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棠棠,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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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午飯前,俞棠和裴宴離約了裴清梔一起,到渝城有名的千年古寺淮清寺祈福。
    三個人一路坐著電梯到地下停車場,俞棠反複看著自己的小手,嘴裏嘀嘀咕咕的,“啊,皮膚都皺起來了。”
    裴清梔好奇地問了一句,“怎麽了嫂嫂,泡水泡久了?”
    俞棠瞪了一眼身邊的男人說:“都怪裴宴離,他早上故意拉我下遊泳池,泡得太久了,後來又回房洗了澡,所以手都皺起來了。”
    裴宴離抄著兜,倒是毫不在意地說:“我本來隻是想親一小會兒的,是你在遊泳池裏對著我又摸又撩的,那就親得久了些。”
    俞棠伸手捶了一下男人的胸口,“裴宴離你說什麽呢,你還真是不把清梔姐姐當外人。”
    裴清梔笑道,“沒關係的嫂嫂,讓我哥說,我本來就不是外人。”
    其實俞棠倒不是在意這些話被裴清梔聽到,隻是眼下她自己和裴宴離新婚燕爾,恩愛得如膠似漆,而裴清梔卻對周信安愛而不得,這樣在別人麵前秀恩愛好像不太好。
    三個人正聊著天走到了酒店的地下停車場,老遠就看到一道頎長的身影靠在勞斯萊斯邊上。
    周信安的深褐色長款大衣垂落至膝,他側靠車門,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車門把手,領口微敞露出半截鎖骨,帥得像電影裏定格的鏡頭。
    三個人的腳步同時停住。
    俞棠情不自禁地感歎了一句,“好帥。”
    裴宴離一個淩厲的眼神掃過來,“你說什麽?”
    “啊?哦,我說周主任啊,”俞棠對著男人眉眼淺笑,“你看他,是不是很像電影明星啊,而且是港風電影裏的天然大帥哥。”
    裴宴離伸手就捏起俞棠的臉,“裴太太你…再說一遍呢?要不要今晚床上教你說話?”
    這話一出,俞棠的腦海中瞬間回憶起昨晚的場景,那身體的感覺如此真實,以至於她嚇得連忙開口,“周主任再帥也沒有我老公帥,我老公是全世界最帥的男人,每個女人看到他都一眼淪陷!”
    裴宴離掀唇道,“不要其他女人,隻要你。”
    兩人交談之際,裴清梔一直盯著周信安的方向,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怎麽也挪不開步子。
    她清楚地記得那個時候她從學校出來,周信安也是穿著這件大衣靠著他的跑車邊,在她抱著書本跑過去的時候牽起她的手,抱怨她的手怎麽這麽冷,要帶她去吃暖暖的火鍋。
    原來幸福是如此短暫,就像攥在手裏的沙,明明剛觸到暖意,眨眼就從指縫裏漏得隻剩餘溫。
    大約是感受到了這邊的動靜,周信安轉過頭,衝他們招了招手。
    裴宴離淡聲道,“嗬,穿得跟個木樁子似的,大冬天的應該給他點把火燃了,造福人類。”
    俞棠:“……”
    看到周信安轉過頭,裴清梔本能地往後退了半步,“哥,嫂嫂,我今天還是不去了吧,你們去。”
    說完她剛要逃走,俞棠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行啊清梔姐姐,如果提前說好要去廟裏祈福,不去的話很晦氣,會帶來黴運,實在不行的話,讓周主任別去了。”
    俞棠說話的時候周信安正往他們的方向走來,這句話好巧不巧的一字不差地落入他的耳中。
    “嘿我說嫂子,我也提前說好了要去的,你怎麽不擔心黴運撞上我啊?”
    裴宴離掀起眼皮看著他,“你跟誰提前說好的要去?”
    “跟你啊。”
    “跟我?你死了?托夢給我的?”
    周信安衝裴宴離擠眉弄眼地使眼色,“就剛來渝城那天,你忘了?”
    裴宴離:“不去祈福這麽快就遭報應了?麵癱了?眼睛也不好使了?”
    周信安:“……”
    最後,周信安開著車,裴清梔坐在副駕駛,裴宴離和俞棠坐在後座,勞斯萊斯一路往近郊的淮清寺駛去。
    俞棠把手伸過後座的隔斷扶手,輕輕拍了拍裴宴離的腿,“老公,要不我們想個話題聊聊吧,沒人說話有點尷尬啊。”
    裴宴離抓著她的小手說:“尷尬麽?要不我讓周信安把擋板關上,我們親一會兒?”
    俞棠衝他翻了個白眼,“你有病啊,你的大腦打開應該都是黃色的吧,而且是屎黃色那種!”
    話一落,前後座的擋板緩緩升起。
    周信安瀟灑地打著方向盤說:“不好意思嫂子,聽到你和裴宴離說話了,給你們留點兒私人空間。”
    裴宴離輕笑,“行,回頭給你加工資。”
    俞棠:“……”
    冬日霧氣散盡,正午的陽光斜斜的切過來,勞斯萊斯平穩駛過高速路麵,車身切開凜冽的風。
    輪轂濺起細碎的沙粒,車窗內暖光隱約,與窗外的世界隔著一層朦朧,靜謐得隻剩引擎低緩的聲浪。
    裴清梔正出神地看著窗外,周信安突然叫她,“梔梔。”
    裴清梔沒有轉過頭,“嗯。”
    “能不能聊聊?”
    那天跟俞棠聊過以後,裴清梔已經想通了不少,此刻她對周信安並沒有那麽排斥了,隻是淡淡地說:“我哥和嫂嫂還坐在後麵,現在聊不合適。”
    周信安聽話地問:“哦,那你什麽時候有空能跟我聊聊?”
    “等回了京北吧,明天就回去了。”
    周信安有點兒著急,“回京北?回了京北你是不是又要和那個姓沈的約會了?”
    裴清梔終於轉過頭,“是又怎樣呢?”
    她抬眼時眼尾沒半分溫度,聲音像浸過冰的碎玉,每一個字都清淩淩的,落下來時連空氣都似結了層薄霜,沒多餘情緒。
    這淡淡一句就堵得周信安沒法接話。
    裴清梔看著男人開車的側顏,左右是壓住了滿腔的情緒。
    她再次緩緩把頭轉向窗外,緩緩啟唇,“周信安,我決定放下了,我們就到這裏吧。”
    此刻,勞斯萊斯後座。
    俞棠解開安全帶,把耳朵貼在擋板上,壓著嗓子低語,“呀,我好像聽到清梔姐姐跟周主任說她決定放下了?!”
    “老婆,我都不知道你還有偷聽別人談戀愛的癖好,是覺得我們倆還不夠甜麽?”裴宴離看著她,笑得縱容,“你回來,係好安全帶,高速公路危險。”
    俞棠又聽話地坐好,裴宴離替她係上安全帶說,“我已經告訴過你,別人的事情別管,想想我們倆。”
    俞棠問:“不是跟你說了不要在學校公開關係麽,除了這個我們倆到底還有什麽好想的啊?”
    裴宴離抓著俞棠的手放在手心裏把玩著:“棠棠,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
    “??”
    俞棠瞳孔驟縮,身體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滿眼寫著不可思議。
    兩人對視須臾,女孩開口,嗓子裏帶著顫音,“裴宴離,你這話什麽意思?你不會為了公開我們倆的關係,在小雨傘上做了手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