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夏明月被惡心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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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個侄兒高高大大,麵色比三個月前紅潤不少,臉看著也有肉些,不僅比如,這個侄兒這會兒還朝著她走來,大步流星的樣子怎麽看都與三個月前相比,簡直脫胎換骨。
李文菊高興地解釋:“大姐,明星治好了,而且他也不是肺結核,是肺上的其他毛病,不過現在一點事也沒有了。”
夏翠英也為弟弟一家高興:“還是城裏醫生醫術好啊,快進屋來坐。”
夏華強同老婆兩個將手裏的大米,麵和油,肉還有一袋白糖遞給大姐:“大姐,今天回來是有點事,估計要在你家裏吃兩頓飯,這裏有點生活用品,你拿著。”
夏翠英作勢往外推,對著弟弟皺眉道:“你們又不是外人,來我這就當回自己家,拿什麽東西,聽說你們在城裏要租房子住,明星治病肯定也花了不少錢,幹啥破費。”
夏翠英是真心實意替自己弟弟家著想。
夏明月甜甜笑道:“姑媽,您就拿著,我們家現在日子還可以,我在紡織廠做女工,一個月有些工資,一家子開銷也是夠的,再說我爹媽這幾個月賣冰棍涼蝦也賺了點。”
她看得出姑媽是個實在人,自然也沒隱瞞她。
聞言,夏翠英這才收下東西,領著幾個人進了屋。
姑媽忙升火做飯。
李文菊和夏明月跟著幫忙淘米的淘米,切菜的切菜。
“姑媽,怎麽不見姑爺呢?”他們這兒,管姑父叫姑爺。
“他上坡幹活去了,一會兒飯好了再去叫他。”
幾個女人忙碌的時候,夏華強則帶著煙酒和白糖去了孩子們的大舅公家。
“大舅,在家呢?”
夏華強直接推開老舊木門,一步跨了進去。
正在做飯的大舅母楊梅花抬起頭,見是夏華強,忙站起身來,雙手現在圍兜上擦了擦,搬了一條長凳過來:“哎呀,是強子回來啦。”
夏家搬家半個月後,月河村的人都知道他們搬去城裏給孩子治病去了。
夏華強怕大舅母以為自己來借錢,忙將手裏的東西遞了過去。
直言不諱:“舅母,我回來找大舅學一下炒貨。”
楊弄花倒是沒客氣,歡歡喜喜接過東西,隻嘴裏象征性客氣道:“哎呀,來耍就是,還帶什麽東西,讓你和文菊破費了。”
“你先坐一下,我這就去喊你舅公回來,那個老東西,現在沒事就出寸頭秦家打紙牌。”
夏華強忙站起來,擺頭:“大舅媽不著急,我先去姐姐家吃完午飯再過來。”
楊弄花正愁自己隻做了兩個人喝的稀飯,聽到強子這話,也隻客氣地留了一下:“就在這兒吃吧,就是不知道你要來,煮的稀飯,炒的鹽菜。”
鹽菜實際上是選一些蘿卜纓子或者牛皮菜,有的也選大頭菜纓子,洗幹淨以後大太陽曬個三五天,曬得半幹後,撒上鹽,反複揉搓,直到菜葉超軟,揉出葉子裏剩餘水分,最後將鹽菜一把一把卷起放進提前準備好的幹淨陶土壇子裏,蓋上蓋子後,再摻些清水在壇子裏。
隻平時想吃的時候,洗幹淨手,抹一把出來,切碎,可以單獨炒,也可以摘些嫩拉稀和肉炒?
特別適合拌在稀飯裏吃。
回到夏翠英家,夏明星跟著姐姐一起往四大隊方向走。
他們的姑爺就在那邊山腳下的自留地裏薅草。
“姑爺,吃飯嘞姑爺!”走了一半,夏明月找了路邊一塊高高凸起的大石頭,站在上麵,朝著四大隊的方向大聲喊。
“聽到嘍,馬上就回來。”遠處傳來姑爺的聲音。
知道姑爺聽見了,夏明月帶著弟弟轉身往回走,卻碰上背著一背簍幹柴的王中蘭。
陳樹強他媽。
對方一看見夏明月,一張嘴上上下下,似在罵罵咧咧,卻又沒有聲音傳出來,一雙眼更是惡毒地瞧著姐弟倆。
夏明月心知肚明,反正她沒想到,就當沒看見。
偏偏陳樹強摟著王寡婦從另一邊走來,他見自己媽,忙一把推開了王寡婦。
嬉皮笑臉道:“媽,你怎麽不在樓上喊我一聲,讓我來接你一下啊。”
王中蘭本來碰到夏明月就不爽,這下子又看見兒子跟著寡婦鬼混在一起,頓時怒不可遏。
一彎腰甩下背簍和柴火,雙手袖子一擼,就朝著王寡婦衝了過去。
夏明月忙拉著弟弟閃到一邊堰溝裏。
等姐弟倆回過神來,五大三粗的王中蘭一手揪著王寡婦的頭發,另一隻手不停地扯對方身上的連衣裙。
“你個下三爛的不要臉的娼婦,你死了男人就來勾引我兒子,要不是你,我過幾個月都要抱孫子了,今天看我不打死你。”
王中蘭左手將寡婦的頭發往左扯,右手拉著連衣裙朝右邊撕扯。
王寡婦整個人扭來扭去,表情痛苦扭曲哀嚎聲一片:“陳樹強,你個殺千刀的還不過來幫忙,啊,啊,痛,放手,死老太婆快放手。”
夏明月不同情任何一個人,也非常鄙視陳樹強,前世今生,都是這個狗男人先去勾搭的王寡婦,寡婦該打,陳家人卻也不是好東西,出事總是怪在別人頭上,從不找自己麻煩。
陳樹強這會兒才發現夏明月姐弟也在這裏,竟有些掉麵子。
氣衝衝道:“你讓我媽打兩下出口氣就得了,叫什麽叫,又不是第一次挨打?”
聞言,夏明月卻並不驚訝。
前世,王中蘭打自己的時候,陳樹強也是這種話,從來不會站在自己這邊,或者將他媽拉開。
她沒興趣再看這場鬧劇,拉著弟弟就要離開,卻被陳樹強叫住:“明月,你看看,我對你多好,跟你訂婚那麽久從來沒對你動過手,你看看王寡婦,我媽打她我都不幫忙,我心裏喜歡的還是你,你和她不一樣,我隻是無聊了才和她玩玩,你相信我,隻要你跟我結了婚,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找她可。”
夏明月渾身雞皮疙瘩直冒,胃裏翻江倒海。
不知是生理性厭惡還是心理厭惡,夏明月竟在路邊幹嘔了起來。
“姐,你怎麽了?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好一會兒,夏明月才抬起頭,抬手擦了擦因幹嘔出來的眼淚,道:“沒有,是被陳樹強給惡心吐了。”
