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錢家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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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泱之所以要走,不是因為別的。
    了因終究護不住她。
    七竅修為,般若童子功、無色琉璃身,這些名頭聽來唬人,實則遇上餘亮之流尚可碾壓,若真遭遇蛻凡境強者,恐怕連自保都成問題。
    了因估摸著,若是他突破八竅,或許可以與磨皮期一戰,至於練肉高手,還真不好說。
    想到這裏,了因又有些後悔當初沒有接受那《佛門獅吼功》,羅漢拳雖能壯大氣血,卻也隻是下品武學。
    他一身大成的般若童子功,卻毫無用武之地。
    瞥了一眼係統麵板,了因輕歎一聲。
    那【大般若經】的解析進度卡在83%,想要徹底解析完成,怕是要等到年後。
    了因正暗自盤算著,忽然聽到門外經過兩個鄰居正在議論。
    那聲音壓得極低,卻因了因修為精進,七竅通明,聽得一清二楚。
    “聽說了嗎?內城錢家出大事了!”一個沙啞的男聲刻意壓低嗓音。
    “昨兒夜裏,錢家嫡係去羨天樓赴宴,回來的路上遭了暗算。”
    “噓——小聲些!”另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急忙打斷:“我侄子就在錢家當差,聽說那錢家嫡長子胸口被人打了一掌,現在還在昏迷;次子更是斷了一條胳膊;最慘的是嫡孫錢世傑,聽說當場就...”
    了因眉頭一挑,手中撚動的佛珠不覺停了下來。
    “聽說凶手使的是毒掌功夫。”沙啞聲音繼續道,“錢家護衛趕到時,隻看見三道黑影往逃竄,追都追不上。”
    “錢老太爺當場就吐血昏死過去!”老者聲音發顫:“今早傳出消息,老太爺懸賞黃金千兩要凶手性命,還放出話來,說是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就怕有命拿錢沒命花。”沙啞聲音忽然壓低到幾乎聽不見:“那錢氏兄弟何等修為?能被人打成這樣,就更別說身旁還有護衛了。”
    “別說了!”老者突然厲聲打斷:“這事水太深,咱們平頭百姓還是少摻和為妙。”
    腳步聲漸漸遠去,了因卻陷入沉思。
    本以為禍水東引的計謀早就失敗了,沒想到過了這麽久才被引爆。
    毫無意外,那動手之人必是無涯宗。
    “據說那錢老太爺隻有兩個兒子,這無涯宗做事還真是……嘖嘖!”
    內城錢家,燈火通明的大廳內彌漫著濃重的藥味與壓抑的氣氛。
    錢老太爺背著手站在床榻前,渾濁的老眼死死盯著昏迷不醒的大兒子。
    隻見錢家老大麵色鐵青,胸口處一個漆黑的掌印觸目驚心,隨著呼吸微微起伏,每一次喘息都帶著嘶啞的雜音。
    “廢物!都是廢物!”錢老太爺突然暴怒,枯瘦的手掌重重拍下。
    身旁的紅木茶幾應聲而碎,木屑四濺如雨,正在把脈的老醫師嚇得渾身一顫,手中銀針險些墜落。
    管家錢福弓著腰站在三步外,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老太爺息怒,老奴已經派人...”
    “查了三天就給我這個結果?”
    錢老太爺猛地轉身,花白的胡須劇烈抖動,眼中怒火似要噴薄而出:“連凶手是誰都不知道?我養你們這群飯桶有什麽用!”
    錢福還未來得及辯解,就見老太爺突然一掌拍來。
    這一掌看似輕飄飄,卻帶著淩厲勁風。
    錢福不敢躲閃,硬生生受了這一掌,頓時口吐鮮血倒退數步,撞在門框上才穩住身形。
    “再給你一天時間。”錢老太爺的聲音冷得像冰:“查不到線索,你就去陪世傑吧。”
    提到嫡長孫錢世傑,錢老太爺的聲音突然哽咽。
    他踉蹌著走到廳堂正中,那裏擺放著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
    顫抖的手掀開白布一角,露出錢世傑慘白的臉——那雙曾經神采飛揚的眼睛永遠閉上了,嘴角還殘留著黑色的血跡。
    “我的傑兒啊...”錢老太爺老淚縱橫,枯瘦的手指撫過孫兒冰冷的麵頰:“爺爺一定會讓那些人血債血償。”
    錢福強忍胸中翻湧的血氣,悄悄拭去嘴角血跡,小心翼翼地上前。
    他剛要開口,卻見老太爺猛然抬頭,眼中凶光畢露。
    “阿福,可還記得前些日子讓你對付青陽武館那禿驢的事?”
    “老奴記得...”錢福小心翼翼地回答,同時偷眼觀察老太爺的臉色:“按照老爺的吩咐,老奴命人在那和尚的飯菜裏下了青蚨散……”
    “結果呢?”錢老太爺突然轉身,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錢福雙腿不自覺地顫抖,作為家生奴才,他太清楚這位主子的狠辣手段。
    “那禿驢不僅沒死,還在留香閣羞辱了世傑?現在世傑走了,他卻博了個好大的名聲!”
    錢福聞言大驚:“老太爺三思!城主府最近盯得緊,若是...”
    “若是怎樣?”錢老太爺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瘋狂:“我錢家嫡係一脈遭此大難,還管他什麽城主府!”
    錢福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看著老太爺那近乎癲狂的神色,他知道此刻說什麽都是徒勞。
    “老奴這就去安排。”錢福深深鞠躬,轉身時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青陽武館雖是出身小寺院,但聽聞那了因和尚卻與萬象商會關係匪淺,現在錢家又正值多事之秋...
    與此同時,大霄武館內,耿長春、餘亮、郭重山三人戰戰兢兢。
    季挽晴麵若寒霜,雖然沒有說話,但身上卻凝聚著令人窒息的威壓,整個廳堂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啪。”
    一記清脆的耳光聲驟然響起,耿長春的臉頰頓時皮開肉綻,鮮血順著嘴角蜿蜒而下。
    他卻連抬手擦拭的勇氣都沒有,隻能將頭埋得更低。
    “讓你在外城安分守己,你倒好,竟敢在內城大開殺戒?”
    季挽晴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每個字都讓三人如墜冰窟。
    “季師姐,是錢家先……”
    郭重山剛想辯解,整個人便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砸在牆上,噴出一口鮮血。
    “師姐息怒。”
    餘亮急忙開口求饒,他深知無涯宗雖分為青鸞,紅鸞兩峰,但青鸞峰弟子在紅鸞峰麵前永遠都隻是附屬。
    一直冷眼旁觀的燕靈靈輕歎一聲:“你們可知,就在你們逞凶那夜,師姐已經......“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惋惜:“已經成功被邀進了城主府,若不是你們......”
    季挽晴猛地拂袖,一股淩厲氣勁將三人掀翻在地:“你們壞了我的大事!”
    她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那目光仿佛要將三人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