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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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府果然霸氣!”
    “冥府那位轉輪王可是能與西漠那位神威佛主交手不落下風的存在,自然不將大無相寺放在眼裏,哎,不對,這三個喇嘛不是雪隱寺的嗎。”
    “你知道什麽,我跟你說……”
    人群中議論紛紛,而桑延三人的臉色卻是越發凝重。
    桑延深吸一口氣,沉聲道:“看來今日定是要做過一場了?”
    牛頭使者聞言,麵具下傳來一陣細聲細氣的輕笑,這聲音與她所戴的麵具形成了極其詭異的反差。
    “莫非你以為,老娘今日興師動眾而來,是閑來無事,聽你這禿驢在此誦經念佛的不成?”
    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撫過手中那根黝黑鐵鞭,語氣陡然轉厲。
    “自然是要做過一場!不過這一場過後,你們這三個禿驢能不能活著離開這南荒,可就不一定了!”
    話音未落,一股磅礴浩瀚、陰冷刺骨的氣息猛地從牛頭使者那看似嬌柔的軀體內爆發出來,瞬間席卷了整個街道!
    幾乎同一刹那,桑延大喇嘛雙目如金燈驟燃,一股同樣浩瀚的熾烈氣息而出。
    兩位無漏境強者的氣息毫無花哨地悍然對撞!
    “轟——!!!”
    沒有實質的接觸,僅僅是氣息的交鋒,卻爆發出雷鳴般的巨響!
    以兩人為中心,一股肉眼可見的環形氣浪猛地擴散開來,如同狂暴的颶風過境!
    “快退!”
    “我的攤子!”
    氣浪所過之處,飛沙走石,煙塵彌漫。
    街道兩旁那些還算堅固的房屋尚且劇烈搖晃,瓦片簌簌落下,而沿途那些攤位可就倒了大黴。
    木質攤位如同紙糊般被撕碎、掀飛,各種雜物被狂暴的氣流卷上高空,又被肆虐的氣勁絞成齏粉!
    一些修為稍弱的圍觀者更是被這股氣浪推得踉蹌後退,臉上滿是驚駭之色。
    無漏境!這便是站在五地頂端的強者之威!
    僅僅是一次氣息的碰撞,竟已恐怖如斯!
    氣浪中心,牛頭使者黑袍獵獵作響,但那看似柔弱的身軀紋絲不動,唯有麵具下的目光更加冰冷。
    她冷哼一聲,那細聲細氣的聲音此刻卻帶著無上威嚴,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此地狹窄,施展不開,有膽子,就跟老娘來!”
    說罷,她不再理會一旁驚惶的人群,足尖在原地輕輕一點,宛如一道黑色的閃電,直衝雲霄!
    而她手中那根黝黑鐵鞭在劃破長空之時,發出“嗚嗚”的厲嘯,仿佛有無數冤魂在哭泣!
    “阿彌陀佛!貧僧怕你不成!今日便要領教領教冥使高招!”
    桑延喇嘛怒喝一聲,震蕩四野。
    他深知今日絕難善了,冥府擺明車馬,絕非虛張聲勢。
    隻見他雙膝微屈,隨即猛地一蹬!
    轟然巨響中,地麵留下兩個深深的腳印,他整個人已如一顆流星,撕裂空氣,發出尖銳的破空聲,緊追牛頭使者而去!
    兩道身影快得超出了常人的視覺捕捉能力,幾乎是在眨眼之間,便已化作天際兩個細微的光點。
    兩人離去,但那兩股恐怖的氣息卻依舊如同實質般籠罩著整個城池,讓所有人都感到呼吸困難,心膽俱寒。
    就在眾人還未回神之際,孟婆輕笑一聲,她向前輕盈地踏出一步,目光落在桑傑喇嘛身上,語氣平和卻不容置疑。
    “桑延大喇嘛既已赴約,我也不好讓貴客久等,桑傑大師,此地施展不開手腳,未免殃及無辜,還請移步一敘,如何?”
    桑傑喇嘛眉頭微蹙,他方才大半的注意力都落在那位日遊神身上。
    對方渾濁眼眸深處,竟藏著一縷似曾相識的幽光,如古井微瀾,讓他隱隱感到一絲熟悉,仿佛在過去曾有過交集。
    可任憑他如何催動無漏境那近乎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在腦海中仔細搜尋,卻始終抓不住那一點靈光,隻覺得那眼神深處,似乎藏著一絲極淡的……悲傷?
    這感覺來得突兀,也與對方冥府日遊神的身份格格不入,倒像古刹青燈下搖曳的禪意。
    孟婆的話語恰在此時切斷了桑傑喇嘛的思緒。
    他心知肚明,冥府今日乃有備而來,而此刻孟婆的目標,分明便是自己。
    避戰已無可能,否則雪隱寺千年威名便將折損於此。
    他深吸一口氣,將心中那點疑慮暫且壓下,麵色恢複古井無波,單手豎掌於胸前,沉聲道:“阿彌陀佛。既然孟婆相邀,貧僧自當奉陪。”
    “爽快。”
    孟婆嫣然一笑,身影倏忽間已變得模糊,下一瞬,便出現在了數十丈外的街角屋簷下,再一閃,已是百丈開外。
    桑傑喇嘛低宣一聲佛號,僧袍鼓蕩間,人便出現在數丈外,竟如縮地成寸般,緊隨著孟婆的身影而去。
    兩人一前一後,速度極快,卻無方才牛頭使者與桑延大喇嘛那般攪動風雲的駭人聲勢,反而透著一種舉重若輕的從容。
    街上眾人隻覺眼前一花,兩位絕頂高手已然遠去,仿佛從未駐足。
    “走…走了?”
    “又兩位無漏境……”
    驚呼聲、議論聲再次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地望向冥府僅留下的那位日遊神。
    這時,桑普喇嘛的冷笑打破了短暫的沉寂,從一開始他便暗中探查這留下冥府日遊神的底細。。
    此刻,他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哼,你這身上氣息藏而不露,貧僧還道是何方神聖,如今看來,不過是倚仗了某種遮蔽氣息的寶物罷了。”
    麵具之後,了因的眸光平靜無波,對於桑普喇嘛言語,他沒有任何回應,隻是以沉默的姿態應對。
    桑普喇嘛見對方不答話,隻當是被自己說中了要害,心中那絲因對方神秘身份而產生的疑慮稍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輕視的惱怒。
    他再次冷笑,聲音提高了些許,帶著毫不掩飾的倨傲:“老家夥!師兄他們另尋他處了結因果,獨獨將你留在此地應對貧僧,想來是你修為在三人之中最為不濟!也罷,就讓貧僧來掂量掂量,你這冥府的日遊神,究竟有幾分真本事!”
    他刻意將“老家夥”和“最不濟”幾個字咬得極重,意圖激怒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