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初到碗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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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因師兄,前方就是碗子城了,方丈有令,我等隻在城外等候,由其他人送您進城。”馬車外傳來恭敬的聲音。
    了因緩緩抬眼,收起經卷,應了一聲:“知道了。“
    他整了整僧袍,將泛黃的經卷小心收入懷中。
    雖說是青山寺與無涯宗在這碗子城博弈,但實際上,雙方勢力卻是打著別的名頭入駐。
    直到現在,城內的各個勢力都還被蒙在鼓裏,渾不知這小小城池已成兩派角力之地。
    一炷香後,馬車外漸漸熱鬧起來,叫賣聲、吆喝聲、孩童嬉鬧聲透過車簾傳入耳中。
    茶攤上,一個幫派漢子眯眼打量著緩緩入城的車隊:“這商隊排場不小,小五子,去收些茶水錢。”
    不多時,那小嘍囉捂著臉倉皇逃回:“大哥,他們說是青陽武館的人……”
    “他媽的,穢氣。”漢子啐了一口。
    “可不是。”旁人附和道:“一群禿驢不在山上吃齋念佛,跑咱們碗子城作甚?”
    臨街酒樓二層,兩名捕快正推杯換盞。
    聽得樓下動靜,一人嗤笑道:“這青陽武館倒是勤快,才幾日又派人來了。”
    “許是哪個野廟的勢力。”另一人夾了塊醬牛肉塞進嘴裏,含糊道:“兩任館主都不過開竅境,想是山門香火不濟,這才來碗子城打秋風。”
    “小門小派罷了,不然也不會在外城廝混。”
    “內城早被各大家族瓜分殆盡,哪容他們插足?”
    “說來也怪,這青陽武館與大霄武館究竟有何恩怨?前後腳在此開館不說,還鬥的不可開交。”
    “管他作甚,喝酒!
    “幹!不過話說回來,青陽武館也忒不濟事,連折兩位館主,顏麵掃地啊。”
    “誰說不是?同是開竅境,人家大霄武館穩如泰山,他們倒好,館主都換了兩茬。”
    “咦。”這人說話間向下看了一眼,眉頭微皺。
    “怎麽了?”
    “我看到有不少幫派人員跟在商隊後麵。”
    “這有什麽稀奇,肯定是在幫各個家族打探消息。”
    “大師,到青陽武館了。”
    聽到馬車外傳來的聲音,了因掀開車簾緩步下車。
    圍觀的眾人都不由一愣。隻見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僧人,身著灰色僧袍,麵容平和的走下車來,完全沒有半分威懾。
    “就這?”一個膀大腰圓的混混嗤笑出聲:“這青陽武館是沒人了嗎?派這麽個小和尚來?”
    “就是。”旁邊人幫腔道,眼中滿是輕蔑:“看他的樣子,恐怕還不夠那大霄館主一巴掌打的。”
    了因對這些議論充耳不聞,徑直走向武館大門。
    門前兩個看門的雜役見了因連忙行禮,其中一個年長些的快步上前,壓低聲音道:“可是了因師傅?”
    見了因點頭,那人如釋重負般長舒一口氣:“館主可算來了,空鳴師傅正在後院等著呢。”
    穿過前院的練武場,了因發現偌大的場地空空蕩蕩,隻有幾個雜役在打掃。
    角落裏,兩個年輕弟子有氣無力地比劃著拳腳,見他經過也隻是草草行禮,眼中滿是懷疑與失望。
    了因見狀在心裏暗自搖頭。
    空鳴是個來自善堂的老和尚,算是下寺派來協調管理的人員。
    一見到了因,老和尚也算是有了主心骨。
    “老衲空鳴,見過館主。”
    雖說老和尚較之了因還要大上一輩,但他隻是個下寺弟子,又是個行將就木的老和尚,自然不敢在了因麵前拿大。
    “說說吧,現在是什麽情況。”
    “第一任館主了心師侄,性子急躁了些。”
    空鳴歎了口氣,皺紋密布的臉上露出無奈之色。
    “武館開張不過月餘,他就帶著弟子們氣勢洶洶上門踢館。那大霄武館的館主餘亮也是個狠角色,三招兩式就把了心師侄打得吐血倒地”
    “第二任館主了物師侄更是不堪。”空鳴搖著頭,聲音愈發低沉:“他本是本寺戒律院首座之徒,平日裏最重顏麵,聽說了心師侄的事後,強行壓製修為,直接帶著戒刀就去找場子。”
    “結果呢?”了因平靜地問道。
    “結果...”空鳴苦笑道:“那餘亮甚至連兵器都未出鞘,僅憑一雙肉掌就將了物師侄打得節節敗退。”
    老和尚搖頭歎息:“那一戰之後,了物師侄雖隻受了些皮肉傷,卻似被人抽了脊梁骨,整日裏渾渾噩噩,甚至...還動了還俗的念頭。”
    了因聞言一陣無語。
    這兩個自大又無能的蠢貨,折了青山寺的麵子不說,更是把自己都玩廢了,當真可笑。
    “現在這武館經營狀況如何?”
    “原本武館才開之時,倒是有不少人前來拜師,至於現在……”老和尚搖著頭,目光掃過空蕩蕩的練武場:“連掃地的小廝都敢偷懶耍滑了。”
    “行吧。”了因揉了揉眉心,壓下心頭煩躁:“你再把這碗子城的勢力分布,細細與我說來。”
    內城世家、外城幫派、城主府衙、各大武館、了因沒想到這碗子城不大,情況倒是很複雜。
    這無疑又憑添了幾分他心中的煩躁。
    “館主,您看接下來該如何行事?”
    “一動不如一靜,先靜觀其變吧。”了因淡淡道。
    “這......”空鳴露出為難之色:“若按兵不動,那中寺怪罪下來……”
    “這裏以後由我做主,寺內怪罪下來自然由我擔著。”了因語氣雖淡,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老和尚這才想起來,眼前這位可是中寺親派的弟子,與先前那兩個不成器的師侄截然不同,連忙躬身稱是。
    “還有......你去寺中支取些銀錢,我這人素來講究,衣食住行,不願將就。”
    “銀錢?啊,這個好說。”
    老和尚答應得幹脆利落。畢竟前兩任弟子折了青山寺的顏麵,如今中寺來人,他豈敢怠慢。
    了因對此也是心知肚明,有權不用,過期作廢,他向來不是那等迂腐之人。
    傍晚,青陽武館的新任館主乃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和尚,這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樣,轉瞬間傳遍碗子城的大街小巷。
    諸多勢力聽聞後嗤之以鼻,隻道是那青陽武館背後的小寺廟已無人可用。
    反倒大霄武館的餘亮聞訊後神色凝重,他心知肚明——這是青山寺派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