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著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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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隊長也開口:“中蘭,既然人家非要退親,又退了彩禮,你就答應了,本來也是樹強做錯了事。”
王中蘭不滿地看著王隊長:“王隊長,話不能這麽說,我家是半年前定親就給了他們六十六塊錢,要是存在銀行,也有利息吃,他們家憑什麽就還我六十六。”
眾人麵麵相覷。
他們鄉下人,曆史以來,退婚都是按照給多少退多少,今兒還是第一次說利息的事兒。
夏明月倒也覺得說的沒錯,道:“王隊長,中蘭姨說得也有道理,我記得銀行現在的半年期存款利率是百分之四點三二,六十六塊錢的利息是一塊四毛貳分五厘,四舍五入,我就再給陳家一塊五毛,湊個整,總可以吧。”
她之所以這麽清楚地記得八零年的半年期銀行存款利率,還是因為前世她和陳樹強結婚收的份子錢一部分是她拿去銀行存了半年,正好做了點了解。
夏明月從補丁褲子口袋裏又掏出一張一塊,一張一角和兩張貳角錢遞了過去。
王中蘭原是想通過這方式為難夏家,沒想到這個隻有小學文化水平的夏明月這麽快就算出利息。
王隊長道:“明月沒算錯,確實是這個數。”
陳母不依,繼續找茬:“你說利率好多就是好多,萬一你報少了呢?”
王中蘭打定主意不接這個錢。
這時,村裏的教書匠,王大發和張媒婆的兒子王波道:“中蘭表姑,她沒說錯,我今天才去過銀行,都看了一下,半年期的存款利率確實是這個數。”
王中蘭不高興的瞪了一眼這個跟她沾點遠親的侄兒,罵:“波兒,你一天忙到教書,哪裏記得這麽仔細,我說你就是亂扯一通,你不幫著自家人說話就算逑了,咋個還胳膊肘往外拐,你曉不曉得自己姓啥子?”
人群中一個清亮的男孩聲音響起:“我曉得,他跟你一個姓,姓王八的王。”
八歲男孩一句話,眾人哄堂大笑。
王波知這個不曉得隔了多少房的表姑是個不講理的歪婆娘,便也不再吭聲。
隻同情地看了一眼夏明月。
夏明月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王中蘭扯來扯去就是不想退這個婚唄。
她幹脆走到陳樹強對麵,大聲道:“陳樹強,我看你還真就是個王八變得,敢做不敢當!”
夏齡這話明顯就是要激一激陳有強。
看熱鬧裏的幾個年輕男子又哈哈大笑起來,有人調侃:“樹強,我說你天天下河摸團魚,搞了半天你自己是烏龜變的,找親戚去了嗦。”
這下不止年輕人,院壩裏的人全都被逗樂了。
陳樹強氣得嗓子冒煙,指著夏明月罵:“你別在這血口噴人,不就是退個親嗎,誰不退誰是王八。”
夏明月一聽,心中大喜,忙示意她媽再次將錢遞過去。
李文菊雙手捧著錢遞到陳母麵前。
陳樹強見他媽不接,氣呼呼走過去,一把抓過錢塞到王中蘭手裏。
李文菊連忙縮回手,後退到夏華強和王隊長身邊。
陳母氣不打一出來,對著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一頓臭罵,又伸手揪住他耳朵:“你個跩捱(掉崖)打破腦殼的狗東西,你想打一輩子光棍。”
王隊長見錢已經到了中蘭手裏,對著媒婆道:“桂芳,夏家彩禮錢也還了,陳家也接了,夏陳兩家的婚事也算退了,以後兩家人,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張媒婆在心中直哀嚎,自己的六塊六媒人錢沒了,但也隻能作罷。
她點頭,道:“王妹兒,李妹兒,以後你們兩家就沒得這個親事了哈。”
說完,張媒婆不高興地剜了一眼夏明月,撥開人群,氣衝衝回了家。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夏明月輕輕呼出一口氣,渾身輕鬆得不得了,進屋換了一身粗布衣服。
前來吃酒的客人看完熱鬧也各自回家去,整個村子裏隻聽得到王中蘭一個人的謾罵聲。
罵聲一直持續到夜裏月亮高懸半空才結束。
夏明月躺在床上,用意念感謝係統:[係統,感謝你,我退婚成功啦。]
夏明月剛上床準備睡覺,就聽門外傳來一聲焦急的喊聲:“夏華強,文菊,不好了,你們豬圈起火了。”
夏華和李文菊這會兒也才上床,聽到這聲音,兩口子一邊喊夏明月,一邊背著兒子匆匆往外跑。
左鄰右舍還在自家院壩裏擺龍門陣的人紛紛從家裏提著水桶跑來幫忙滅火。
好在,火勢剛起就被發現,大家從自家水缸及門前的小河溝裏挑來水,很快就將火滅了。
就著月光,隻見得濃濃的煙霧擴散開來。
陳樹強一家子也過來了,不過他們不是來幫忙,反而是來看笑話的。
陳樹強雙手插兜,流裏流氣道:“夏明月,你看,你們家做了喪良心的事,連老天爺都看不過去,可惜這火沒燒死你們幾個瘟喪。”
家裏本就遭了火災,聽見陳樹強說這話,夏她冷眼掃過去,咬著後槽牙道:“陳樹強,你是一天三頓墨水喝多了,染了心肝不成?”
[叮!宿主懟得真是惟妙惟肖,獎勵你10積分。]
獲得獎勵,夏明月心情也略微好了些,緊接著,她突然眸光一閃,懷疑地看向陳樹強。
她記得上輩子,夏家從沒有出現過什麽火災,為何他們前腳剛退完婚,後腳豬圈就著了火。
莫不是…
若真是陳樹強放的火,那他們一家子住在這裏會很不安全。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看來,得讓一家子搬走才行。
否則,不知道哪天,這陳樹強懷恨在心,給他們又放一把火或者搞出點別的動靜來。
火雖然滅了,一家子卻也睡不著。
夏明月走到家人麵前,道:“爸,媽,我猜這火是陳樹強放的。”
夏華強點頭,眉頭皺得緊緊的。
“要不,我們搬走吧,搬到縣城裏去,先租房子住,等我工作賺了錢,我就買一套。”
夏明月說出自己的打算。
李文菊同樣愁眉苦臉地望著女兒:“哪裏那麽容易,咱們家現在一分錢都沒有,去了縣城拿什麽生活?”
說到這裏,李文菊像是想到什麽,霍地抬頭問:“明月,你哪來的六十六塊錢?我們家可沒有城裏的親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