點,俞棠負責拆裝置。
    忽然,林嘯謙喊了一聲,“等一下俞棠,你把蒸餾溫度搞到250度了?!”
    “啊?你說什麽?”
    俞棠沒聽清楚他的話,木訥地問了一聲,並沒有停下手頭的動作。
    就在林嘯謙剛要伸手抓住俞棠,隻聽到“砰”的一聲。
    裝置上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爆鳴,緊接著伴隨著玻璃碎裂的脆響。
    桌麵被震得一顫,幾滴滾燙的液體濺在台麵上,刺鼻的氣味混雜著煙味彌漫開來。
    俞棠嚇得一聲尖叫,本能地往後一躲,整個人撞進了林嘯謙的懷裏。
    講台上,負責這節課的化學係張教授走下來,周圍的同學亂成一鍋粥。
    江沐夏撈起一邊的濕布飛奔過來,“棠棠!怎麽回事啊?!”
    林嘯謙向張教授解釋,“我一不小心,沒控製好蒸餾溫度,對不起啊張教授。”
    聞言,俞棠驚恐地轉過頭,張嘴就反駁,“不是的張教授,是我弄的,我實驗的時候沒注意。”
    張教授觀察了一下實驗設備和試劑,現場沒什麽大礙,便也沒再深究,“行了,一會兒下了課,你們這組把這兒清理一下。”
    “好的。”
    江沐夏急得不得了,趕緊走上前,“棠棠怎麽回事啊,實驗過程還好好的,你把溫度搞錯了?”
    “對,我今天狀態不太好,腦子壞了。”
    林嘯謙安慰著說:“沒事,沒傷到人就行。”
    背後炙熱的溫度遞過來,俞棠這才發現自己一直緊緊靠著林嘯謙,男生的雙手很貼心地扶著她的肩膀。
    俞棠渾身一怔,趕緊站直了身子,“不好意思啊林嘯謙。”
    男生擺擺手,“沒事兒。”
    俞棠往一旁跨了一步準備清理桌上的一片狼藉,忽然間,眼角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實驗室的大玻璃窗外,裴宴離雙手插兜靠在邊上,那目光像淬了冰的鉤子,死死釘在她身上。
    明明沒說話,周身卻漫開一股低氣壓,眉峰擰成深壑,眼底翻湧著暗沉沉的情緒,像是有風暴在裏麵打轉。
    江沐夏也看到了他,“欸,那不是裴學長嗎,這麽巧。”
    俞棠和裴宴離對視了幾秒,隨即扯了扯江沐夏的衣服,把頭轉開,“我們隱婚的,在學校裏要裝得和裴宴離不熟。”
    “哦,行吧。”
    ……
    下了課,俞棠沒有收到裴宴離的消息,就自己打車回到京豪匯。
    雖然今天的課不多,但下午實驗室的失誤讓俞棠費勁了洪荒之力,處理實驗桌上的一片狼藉廢了三塊抹布。
    她拖著疲憊的腳步走上樓,推開臥室的門,蹬掉拖鞋,把自己的身體狠狠地扔到床上。
    既然裴宴離不在家,那她就好好的先睡一覺,睡醒了再解決吃飯問題。
    迷迷糊糊間,俞棠竟然覺得被子上飄來一陣裴宴離身上熟悉的柏木香味。
    清雅,恬淡,又帶著絲絲沁人心脾的舒服,讓她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奇了怪了,怎麽她蓋的被子也會有裴宴離的味道,難道是用的同一種洗滌劑的關係嗎?
    想著想著,俞棠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思維漸漸不受大腦控製。
    就在她快要進入夢鄉的時候,下一秒…
    刷啦,浴室的門被拉開了。
    俞棠嚇得一個激靈,整個人都清醒了。
    她幾乎是一躍而起,驀然間,就看到裴宴離赤身裸體地從浴室裏走了出來。
    水珠順著他輪廓分明的下頜線滑落,沒入緊實的鎖骨窩,又蜿蜒過肌理分明的胸膛,在腰腹間的溝壑裏短暫停留,最終沿著長腿滴落在地板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他隨手拿著毛巾擦了擦半濕的發,肩背的肌肉線條在暖黃的燈光下繃出流暢的弧度,眼神帶著剛沐浴完的慵懶,卻又在抬眼時,漫出幾分不經意的侵略感,像未經馴服的獸,渾身帶著水汽與熱度,撞得人呼吸一滯。
    一瞬間,俞棠露出了被雷劈過一般的表情,那眼珠子幾乎就要奪眶而出。
    她尖叫著捂住了雙眼:“裴宴離!你為什麽不穿衣服進別人房裏洗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